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僵局

呂以衡得知狄小夜一直沒有放棄追查，反而通過自己的努力找到許多疑點的時候，看狄小夜的目光早已沒有當初那麼排斥。

他認真聽取了狄小夜從頭到尾的分析，決定派幾個人隨她出警。

眾人以為自殺的案子，如今變成了蓄意謀殺，警局的兄弟一個個都精神飽滿，躍躍欲試！尤其看到狄小夜不再是以前那個自暴自棄的模樣，更是欣慰到了極點。

因為他們知道，以前那個狄姐回來了！

警察局離白雲街有些遠，等他們驅車前往，到達時間已經差不多快下午一點了，此刻二樓走廊延伸到下面樓梯，滿滿堆堆的都是排隊者。

而且還都是處於中老年階段的人。

看到警察，那些老人很是不解，但另一方面的情緒則是抵觸，不知道他們來這裡幹嘛。

兩名警員負責維持秩序：「諸位，因為派葯負責人涉嫌一場謀殺，所以今天的活動到此為止，大家改天再來吧。」

其餘的人包括狄小夜則徑直上了二樓，那個用來發葯的場所竟然是一間會場，會場中央擺放了好幾箱的藥品，而下面則有很多的座位。

看起來好像要講課似的。

其中一個來自農村的警員解釋道：「這個，我們鄉下經常有，一些外面的醫藥商免費發葯搞活動，把自己的葯吹噓的跟仙丹一般，其實就是做營銷！但老人不聽吶，只要聽說免費送，就成天起早去排隊。」

看到眾人進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負責人主動走過來，自我介紹：「我叫李嘉明，是留洋回來的博士，這是我的名片，請問警官們來這裡，是我犯了什麼事嗎？」

李嘉明旁邊還站了一個十分秀氣的姑娘，氣質冷冷清清的，這個架子可一點都不像搞營銷的人員。

在場的警員大多都是狄小夜的兄弟，雖然她面上降職了，但此刻依舊以她馬首是瞻，狄小夜開口道：「我們警方接到舉報，這裡涉嫌非法推銷假藥，所以需要帶你們回去調查一番。」

「冤枉啊，警察同志。」李嘉明一臉真誠：「我這裡的葯都是免費送的，怎麼會是推銷呢。」

「對啊，免費才是假藥。」狄小夜笑道：「不然真葯那麼高的成本，你們天天送，你們有幾個億啊？」

「我善良。」李嘉明做了一個特殊的舉動在臉跟胸前滑動：「阿門，我信天主教的。」

「兄弟，你動作錯了……」一個真正懂的警員好意提醒，讓現場氣氛尷尬到不行，大家個個都忍俊不禁的。

狄小夜咳嗽了一聲，示意大家安靜，隨即下達命令：「有沒有問題，咱們警局走一趟就知道了！」

李嘉明攤了攤手，也沒有再多做無謂的反抗，而是讓他那個助理負責處理一下善後工作。

警方連同營養粉的樣品一同帶了好幾罐，只是在將李嘉明拷著帶出去的路上，遭到了很多大爺大媽的不滿。

他們口口聲聲說李嘉明不會犯事，是好人，每周都給他們發一次保健品。

「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自從吃了這個營養粉，我身體健康多了，我皮膚跟我二十五時候的一樣。」

「我現在力氣大的可以扛起一頭牛。」

「是李博士拯救了我們！」

……

這種話不絕於耳，狄小夜卻越發肯定了這個李嘉明有問題，他給這些老人的哪裡是營養東西，明明是慢性毒藥。

可是這些跟他人斤斤計較的大媽，卻把害自己性命的魔鬼，當成了救命恩人？

真的好悲哀。

審訊室里，狄小夜按照以往的慣例對李嘉明進行審問，可對方的嘴像是被封了一樣，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撬不出來。

「你確定你不認識這兩個人？」狄小夜的好脾氣都快被磨光了：「他們是吃了你的葯，大腦出現問題，死亡的。」

李嘉明看著劉騰鳳跟侯展鵬的照片，臉上一點愧疚之意都沒有：「警官，我真的不太記得這兩個人，領葯的人那麼多，我哪能每張臉都記得住。還有，我的葯是保健品，不是害人的。」

「你的葯是從哪裡拿的？」狄小夜繼續問：「你怎麼知道不會害人？你怎麼保證。」

「我跟您說過，我是留洋的博士，這葯就是我研發製造的。」李嘉明又自信又得意：「而且我自己都吃的，怎麼會有問題。」

就在這時，審訊室外面傳來敲門聲，狄小夜看了一眼后，跟李嘉明說自己出去一下，讓他不要耍花招。

門外的是魏法醫，他拿著一份檢測報告遞給狄小夜：「你從死者家裡拿來的，還有從送葯現場搜來的營養粉，我都做過檢測了，它們的成分是一樣的，是普通的維生素還有其它營養成分，而且跟死者的胃容物成分也符合，但沒有任何違禁的添加物和可疑成分。」

「什麼？」狄小夜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個營養粉沒有問題。」魏法醫明白狄小夜的心情，但還是照事實說了：「至少從檢測上來看，這個確實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