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一人一刀伴美人

白馬原人說：「調皮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吧，用這種胡鬧的故事嚇唬別人。真不喜歡拒絕不就行了？何必拐著彎開玩笑，浪費小女生的感情。」

鹿空林說：「說得好，不喜歡拒絕就好了，何必搞曖昧？世界上兜兜轉轉的人際關係，被你一句話就道破，說出了活著讓自己最輕鬆，卻也是最難辦到的事情。真不愧是情聖，下至十六歲歲，上至六十一歲的婦女殺手。」

沒有理會帶著諷刺的嘲諷，鹿空林算得上白馬原人少有的知心朋友之一，越是知心，越是損友，男人之間的快樂差不多就是如此。白馬原人搖晃著手中的奶茶，搖晃出了「搖晃的紅酒杯，嘴唇像染著鮮血，那不尋常的美，難赦免的罪」這種感覺。他也算是一個唇紅齒白的小生，品著奶茶，品著鹿空林像是隨口說出的那一句話。

紅塵妃子傾城笑，不如傾城換一刀。

掐頭去尾，取第一個字的「紅」，取最後一個字的「刀」，算下來，就誤打誤撞，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竟然就出現了那兩個字。紅刀，暴怒紅刀，曾經天下第一的南宮子的暴怒紅刀。

白馬原人問：「你的刀呢？那個冒牌貨的身份已經天下大白了不是嗎？現在人家是古月家族的下一任繼承人，古月天鋼，以後我說不定還要經常和他打交道。」

鹿空林說：「我不用刀了。」

白馬原人說：「切，你就吹吧。」

鹿空林說：「古月家族下一任繼承人會是古月天鋼嗎？同樣都是卧薪嘗膽七八個年頭的傢伙，你怎麼就相信天降可以擊敗地頭蛇呢？因為看的動漫太多了，認為金毛天降必勝對嗎？」

白馬原人問：「你在擔心什麼？你擔心古月天鋼鬥不過古月天真嗎？天真這個人我知道，挺好的一個女孩子，手無縛雞之力，沒有威脅，沒有古月家族的權勢力量，可可愛愛，見到我還會叫我哥哥。」

鹿空林自言自語道：「手無縛雞之力……你挨上她一槍雷霆試試？」

鹿空林對白馬原人說：「別人的家務事，我們就別管了。除非能夠撈上一把油水，否則何必嚼那耳朵根？說說你的事情吧，大老爺們飛了半個國家過來見我，不會是想著敘敘舊而已吧，太肉麻的話我說不出來的啊。你別想著在我這裡蹭吃蹭喝，有事說事，沒事了趕緊滾，我很忙的。」

白馬原人說：「你剛才對那兩個女生說的話我都聽著的，我來這裡的原因你應該都已經知道了才對。」

鹿空林說：「因為前女友出現了，擔心現女友的家族發現，把她剷除了？白馬原人，你是不是豬腦子，你不過來找她還好說，你這一過來，不就是和全天下的人宣布，你一個白馬家族的二少爺，下一任家族繼承人，因為放不下前女友，所以拋下了妻子，拋下了家族，跑來這裡找她……」

白馬原人糾正道：「好兄弟，你聽我說，我擔心的不是冢原橘子，我擔心的人其實是你啊！我們分析一下，冢原橘子為什麼要大老遠跑來玄黃國？她是偷渡過來的，也就是說這是她的個人意願，而不是冢原家族的陰謀。她是來殺你的，她是來殺你的啊！鹿空林！你和我說過對吧，在和平鴿審判的那一天，你和妖刀女打了一架，當時冢原橘子也在附近，她認識你。現在誰都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她知道，她一眼就能夠看出你，她一刀就能殺了現在的你。殺了你，她名揚天下，才不會在意你是不是和她的姐姐在搞曖昧，甚至說，她要殺你，就是為了超越她的姐姐，超過妖刀女冢原幸子。」

東瀛國已經完全被冢原家族的勢力範圍包圍住，冢原橘子在那邊完成了什麼豐功偉績，翻過天來，也不過是在家族權衡利弊之後，給她的一句簡單的誇獎，和一些有的沒的獎賞。冢原家族根本不會把冢原橘子想要的東西給她，她想要的是姐姐冢原幸子已經半個屁股坐在上面的家主位置。

冢原橘子只有逃出冢原家的勢力範圍，逃出東瀛國，用自己的實力向全天下證明，她有能夠和她姐姐平起平坐的能力，她有站在世界實力頂峰的水平，這才是她所需要的——去爭奪冢原家家主所需要的聲勢。

鹿空林無情地道破了損友的說法：「你知道她十有八九是來找我的，這沒錯。理由，動機，前因，後果，你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你擔心的不是冢原橘子那一萬個把我砍死的可能，你擔心的是我把冢原橘子砍死的那個萬一。雖然沒有了暴怒紅刀，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誰知道我還有幾斤幾兩，萬一有個萬一呢？而且我還有幫手，背後多多少少站著個人的。」

白馬原人是和鹿空林並排坐著，聽了鹿空林「背後有人」的話，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背後空空，清清涼涼。

鹿空林說：「我就打個比方，你這個見色忘友的東西。」

白馬原人對鹿空林說：「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看到你還活著，我真的很開心。至少她還沒有到達這裡，我可以勸勸她，不要做傻事，趕緊回家。」

鹿空林其實很奇怪，為什麼冢原橘子還沒有找上門來。按照她進入玄黃國的時間算，算早算晚時間都應該已經差不多了才對，難道是路上碰到了什麼事情，耽擱了？

說起來，玄黃國東南方向的黑港，那個地方是古月天鋼古月天真他們去給古月天照送行的地方。在經過了異端審判局的審判之後，古月天照和白馬駒人這對真愛就從黑港乘船出發，去週遊世界，永世不得回到玄黃國。他們一對新人要在每一個停留的國家舉辦婚禮，這是古月天鋼安排好的，對弟弟最後的寵溺。

白馬原人沒有去給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白馬駒人送行，和古月家族同父同母的三兄弟姐妹不一樣，白馬家族是七兄弟，排第二的白馬原人和排第七的白馬駒人距離隔著遠了，加上白馬原人本來就是不管家族事物的性格，所以這種事情他當然不會出面。

白馬原人看著發獃的鹿空林，說：「喂！」

鹿空林說：「你慘了。現在不是我死不死的問題了，你已經陷入一個死局。你和冢原橘子的這段戀情是不被承認的，再加上你現在魯莽的處理，你們已經成為了冢原家族和白馬家族的污點，看著是風流情事，過個幾年全部都是黑歷史。想把黑歷史抹除，就要在你們見面之前，永遠不讓你們見面，這其中死亡是最好的方法。冢原家族想要你死，但是這裡是玄黃國，是玄黃國八大家族的地盤。」

白馬原人說：「你的意思，我們白馬家會對冢原橘子下手，要置她於死地？」

鹿空林說：「我有點擔心，你在我這裡待上幾天，等不來你的前女友，然後灰溜溜地回家之後，你的父親坐在沙發上，要你跪下來和你的妻子道歉，你的妻子在旁邊暗自落淚，沙發前的茶几上，擺放著你前女友血淋淋的人頭。」

白馬原人攥緊了拳頭，嘴裡的語氣卻是很無力，道：「怎麼會這樣……」

就在白馬原人和鹿空林談話的同時，玄黃國再往東一點的地方，正要發生一場劇變。古月家族一行人的落腳處在他們自家的酒店裡，送走了古月天照，古月皓精神抖擻的模樣，終於有些鬆懈。

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兒子要報復小兒子，他這個當爹的不能多說一句，不能插手其中，就像是當年小兒子古月天照坑害親哥，洗去古月天鋼的記憶，放任古月天鋼在外頭流浪那麼多年，古月皓都是無能為力。這牽扯到了長老會的決議，哪怕是族長，哪怕是古月天鋼和古月天照的親爹，他也不能夠輕舉妄動。

手心手背都是肉，古月皓做不到像是長老會那群冷血動物一樣，按照利益來取捨。古月天照是一個精神元素的天才不錯，但是他做的事情暴露在人世間，就像是邪道一樣，會玷污古月家族的影響。而古月天鋼何嘗不是五行元素的天才，他流浪后重新振作起來，對弟弟以德報怨的故事，經過宣傳之後，古月家族一下子就成為了世界上道德高度最高的家族，這才是家族所需要的。

古月皓憂心忡忡，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一塊不會疼呢？他現在真是難受到骨頭裡了。

古月天鋼發覺了父親的不對勁，他關心道：「爸，沒事吧。弟弟在國外的吃住我都安排好了，沒事的。」

這些古月皓都知道，只是想到再也見不到小兒子了，他的心還是會疼啊。古月皓想著，自己也差不多還把家族之主的位置交出去了，他已經沒辦法站在家族的角度，為了利益而拋去情感地想事情了。他越來越想成為一名稱職的父親，而不是一名稱職的家主。古月天鋼消失的這幾年，古月天照在長老會的牽引下，在不歸路上越走越深，古月皓只能夠將他的寵愛灌注在古月天真的身上。

古月家族沒有神器七宗罪戒指，但是卻有著能夠和七宗罪戒指一樣都是神器的雷槍聖朗基努斯。這神器的力量他交給了女兒古月天真，不是奢望古月天真可以打破兩個哥哥相互廝殺的局面，而是希望古月天真可以自保，不會被世界上那些磕磕絆絆的權益關係牽扯著走。

雷槍，聖朗基努斯，無論是古月皓還是古月天真，現在目前都只能夠借用它的力量，而不能夠完美實體化握在手中。但是即便如此，古月天真也曾經用那柄傳說中將耶穌上帝刺死在聖十字架上的神器，重傷南宮子。

只是很少人知道這件事罷了。

古月皓想，等會到家族總部之後，他就退位好了，把家主的位置交給古月天鋼。長老會那群人不是喜歡製造聲勢嗎？好呀，那就不如趁熱打鐵，一氣呵成，把古月天鋼推到最高的位置上。

世界上的頂尖強者，除了妖刀女南宮子太子等人之外，終於要出現一個姓氏為古月的名字了嗎？

古月皓對古月天鋼說：「你和妹妹先回酒店去吧，我出去隨便走走。」

古月天真說：「爸爸，我跟你去散散心吧。正好我這幾天也悶壞了，想要到處走走。」

古月皓擺擺手，說：「你們是不是嫌我老了，怕我被什麼無名小輩殺了？放心吧，我這身子骨，在不動用能力的前提下，你們兩個一起上都按倒不了我。要是有人想殺我，要麼是我把那人的腦袋擰下來，風平浪靜，要麼是和他廝打在一起，不相上下，你們聽到動靜再趕來就行了。而且……雷槍聖朗基努斯依舊在庇護著我啊！」

古月天鋼說：「爸，你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古月皓說：「走了，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少煩我，什麼時候輪到你們教老子做事了？還有，如果我哪天真的死了，一定是哪個家族的老怪物出手了，半個小時之內能搞死我的，我也能夠耗死他，但是如果真的有十招之內把我秒殺的，現場痕迹少得可憐的那種，你們就不要多想，懷疑的對象只有兩個，一個是皇帝東方蛟，另一個是暴君南宮升！他們這兩個當年和我搶女人來著，都有仇，都是仇人。」

古月天真說：「皇帝東方蛟在太子東方笑離家出走之後，就一直閉關到現在，因此東方家族的家主一直還掛在東方粟的身上。而暴君南宮升，似乎也隱姓埋名，不知道現在在哪裡生活。」

古月皓哈哈大笑，說道：「你們不知道，南宮升那個小子，現在改名了，他現在姓鹿。說起來，這兩個老怪物都隱姓埋名，那我豈不是天下無敵了。嘖嘖嘖，也不知道我和那個南宮子碰一碰，究竟誰更厲害。真想拉下老臉，和那個小輩打一場，聽著他一人一刀陪一個美人的故事，你們年輕人津津樂道，我又何嘗不是熱血沸騰呢？走了！」

走了。

古月皓最後對他的兒女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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