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暖暖。」

她快速起身回頭。

「我還以為你走了。」

他的步子慌快，三作兩步上前抱緊她。

她的手來不及抵住他，讓他無縫隙貼近自己。

「對不起。」

「為……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因為我完全沒有了解過你啊……」

「我真傻，和你生活兩年我卻沒有去發現這些細節問題。以為我了解過你，卻從沒有。」

嵇暖特地查過，顧青禹不知道她的事情不見怪。

高考那個學期他一直在外地，他要體檢，考試，練習。考入軍校也不容易，高考也沒有聽到異常，高考過後也沒有再回來，再回來也不會聽到她任何事情。

對於學校來說這些事情儘快壓下來會採用很多方法，她也回家備考，事情也僅有他們那一屆流傳，大家很少明面說。

她是不想他知道的。

「你做得很好，沒必要和我說對不起。」

他們會結婚的原因，她沒有忘記。

「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他緊緊摟著自己。

心被這句話揉碎了。

她開始伸手回抱他，攀上他的腰身，後背。

「我也沒有特地說過，不要自責。」

這件事，確實過去了。

「但是，我確實還是會夢魘，性格略古怪……」

坦然說出自己的缺點。

「不怪，一點都不怪。有夢魘以後我都陪你，醒起來我就在你身邊。」

急切的和她說自己的想法。

「我們回家吧。」

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想要和他一起回家。

「好！」

緊緊牽著他的手和她開車回家。

夜間，躺在床上她忍不住問出心底那個問題。

「你在衛生間外之後去了哪裡？」

露出腦袋的女孩閃著星星眼看著自己。

暗燈挨著她躺下，分別幾日格外想念她的味道。

「我去找了子琪。」

「子琪？你找她幹嘛？」

「我問了關於你那段時間的事情。」

她還以為他害怕的跑開了，沒想到……他卻自己去問關於自己的事情。

「我不相信，準確說我覺得你不該會承受這些，所以我去問了子琪……」

陳子琪的話還一直回蕩在他腦袋。

「為什麼不來問我？」

她不應該比陳子琪還清楚？

「有些事情，確實應該問你。」

「嗯？」

他伸手攬著自己進懷裡。

「那時候看病的日子痛苦嗎？」

她的鼻頭酸楚。

「聽說吃藥到大二，是不是很難受？」

「那會經常做噩夢，就像那幾晚的噩夢。夜起是不是很恐懼？」

「還有，一個人是不是很孤單……」

她沒忍住，一番問話她哭了。

眼淚濕了他的衣服和枕頭。

從沒有人問過她這些，大家覺得問這些問題會傷害她，一度不提過往。

「顧青禹……那時候我真的很難受，我好熱愛我的生命，我卻很消極很消極，我吃藥會吐，我夜起受不了會想輕生。」

像是把自己的委屈全部哭出來，緊緊回抱他尋求安全感。

「我和自己做鬥爭……那種感覺讓我恐懼一輩子。」

把自己坦誠在他眼前。

她的病開始治癒是因為寫文開始，她突然發現了另一個世界需要她並讓她的價值得到體現，她的心病慢慢的好了。

她便越來越熱愛寫作，她貌似找到了自己，原本的自己。

「過去了。」

他不能陪她經歷，那他就要做一輩子告訴她未來更好的人。

「我的生活只是被毀了一段時間，不是一輩子。」

嵇暖堅定的對他說道。

「那段日子過去了，我的暖暖。」

她輕點頭，靠在他臂彎。

就這麼靜靜的抱著她，讓她安然入睡。

這個夜間，彼此的心又貼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