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訪問
張天宇看著這棵智慧古樹，彷彿能透過那迷濛的霧氣，看透這一切的本質。
「A1，你說眾神之王監視著大西洲的人？」
「當然，這一界域畢竟是在他的管轄範圍內。大西洲的人們畢竟是來自於外來世界，雖然眾神之王同意他們在這個世界定居，但必要的監視還是有的。畢竟，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是那位眾神之王常有的手段。」
「即使大西洲已經沉沒，即使這座城市已經毀滅？」
「毀滅不過是另一個開端。我該開始工作了，你們等我一下。」
A1飛向智慧古樹下的操作台，在她接近的時候，佇立在四處的操作台在她面前組合起來。這是一個金色的圓盤，圓盤的四周刻畫著不同的文字。
「這是，Runes（盧恩）文字？」
「是簡化版的，可以讓凡人接觸的盧恩文字。真正的盧恩文字，或者說原初的盧恩文字，一直掌握在奧丁的手中。那位眾神之王，可沒有將盧恩文字分享出去的打算。」
A1一邊說著，用某種方式操作這個金色圓盤，似乎是在播放某種有規律的聲音。隨著音律的播放，金色圓盤上的那些盧恩文字，逐個亮了起來。
「還好，操作流程還是和以前一樣。」
至於A1知道如何操作，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
張天宇看著A1的操作流程，說道：「這應該，不是大西洲的科技吧，是來自於尤克特拉希爾？」
「沒錯，智慧古樹是眾神之王交給我們的，也告訴我們使用的方式。尤克特拉希爾蘊含無盡的智慧，盧恩文字便是奧丁從尤克特拉希爾得到的。同理，源自於世界樹樹根的智慧古樹，也能夠蘊藏智慧。因為智慧古樹無法被毀滅，將重要的數據儲藏在智慧古樹，非常的安全。只要世界樹還存在，智慧古樹就還存在，裡面保管的數據也不會消失。」
難怪之前A1那麼自信，檔案中心的資料不會因為時間而損失，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可是，這智慧古樹是那什麼眾神之王的啊，把這麼重要的資料放在智慧古樹裡面，就不擔心被……看到嗎？」
知道奧丁是真實存在的，而且可能通過智慧古樹監視他們，菲因甚至都不敢直呼奧丁的名諱。
「眾神之王他當然能看見，如果看不見，他怎麼能放心我們在這個世界定居呢。」
看樣子，大西洲的先人，為了在這個世界定居，不是那麼的一帆風順啊。至少面前這棵智慧古樹，恐怕就是與奧丁達成的條件之一。別忘了，這裡可是檔案中心，按照A1的說法，這座城市建成后所有出生的公民資料，都儲存在這裡。而這些資料，對於奧丁是完全不設防的。
「聽起來，大西洲的那些國家，也蠻可憐的。」
「確實，但正因為可憐，才讓人覺得可恨吧。」
A1似乎話有所指。
「很好，我已經成功進來了，智慧古樹還很正常。我先看一看，這裡面有沒有重要的資料，能夠離開這裡的方法。」
「……這些是，安慕斯居民的檔案記錄，果然，一些重要的資料都被刪除了。」
A1在訪問智慧古樹的同時，智慧古樹本身也在發生某些變化，比如某些部位的光芒忽閃忽亮。巨大彎曲的樹枝在輕微的抖動，明明這地下空間連風都沒有。還有就是耳邊會聽到某種聲音，不是風聲，某種有節奏的音律。
「A1，這樹怎麼怪怪的？」
菲因看到這些異象，擔心是不是出啥問題了。
「不用擔心，這些都是正常情況，智慧古樹並不是死物而是活物。或者這樣說，智慧古樹是一種意識體，就像一個有著植物的大腦。我們往智慧古樹存儲數據，相當於把這些數據，裝進智慧古樹的大腦當中。」
紫夜上前去，用手撫摸著智慧古樹，觸摸的時候耳邊那種感覺更加的明顯了。
「有什麼聲音，在耳邊回蕩著。它有自己的意識嗎？」
「紫夜姐姐也聽到了？我還以為只有我聽到了，好像是風鈴聲一樣。」
A1回答道：「如果你說的是人類那種自我的意識，那麼沒有。智慧古樹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我們也對其進行了研究，但至今知之甚少。畢竟其來源世界樹尤克特拉希爾，那是連眾神之王都無法了解的存在。」
「我記得傳說，尤克特拉希爾雖然是一棵樹，但它真正的樣貌，幾乎無人能夠看見。它的根須承接著九個世界，真想親眼看一看啊。」
紫夜想到家裡關於世界樹的記載，很是嚮往。
「世界樹確實很神秘，有機會我也想親眼目睹。你們不用擔心，你們聽到的聲音，是智慧古樹的夢囈。」
「夢囈？難不成這樹會做夢？」張天宇問道。
「聽起來很奇妙，但它確實會做夢。剛才我說，智慧古樹就像一個正在做夢的大腦，我們訪問這些數據，就好像進入這棵樹的夢境意識。我們的訪問像是一種刺激，讓智慧古樹的思維意識更加活躍，形成我們看到的情景，聽到它的夢話。以上這些都只是我的推測，你們聽聽就好。」
雖然A1說明這只是自己的推測，但聽起來還是讓人覺得很神奇。
「A1，找到我們想要的了嗎？」張天宇沒忘記他們來這裡的目的。
「沒有，除了公民檔案外，我發現了一些數據資料，但是被刪除了。我正在嘗試連接其他的智慧古樹，希望那裡會有資料。」
「其他的智慧古樹？這座城市裡面，還有其他的智慧古樹？」
「有的，一共三棵。根據記載，大西洲每個國度，都擁有不少智慧古樹。雖然眾神之王給予我們的根枝並不多，但我們掌握了繁殖智慧古樹的方式。」
「奧丁教的？」
A1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有意思，這位眾神之王……」
「在智慧古樹面前，還是不要直呼那位的名諱。說不準，他能夠感覺到，並通過智慧古樹看到我等。」
「噫？他不會生氣吧？怎麼辦，我們要不要跑啊？」菲因說道。
張天宇啞然失笑，說道：「放心，他聽不到的。再說了，直呼他名諱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