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表姐你現在在哪裡工作啊，畢業之後是不是去銀行了？」
大家都知道嵇暖就讀a大商學院經濟專業。
「沒有，在家自由職業。」
說寫手怕也不會有幾個人信得過來。
「啊？我還以為你會去銀行呢，不過也是在家也輕鬆。不像我，現在還在小學里教書，可累死人了，小吳他讓我結婚後在家可是我哪裡耐得住啊，再說了女人總也不可能一直靠著男人得有保障對吧。」
嵇暖突然覺得食之無味，這頓飯吃得這麼鬧心？
一家人不該開開心心聊輕鬆的話題或者聊這些也可以但是別這麼陰陽怪氣，就覺得她靠老公養著？
「嗯，晴晴你加油。」
也不想再多說，難道要她攤牌在這裡說她的公寓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小車電驢單車一應俱全，月收入樂觀就是幾十萬，除此之外他們還有一套獨戶婚房在最好的別墅區。老公是軍隊中校婆家公公從政婆婆從商最不缺錢！
她向來不屑這些，都是生活這麼一說跟古代分個高低貴賤有什麼差別？
說完放下飯碗，對大家說道：「吃飽了，各位慢吃。」
便收了飯碗下桌。
顧青禹隨著她下桌追上要出門的她。
「暖暖你去哪？」
沒想到他會跟出來，回答：「在村裡隨意走走。」
「我陪你吧。」
「那去鎮上吧。」
距離這裡五公里一個城鎮，她突然想去坐地攤吃夜宵，剛剛她都沒動幾個筷子。
兩人打了一聲招呼騎著電驢出門。
夜裡很冷，路邊又很暗，嵇暖坐在他身後有點覺得涼颼颼怪恐怖的。
顧青禹替她整理好帽子口罩擋住臉別被冷風傷到。
「你不要嗎？」
嵇暖見他就戴了一副手套。
「我開車不宜戴太多。」
怕他也著涼替他拉好羽絨服整理好領口，後知後覺太過於親昵便默默收手。
顧青禹內心雀躍，坐上後座之後拉著她的手環住自己的腰身。
「抓穩了。」
說完便加油門衝出去。
嵇暖有些心慌慌，靠在他耳邊喊道：「小心些，這是夜路！」
雖說晚上車少但是要小心，現在怕他一個轉彎自己要飛出去，不由摟著他腰的手加深了力度。
一路上他的嘴角就沒有放下過。
到了城鎮上兩人找了一家燒烤攤落腳。
嵇暖晚上壓根沒有心思吃飯，這會便放開的拿。
「我給你買粥，拿一些就好了。」顧青禹上前阻止她的行為。
「我」
「晚上吃太多你容易反胃。」
一句話勸住了她，因為飲食不注意在醫院要死要活的日子她已經怕了。
「這些多拿的你吃吧。」想著點這麼多他也要吃。
「嗯，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對面街道買粥。」
顧青禹沖對面的街道跑去。
東西上來后他貼心的為嵇暖打開熱騰騰的粥。
「這會還熱，你先吃點別的。」
嵇暖看到路旁有人在賣喝的，她身體冷突然想喝：「我想喝豆漿你要不要也喝？」
「我去幫你買牛奶別喝豆漿，對胃不好。」
說完從懷裡拿出一瓶葯，打開礦泉水遞給她：「先吃藥吧。」
嵇暖都有些驚訝，她是來到這邊才記起來沒帶葯，沒想到他還順在自己兜里。
「給。」
遞到她身前。
「額」接過來她吞下去，忍不住說了一句：「你還真老幹部。」
「老幹部？」
他輕輕一聲「嗯？」她立馬解釋：「我就是隨口說說。」
本要起身去買牛奶聽她這麼說便嚴肅：「你胃不好平時應該多注意一些，這些馬虎不得。」
第一次見他這麼嚴肅，不知道要回復些什麼。
女子的小腦袋又埋到衣服里，他覺得自己的語氣是不是重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對自己好些。」
嵇暖看向他眨了眨眼睛，不太清楚他話里的意思。
「我只是忘記了。」
實話實說。
她的目光太過直接，拉下她的帽檐遮住她目光。
「我去買牛奶。」
嵇暖有些懵，顧青禹是不是有話要和自己說？
看著他跑到不遠處的便利店，透過玻璃窗看到他和老闆不知道在聊什麼，他的神情十分的認真。
別開目光看著碗里的粥，心情有些沉重。
吃完夜宵兩人在河邊漫步。
冬天的河邊有些冷，連顧青禹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冷嗎？」
嵇暖問他。
「還好。」
他確實面無表情，嵇暖準備脫下自己的圍巾給他被他攔住。
「這裡冷你帶好圍巾，今天你坐車顛簸得不舒服，不好好照顧自己容易生病。」再貼心的為她整理好圍巾。
嵇暖乾脆不走了，坐在河邊的石凳看著只有少許霓虹燈的河面。
「顧青禹今天的事……你別太在意。」
嵇暖不好意思的說道，她七嬸一家確實有些過分了。
「我沒有在意。」
「我七嬸說的話你也別放心上。」
今日大家都在竊竊私語他整個人的外表和工作還拿他來和付晴的男朋友來進行對比。
「沒放在心上。」
話說到這嵇暖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麼了，站起身想要回去。
「走吧，我們回去吧。」
顧青禹其實一直不知道和嵇暖該聊些什麼，見她沒坐多久就要起身離去便跟著站起來。
「嵇暖。」
她停住腳步。
「以後讓我照顧你。」
疑惑的轉過身子。
「你是說我的胃病？額……其實你不用太在意，我以後會記得按時吃藥。」
聽到他說這句話心跳都漏了一個節拍，從來還沒有人對她說這番話……
照顧……
她七歲那年就時常一個人在家，她從那時候開始做什麼事情都是自己一個人去完成，因為付三恙總是對她說，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沒有人會去照顧你，學會獨立。
就這樣她一直很要強，也不想去依附別人。
關心她的話她都會像今天這樣一般，告訴他們自己下次會小心。
女子的笑容讓他心疼，上前把較小的她摟入自己懷裡。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今天一整天陪在她身邊，他的心都揪成一團了。
上車明明暈車不舒服不說，早上背著自己不吃早餐也是後來知道，今天席間這麼多人對她議論紛紛她都不去計較。總是不為自己辯解，總認為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明明自己身子骨都快垮了。
「啊？那什麼意思？」
她的手還是抵在兩人之間。
「沒什麼。」
放開她摟著她的肩膀：「我們回去吧。」
嵇暖沒有發現他的情緒，跟著他回去。
兩人到家悄悄地回房間，脫了外套準備要睡覺房門敲響。
嵇暖穿著一件棉質睡衣去開門，見到門外穿著睡衣披著棉外套的嵇母。
「媽？你怎麼來了？」
嵇母往裡掃一眼，見同樣穿著棉質睡衣的顧青禹正站在床邊，冷著臉對嵇暖說：「你出來一會。」
嵇暖隨手拿了一間外套跟嵇母去到院子。
「怎麼了？」
「你還問怎麼了？嵇暖你怎麼想的啊？你老公現在被大家議論紛紛，你就這樣不作為？」
嵇暖讓她不去說，這下好。吃完飯村子里走一圈都是在理論嵇暖嫁了一個什麼小白臉，工作也不正經。
「誰說什麼了？」
「你不急我都替你急了。」
「是不是七嬸他們說了什麼？」
「不止，半個村都在議論，人家明天都快跑來家裡看你老公了。」
村的生活就是這樣，一件事情整個村跟著八卦。
「青禹會怎麼想？你就不能替青禹考慮考慮？」
嵇暖這下有點懵，因為她從小就不算特別優秀就是很平凡的孩子，很少有什麼話題對準她放大去討論，她也不知道這次回來大家會就她丈夫各種議論紛紛。
「我只是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對啊，我們都知道青禹是幹什麼的，嘴確實長別人身上，愛說我們可以不理，但是你要想想青禹的感受。你這樣是不是會讓他誤會自己拿不出手？」
一句話把嵇暖問住了。
他會在意嗎？
一句話纏繞在她心頭，想到河邊的問話，他和自己說不在意啊。
「回頭和青禹好好聊，媽也不是強迫你去幹什麼，起碼這件事情不要讓他產生隔閡。」
嵇暖只能點點頭，嵇母說完轉身就走了。
他給自己留了一盞燈便睡了，嵇暖躺到他身旁。
老家的雙人床有些小，剛好夠兩人睡，免不了碰到對方。
嵇暖覺得頭疼，怎麼結婚了事情還這麼多。
「睡不著嗎？」
聽到她一聲淺淺的嘆息。
嵇暖想到嵇母剛剛說的話，就想和他解釋一番。
「今天大家議論你的話我沒有去解釋，我是覺得沒有必要，但是沒想到現在事情發酵成這樣。」
「嗯？怎麼樣？」
顧青禹側身面向她，看著黑暗中的她。
他的視力極好，能看到她眼睛還撲閃的眨動。
「半個村都在議論你，議論你是幹嘛的，議論你是不是小白臉，議論你家世身份工資……」
嵇暖不好意思道：「就是飯後話題，就是胡亂猜測你別在意。還有我不去解釋……」
「我知道。」
「嗯？」
嵇暖側頭看向他。
「你不喜歡去計較這樣的事情，說和不說其實沒什麼區別對於你來說。」
「嗯，若是你在意……」
「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區別。」
他湊近她一些，她半個身子像都在他懷裡。
「你就是這樣，不用為這件事情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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