第23章 意想不到的兇手
開口的正是之前買菜時情緒激動，差點窒息的婦人。她此時也來到了現場，因為她之前就來這裡領過很多次葯，許多人對她眼熟，而且其中也有她關係比較好的小姐妹。
她的出現，讓狄小夜不禁緩了口氣！
狄小夜現在也顧不得想太多，跟顧天明迅速衝到了營養粉箱子那邊，但十大箱子全都是空空如也，裡面的營養粉通通不見了。
這個時候狄小夜雖然很不願意朝那方面想，但也不得不承認，真兇還沒有落網，或者說林源還有幫凶。
可是他們不是為了錢嗎？現在又將這群老人召集來幹嘛。
狄小夜迅速給警局打電話，卻發現信號被人為屏蔽了。
「怎麼辦？」狄小夜看向顧天明，而此刻的顧天明正盯著頭頂上方觀察著什麼。
因為這裡是會堂結構，所以上面不是天花板，而是鏤空的頂。
「顧天明？」狄小夜的話把顧天明拉回了神，他看著狄小夜說道：「小夜，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留下來疏散人群，你現在立馬去樓頂，我懷疑這些營養粉被弄到排風扇里了，如果我估計的沒錯，有人想殺死這些老人！那些粉末被揮發到空氣里，雖然吸收能力會大打折扣，但如果引起呼吸不暢的話，很有可能會直接引起腦死亡。」
聽到顧天明的話，狄小夜想要往門口跑，卻發現那裡聚集了一堆的人，鐵門已經從外面被反鎖了，狄小夜瞥了眼右後方的員工通道，咬牙沖了過去。
員工通道是鐵架子樓梯那種設計，狄小夜扒拉著往上爬，等爬到頂端時，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凌靈？」狄小夜詫異得問道：「怎麼會是你？李嘉明已經死了，幕後金主也已經落網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聽到這句話，凌靈放聲大笑，像是聽到了一個極為可笑的笑話。
此刻她的手裡正拿著一罐營養粉，向著排風扇倒下去，看的狄小夜心驚膽戰：「有什麼我們下來好好說，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會堂里有一堆無辜的生命，而你手裡的是，毒藥啊！」
「我怎麼不知道。」凌厲沙啞的聲音，此時竟無比的尖銳：「哈哈哈，其實就是我把他們引進來的。」
狄小夜果斷拔出配槍，槍口朝著凌靈，威脅道：「警告你別再灑了！」
可是凌靈依舊無動於衷，狄小夜沉著臉質問：「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你不是答應我，會儘力找出名單，拯救更多的生命嗎？你看看你現在在幹嘛，你在殺人。」
到如今這個地步，狄小夜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凌靈完全清楚自己手裡的東西，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他們，根本就不算是人！」凌靈的目光變得冷冰冰的，刺骨的寒意像是浸過冰水的利刃，寒氣入骨：「只有他們死了，才會有更多人活下來。」
此時狄小夜內心煎熬的掙扎，聲音都顫抖了：「你在說什麼？」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說著，凌靈就要把身前那隻盛滿了營養粉的小桶推倒，千鈞一髮的時候，狄小夜開槍了。
子彈準確得打在凌靈的右肩膀，她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掙扎著還想繼續，狄小夜再次開了一槍，打在她的左胳膊。
然後一個翻滾，撲過去，按住了凌靈。
狄小夜將凌靈按在身下，另一方面則想要把那些營養粉隔離開排風扇。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響起了腳步，連同響起的還有讓人沉穩的男音：「小夜，人群已經被我疏散了。」
「你把營養粉搬開。」狄小夜用力壓著凌靈，生怕她又出什麼問題。
顧天明照做后，不久后外面的馬路上就響起了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狄小夜得到顧天明肯定的眼神后，知道是他報的警。
她低下頭，想要問凌靈為什麼要這樣做，卻對上了一雙空洞又清澈的眼神，凌靈像是希望落空的平靜，又像是劫後餘生的蕭索，她淡淡得看著狄小夜：「我沒有錯。」
不知道是怕狄小夜沒有聽到，還是她想要騙自己，凌靈又重複了一遍：「我沒有錯。」
明明只有四個字，卻彷彿有千斤的重量，沉沉得壓在狄小夜的心上。
她對凌靈的行為困惑，不解，更多的是震撼，為什麼她寧死都要進行那最後一步。
如果不是狄小夜槍法准，很有可能她就被打錯位置，一命嗚呼了……
警察到來后，將凌靈銬上了手銬，押入了警車，同時撥打了１２０。
在回去的路上，狄小夜問顧天明是怎麼把人群疏散的？
顧天明回答說自己懂一點開鎖的技術，借了一些工具，就把那扇不太緊的門給撬開了。其實還是因為那扇門常年不鎖，上面的搭扣都生鏽了，不然任他如何精通，短時間內也打不開。
狄小夜嗯了一聲，也沒心思問這個寶藏男為什麼樣樣精通，她現在的心思全放在凌靈剛才的話上面了。
「我沒有錯。」那四個字不停得迴響在狄小夜的耳邊。
到底是為什麼，讓她哪怕拼了性命也要弄死那群老人，哪怕賠上自己都在所不惜？
狄小夜想不通這個問題，更想不通她為何會跟那麼多的老人有著血海深仇。
之後警方對服用過營養粉的老人都進行了安撫，並聯繫了其子女，帶他們去正規醫院接受治療，而凌靈因為中了兩槍，所以被轉送到了第一人民醫院，當然由於她畢竟是犯人的身份，所以警局還派了兩個警察同行。
同時對凌靈的身份，警局這邊在做了調查后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結果：「原來凌靈不姓凌，而是姓林，更重要的是，她竟然是林源的親妹妹，而且她曾在五年前出國留學，研究方向正是生物技術與製藥。」
而林源則繼承了林家的家業，從事房地產，他並不懂這方面的內容，也就是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這個妹妹！
一切似乎徹底塵埃落定了，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居然設計了一切陰謀，包括李嘉明也是被她利用了。至於人類之光，原本是凌靈想要轉移狄小夜視線的煙霧彈，結果沒想到反而害的自己哥哥落了網。
於是在最後的時刻，她選擇了與那些中老年人同歸於盡。然而卻在最關鍵的時候，被趕來的狄小夜打亂了計劃。
由於當時情況緊急，狄小夜為了阻止凌靈，不得不對她開了兩槍，索性不是致命的位置，所以在做了手術之後的第二天，凌靈平安醒了過來。
而狄小夜在得知消息后，也第一時間趕去了醫院！
聽到門響，凌靈一眼就看到了狄小夜，她原本沙啞的聲音，此時聽上去異常的虛弱：「你來了。」
狄小夜嗯了一聲，知道凌靈做了全麻，這會力氣還沒有完全恢復，她主動將凌靈扶起來，開門見山的道：「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人類之光，你也不是為了研發出駐顏有術的葯，你的目的一開始就是那群老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