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家紛紛入座，兩個班的班長共同主持了這次宴席，還宴請了老師。

請了歌舞表演民間組織來助興，台上好生熱鬧。

嵇暖聽相聲憨笑。

「剛剛在外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顧青禹貼著她耳朵問。

嵇暖搖頭。

「沒什麼大事。」

她安好，他自然點頭便信了。

歌舞后騰出空間讓同學們敘舊，三兩作談聊近況，炫耀十年成就或者吐槽生活不易。

嵇暖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顧青禹便帶著她找角落聊天。

夫妻倆幾天不見顧青禹也想和她說說話。

話倒沒說兩句。

就是知道顧青禹身份后，總是不停的有人往他們這邊來敬酒，談同學友誼聊點公事，或者純屬先打好關係。

順帶還誇了嵇暖，她「受寵若驚」，畢竟以前可沒有人會這麼「善意」的誇她。

都是老同學不好意思拒絕太快，來回相互恭維兩句。

嵇暖一旁坐著喝了太多水，只好跑廁所。

「我說，嵇暖。」

洗手之時看到白若玉站在門口。

身後的門緊閉。

「你最好把你的小心思收起來。」

嵇暖看向她，「我的心思？不應該是你的心思嗎？」

「怎麼？當年吃的苦頭還不夠現在想要繼續？勾引不到我們校草現在轉攻第二校草啊。」

語氣里都是輕蔑。

「白若玉，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和你早已經沒有利益衝突，你何必咬著我不放？」

「呵，我說過去了？」

本來以為她才會是這個聚會的焦點，但是嵇暖卻成了人們議論中心，她的丈夫顧青禹年少有為，現在還有一堆人在外面巴結他，而她白若玉像個陪襯一樣。

「你當年那些事情，我要是隱晦一提，大家對你的議論還不是難聽到你受不了？」

沒想到白若玉這個女人這麼可怕。

「當年的事，當年的事你不是最清楚嗎？把自己裝成輿論受害者，你是造謠者不是嗎？你又有多乾淨。」

嵇暖忘不了當年的傷害，後遺症滲透到她生活方方面面，她覺得自己本可以以最平凡的姿態生活下去，白若玉卻把她拖向沼澤，被吞噬。

她害怕，夢魘，並不是代表她不敢面對不敢反駁。

「你毀了我一段生活。」

「你的生活應該被一輩子摧毀！」

白若玉失控的尖叫。

廁所門被踹開。

陳子琪抄過手包直接砸向白若玉。

「毀你妹，現在老娘來毀了你。」

「當年的事情你別以為沒有知情人，你管不住自己男人，是他自己一個勁湊到我們暖暖前，我們暖暖拒絕都拒絕不了。你怎麼做？你不問問你那三心二意的男人，倒是論壇亂寫暖暖，短時間內給她造成不可磨滅的言論傷害。她在學校過得多艱難，被你威脅到心態崩潰，十七歲的少女為什麼要承受你骯髒的言語……」陳子琪說得有些哽咽。

網路上的道德議論，人後無數人數落她，造謠中傷她。她才成了別人眼裡隨便的女人，還被混混直接調戲……十七歲的嵇暖溫室的花朵，家裡的寵兒，第一次經歷險些崩潰。那時候她害怕，無助，她看心理醫生常常一個人夜裡夢魘哭泣。

有人可以陪伴她，卻沒有人能去陪伴她那一顆孤寂千瘡百孔的心。

然後本是開朗的嵇暖變了，她總是把自己隱藏起來，就算好了，也再也改變不了生活習慣。

她如今的生活方式充斥著曾經網路暴力的傷痕。

「陳子琪你別胡說！」

「白若玉，嵇暖討厭你卻沒有傷害過你。」

「她本來就有勾引業晨！」

陳子琪呵呵一笑，「勾引？白若玉，你男人狗改不了吃屎，剛剛側面暗示我可以奉獻一切讓我幫他進銀行。」

「你……」白若玉不知道如何反駁，她和林業晨回來確實有這方面的就業困難。

「你心底一直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卻不想承認。活在自己謊言里的愛情童話，很辛苦吧。」

白若玉咬牙切齒，想要離開。

「白若玉。」嵇暖叫住她。

「你還想說什麼？」

這是準備諷刺自己嗎？

「以後遠離我的生活，你噁心我很久了。」

陳子琪聽完哈哈大笑。

「帥！這句話十年前就該送給她。什麼公主，貧民窟公主？」

陳子琪一點都不想從出身嘲笑別人，但是別人仇富啊，想要無辜嵇暖萬劫不復，那她還客氣什麼，嘲笑她。

白若玉無話可說，只想快點逃跑。

現在出去她還是人人羨慕未來的林太太，她的工作、婚姻、愛情還是美滿的。

「虛無世界的可憐人。」

陳子琪和嵇暖吐槽。

白若玉推門離去，只是霎那間她看到站在門口的是何人。

他什麼時候在那？

「暖暖，暖暖。」

陳子琪叫了幾次，都不見她回復。

「嵇暖！」

「啊？」

「沒事吧？」

嵇暖抬頭，「我沒事。」

「今日一事解你心頭恨啊！」

嵇暖沒有繼續聽她開心吐槽，跑向門口。

而門外早已沒有人，她左右探望。

走廊空無一人。

看向黑暗那一端，她飛快跑去。

陳子琪出門之時也不見她人。

嵇暖在陽台和後花園尋了一遍都沒見他人。

頹廢的坐在花園椅子上。

撐著頭，懊惱的想，她到底怎麼了？

知道顧青禹在偷聽她第一時間想要和他解釋，不想他誤會自己曾經的過往。

可是……他卻不見了。

是不是……無法接受曾經的她？

心情失落，呼吸也覺得艱難。

身體的異樣變化她的心落寞。

就這樣呆坐在椅子上，思緒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