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第208章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現實中恩恩愛愛,夢中的想著的卻是另一個人。說了夢話,都不知道叫的是誰的名字。

起床后只看到名義上是妻子丈夫的人坐在身邊,若有所思。問她怎麼了,她一直不說。問他怎麼了,他說要去陽台抽煙。

房間里很安靜,不像是剛才說的夢話那樣甜蜜。

這一天,白馬原人牽著妻子東方小姣的手,走在地下車庫的通道里。剛剛享受完來自法國大廚的料理,那是一家從東瀛國開過玄黃國來的分店,白馬原人為了照顧東方小姣的胃口,點了一份玄黃國的特色川菜火鍋,並且不要辣。可憐的法國廚師才明白川菜火鍋的含義,卻又立馬被不要辣的任性要求給難住了。

好不容易應付完了一頓飯,他們接下來就要去看電影。白馬原人和東方小姣之間有的沒的聊著幾句,氣氛有點冷淡,但是牽著的手卻是緊緊握在一起。

迎面走來一個人,停在了白馬原人和東方小姣的面前。冢原橘子無視了東方小姣,她抬頭看著白馬原人,說:「我還愛著你,我們複合吧。」

東方小姣問白馬原人:「她不是來找麻煩的?」

白馬原人說:「她就是來找麻煩的。」

他牽著妻子離開,而冢原橘子也就落魄而去。但是才沒有走幾步,白馬原人突然鬆開了東方小姣的手,轉身就朝著冢原橘子的背影跑去。

冢原橘子聽到了腳步聲,她開心地回頭,伸出了一個大大的擁抱。白馬原人抱住了她,緊緊地抱住了她。

白馬原人深情地對冢原橘子說:「早知道有今天,你之前幹什麼去了?」

冢原橘子說:「呵。」

東方小姣跑過去,生氣地把他們兩個人分開。只看見兩股鮮血從白馬原人和冢原橘子的胸膛上各自流了出來,他們在擁抱的時候,順帶著給了對方一刀。那是殺人的刀,為了防止因為插入敵人體內時,因為被肌肉和體內壓力夾住刀身,導致刀子拔不出來,於是這種殺人的刀會在刀身上刻有血槽。

刀子一旦插入人體,人體的血壓就會把鮮血像是噴泉一樣,噴射出體外。白馬原人和冢原橘子雙雙倒下,兩敗俱傷。

「原人!」

這是一個夢,一個噩夢。

夢境的主人醒來,她帶著淚痕,摸到了旁邊空蕩蕩的枕頭,一把拿了過來,抱緊了。東方小姣在白馬原人離開的第一天晚上,做了噩夢。她不睡了,她決定出門。

在白馬原人見到冢原橘子之前,把冢原橘子殺了,就不會出現兩敗俱傷的局面。

作為皇帝東方蛟的女兒,太子東方笑的妹妹,東方小姣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怕過誰。

世上有五奇鬼,四鬼盡瞽,惟一鬼有一眼,群鬼恃以看物,號「一目五先生」。遇瘟疫之年,五鬼聯袂而行,伺人熟睡,以鼻嗅之。一鬼嗅則其人病,五鬼共嗅則其人死。四鬼倀倀然斜行躑躅,不敢作主,惟聽一目先生之號令。

有錢某宿旅店中,群客皆寐,己獨未眠,燈忽縮小,見五鬼排跳而至。四鬼將嗅一客,先生曰:「此大善人也,不可。」又將嗅一客,先生曰:「此大有福人也,不可。」又將嗅一客,先生曰:「此大惡人也,更不可。」四鬼曰:「然則先生將何餐?」先生指二客曰:「此輩不善不惡、無福無祿,不啖何待?」四鬼即群嗅之,二客鼻聲漸微,五鬼腹漸膨亨矣。

這是一目五先生的傳說。

五隻鬼中有四隻沒有眼睛,其中只有一隻有眼睛,其他四隻鬼全依賴這個眼睛才能看東西,因而統稱這五隻鬼為一目五先生。這五隻鬼總是形影不離,除了有眼的鬼之外,其餘的四隻鬼都無法任意行動,一切都聽從一目鬼的命令。這五隻鬼會來到人睡覺的地方,用鼻子聞人的味道,五隻鬼不是一起衝上前,而是一隻接著一隻按照順序去聞,如此一來,被聞過的人就會生病,隨著第二隻、第三隻鬼去聞,那個人的病情就會越來越嚴重,等第五隻鬼聞過之後,那個人就會死去。

今夜,白馬原人有幸親眼目睹一目五先生的現場作法,他失眠了,而同床共枕的鹿空林正在呼呼大睡。窗外窸窸窣窣傳來了一些零碎的聲音,白馬原人跳起來,一邊手撐著窗戶,身體就翻了出去。

有五隻鬼正在鹿空林房子附近轉悠,他們拍成了一列,後面的鬼把一隻手搭在前面鬼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則是做著自己的事情。一隻鬼抽煙,一隻鬼挖鼻屎,一隻鬼正拿著耳機搖晃身體,一隻鬼在打電話,為首的一隻鬼正在看作家千水風流的小說。

一目五先生,一共五隻鬼,卻只有排在第一位的鬼有一個眼睛,其他的鬼都是瞎的。他們用手摸著前面人的肩膀,用來形成一個整體,像是一個蜈蚣一樣。

抽煙的鬼在最後頭,他把燃著的煙頭按在了前面打電話的鬼的肩膀上,把正在打電話的鬼嚇出了一聲尖叫。打電話的鬼正在談生意:「對對,把捐款給災區的物資攔截下來,然後再賣給那些想要捐款的企業。賣高價賣低價要看人的,如果對方是一個想要賺名氣的暴發戶,第一次幹這種事,那就賣高價,我們還可以給他宣傳宣傳,用奸商形象來烘托他們的高尚。如果是國家的企業,那就平價,甚至低於市場價百分之十五。如果對方是偷偷買,那就按照低價來……啊嗚,卧槽,誰拿煙頭燙我。老五!你想死嗎?」

抽煙的鬼說:「四哥,我問你一個問題。我有一個朋友,他有一天在女朋友胸前,發現一個煙頭的燙痕。他問他女朋友怎麼回事,他女朋友說是前男友弄的。四哥,這個時候我的那個朋友,究竟是先抱住他的女朋友,還是先抱住自己?」

打電話的鬼說:「你愛咋咋地,關我屁事!」

抽煙的鬼說:「不是我,是我的一個朋友……」

打電話的鬼手機響了,他捏了捏前面正在聽音樂的鬼的肩膀,說:「三哥,已經十二點了。」

本來正在搖頭晃腦唱rap的鬼,突然從極度亢奮的狀態低沉了下來。嘴裡本來唱的是「好運來我們好運來,好運帶來了喜和愛」,但是一聽到十二點了,他哭了,眼淚鼻涕順著耳機線流了下來。他按動耳機,切歌。

聽音樂的鬼抽泣著,說:「有的人八歲就死了,八十歲才埋,都是小人物,活著就行了,你真的不被這個世界所需要,生而為人,我很抱歉。生而為鬼,我更抱歉,我八百歲都死不了。」

挖鼻屎的鬼說:「挖鼻屎的時候,還是食指比小拇指有感覺,難道是手指越大越舒服嗎?」

聽音樂的鬼嚎啕大哭:「閉上眼的時候,還是誓言比笑更有感覺?我都已經忘記她了,你為什麼又提起?誓言越大,最後就越難過!」

挖鼻屎的鬼在身上摸了摸手指,繼續挖,他問身後的鬼:「三弟,還喜歡她嗎?」

聽音樂的鬼說:「我不知道,我已經忘記她了!」

挖鼻屎的鬼冷哼一聲,說:「我還沒說我要說的她指的是誰呢,你怎麼就想到你心中的那個她了呢?」

「哇!」聽音樂的鬼更加抑鬱了。

在最前頭的,有一隻眼睛的鬼,他收起了手機,說:「出發!」

挖鼻屎的鬼問:「大哥今晚怎麼看小說這麼快,不是剛剛十二點,等的小說才更新嗎?」

看小說的鬼說:「那個混蛋作者,又水文。四千字的字數,一千字的內容,剩下的三千字都是類似十萬個為什麼裡面的科普,繼續看這個作者的小說,我都要會自己製造飛機了!」

挖鼻屎的鬼說:「那不是挺好的嗎?我們還沒有坐過飛機呢。」

抽煙的鬼吐出了一團煙霧,說:「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鬼沒有坐過飛機吧?不會有的鬼活了幾百年,不僅沒有女朋友,就連飛機都沒有坐過吧,不會吧?那可真是令人作嘔的!」

聽音樂的鬼哭了,說:「和她在一起一百八十年,結果後面和她家裡人偶遇了,她告訴她的父母,我不過是她的一個普通朋友!哇!」

挖鼻屎的鬼吐槽說:「三弟,你和你的前前女友介紹你的前女友的時候,不是這樣說的嗎——哦,她只是我的妹妹,妹妹說紫色很有韻味。她只是我的妹妹,我在擔心你是否誤會。」

打電話的鬼對電話那頭吼道:「你別聽他們亂說,作為你的老闆,我怎麼可能沒有坐過飛機呢?只不過我們這個是網店,主要以網上營業為主,產品的生產和派送都是承包給工廠的……什麼?你明明在笑我你都沒有停過,信不信我分分鐘坐飛機過去砍你啊!」

看小說的鬼說:「別吵了,開飯。」

挖鼻屎的鬼說:「明白了大哥,三弟四弟五弟別吵了。」

聽音樂的鬼說:「明白了大哥二哥,四弟五弟別吵了。」

打電話的鬼說:「明白了大哥二哥三哥,五弟別吵了。」

抽煙的鬼說:「明白了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大哥三弟四弟五弟。」

「大哥二哥三哥五哥。」

「大弟二哥四哥五哥。」

「大哥二弟三弟四弟。」

「等等,亂了亂了……」

他們找到了一個乞丐,其中一隻鬼正要聞那個乞丐時,有眼睛的鬼開口說道:「那是個好人,不許聞他。」害了好人,那就是傷天害理,天理不公,像是一目五先生這種弱小的鬼,不敢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已經是鬼怪中的殘廢,處在生物鏈最低的地方,自然要處處行事小心。

他們找到了一個躺在地上的醉鬼。

於是,另一隻鬼又接近這個醉鬼,有眼睛的鬼又說道:「那是個有福份的男人,不許聞他。」

一個鬼吐槽道:「都已經露宿街頭了,還算是有福分嗎?」

有眼睛的鬼說:「等等。」

他們守在醉鬼男人的身邊,過了一會兒,一輛計程車慢慢停了下來,一個女人罵罵咧咧地從車下下來,把醉鬼扛上了車裡,帶回了家。

有眼睛的鬼說:「下一個。」

他們找到了一個坐在公園板凳上睡著了的老人。

第三隻鬼要接近那個老人時,有眼睛的鬼又說道:「那個男人是個壞蛋,不許聞。」

一隻鬼說:「大哥,既然是壞蛋,那麼把他殺了也不是傷天害理,為什麼我們不能聞啊?」

有眼睛的鬼說:「聞好人,傷天害理,天要報復我們。聞有福氣的人,會遭受厄運的侵蝕,命運要報復我們。聞壞人,確實不關天和命運的事情。但是如果這個壞人死了以後變成鬼,拿著刀來砍我們,那該怎麼辦?」

其餘的四隻鬼連忙說,不能聞不能聞,唯獨是這壞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聞。

然後,四隻鬼便問該聞誰。

有眼睛的鬼指著樹上的兩個人說:「就是他和他,這兩人既不為善也不作惡,無福無祿,好像正等著我們吃他。」

有眼睛的鬼指著的,正是蹲在樹上的鹿空林和白馬原人。

白馬原人說:「不是要人類睡著了,一目五這種鬼才可以對人類下手的嗎?」

鹿空林說:「沒聽過強吻嗎?鬼會攻擊發現他們的人,為了防止人類發現他們的存在。」

白馬原人說:「對了,剛才那個鬼提了一個好的問題,如果在女朋友身上發現她前男友的煙頭燙痕或者是紋身,那該怎麼辦?抱住她還是抱住自己?」

鹿空林說:「如果愛她,就抱住她。如果愛自己,就抱住自己。如果愛她,就給她一個十幾分鐘的擁抱,然後找時間陪她去醫院,把痕迹消了,把紋身洗了。如果要分手,那就抱住自己。」

白馬原人說:「還行吧。」

鹿空林說:「如果你在外面一身傷痕回去,說是你前女友乾的,那麼這個問題就不能夠用剛剛的答案了。你現在結婚了,不是單身。劈腿,和年少犯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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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出山的歸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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