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97.重傷
她垂下眼看向撒耶，撒耶眼裏沒有怨恨，沒有恐懼，他微笑着看着初迷寂，目光溫柔。
似乎早已做好了準備所以沒有任何的遺憾：「替我照顧好小雅。」
「咣當。」長劍脫手，臉頰有什麼東西流下，初迷寂抹了一把。
我竟是又哭了嗎？
不過幾面之緣的人而已，不是早就知道他活不了的嗎？
「求求你。」
撒耶的眼睛裏滿是懇求。
「我說了這不是我能控制的。」聖女搖晃着小腿，看着撒耶死亡笑容里透出些許的愉悅。
「皇女，引路人已經死了，沒人再能拿到聖物！」
那射死撒耶的暗衛恭敬的稟報著。
初迷寂抬起頭，雙目漆黑一片。
「你們是什麼人？」披着斗篷的薩蓮掀開兜帽，手裏拄著一根骷髏頭巫杖。
「你不該。」初迷寂看薩蓮的目光像是再看一個死人。
雖然這人原本是她最屬意的女侗皇位繼承者。
「你們不是我女侗族的人，來我國是何目的？」
初迷寂一行人人數眾多，且持有大量武器，正常的上位者確實應該警惕。
薩蓮是女侗族呼聲最高的人，得到聖物不過錦上添花，沒有聖物也不會有人能動搖她的地位，只要這聖物不在其他的繼承人手裏即可。
毀了聖物比得到聖物還要萬般防守更容易。
她做的選擇都是對的，作為一個合格的繼承者來說，都是對的。
初迷寂蹲下身合上了撒耶滿是懇求的眼睛。
拉開了撲在撒耶身上的撒雅。
這個結果並不能讓她感到開心。
明明手裏已經不知道染了多少人命了，為何還會因為一個沒見過幾面的陌生人而這般憤怒？
初迷寂將撒雅推入身後西約的懷裏。
「我本想幫你。」內里凝於手掌，天堂彼岸落入手中。
初迷寂眼底的冷意將她原本溫婉的氣息全部吞噬殆盡。
「保護皇女！」薩蓮帶來的人迅速擋在薩蓮的身前。
初迷寂握劍前行，沒有將這些人的阻擋放在眼裏。
蒼鷹組的暗衛都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薩蓮雙手握住巫杖，上面的骷髏頭雙眼閃爍出幽綠的顏色。
薩蓮是女侗族最強的巫師，她的巫術不容小覷。
「主人，你該撤退了，同心佩不在你身上，她的巫術會傷害到你。」初迷寂不退反進，天堂和彼岸都急了。
劍尖拖在地面劃出了一連串的火星，初迷寂步子越來越快。
發尾開始變得透明。
「你不能在強行調用我們的力量了！你的經脈承受不住！」
經脈出現了一條條裂縫，初迷寂仍舊往前，一圈圈幽光籠罩住初迷寂，初迷寂已經走到了薩蓮身側。
薩蓮舉起巫杖阻擋。
初迷寂的長劍擦着她的巫杖刺入肉體。
「你不該。」初迷寂抽回長劍，薩蓮身後的弓箭手死不瞑目。
「你......」薩蓮看瘋子一般看着初迷寂。
這個人硬頂着自己的巫術就是為了殺了這個弓箭手？
「坐穩你的王位。」初迷寂收回長劍，手掌下壓，空氣傳來了一陣陣爆破聲。
薩蓮帶來的所有人，除了她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全都像爆竹一般爆炸了。
「解開巫術。」初迷寂退後一步，暗衛齊齊將劍尖對準了薩蓮。
薩蓮一個人從雪谷逃出來的時候還有些獃滯。
「若是你沒能力坐穩女侗族王位，就去死吧。」
那人魔咒一般的聲音縈繞在耳邊，薩蓮握緊了手裏的巫杖。
「主人，你受了很重的內傷，我手裏的藥材不夠，當務之急應是先回乾元治療。」
馬車裏南召餵給初迷寂吃了葯，有些着急。
「你先回去，我在雪邦還有些事沒處理完。」
初迷寂擺擺手，將南召趕了出去。
壓下嗓子裏腥味，初迷寂看向馬車外。
「為何會內疚？你並不是一個良善的人。」
聖女坐在車窗上，奇怪的看着初迷寂。
「為何跟着我？」初迷寂沒有回答的她的問題。
「因為你可以終結我的生命。」撒耶死後，聖女的聲音變成了稚童的聲音，不再是那副老嫗的聲音。
「祭品都是這樣的嗎？」初迷寂抿住嘴唇臉別向一旁。
「都差不多，圓滿的生活陷入地獄是被獻祭的靈魂必經的洗滌。就像做菜之前要洗菜一樣，需要將那些不需要的雜質去除。」聖女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感情，只是因為這件事是這樣所以便這樣說了。
「你和初家有什麼關係？」同樣用了終結這個詞，同樣說些關於靈魂的東西，初迷寂認為這個聖女應當是知道些事情的。
「拙劣的仿照品，需要獻祭靈魂提供動力，製造出我的人到現在都還在想要找到初家真正的力量，也就是你的敵人。」聖女跳進了馬車裏遞過來了一條項鏈。
跟薩月拿出來的那根幾乎一樣，三個相扣的圓環，一個雕刻着彼岸花，一個雕刻着天堂花，一個雕刻着初迷寂脖子上的那塊玉佩。
「這就是聖物，那個孩子的靈魂換來的東西。」聖女將項鏈塞到初迷寂的手裏，身體逐漸透明。
「你會成功的，靈魂的獻祭你已經得到了，他們已經拿你沒辦法了。」聖女身影消散前，終於有了一愉悅感。
那種感覺很淡，淡的似乎很容易就會消失。
初迷寂將撒雅交了進來，項鏈戴在了撒雅的脖子上。
「抱歉。」初迷寂給她戴好項鏈手放在了撒雅的頭上。
「我沒能救他。」
撒雅的嗓子還沒有回復，她扶住初迷寂的手掌，蹭了蹭，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項鏈，搖了搖頭。
「你留在我身邊，繼續跟着西約學習。」初迷寂抽回手掌，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
很完美的笑容，嘴角裂開的弧度像是被尺子卡出來的一般，一分不差，就是少了些真心的喜悅。
初迷寂內傷的堆積導致她的面色十分蒼白，每天都要吃很多的溫養的藥丸，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
馬車行進的速度很快，路上難免顛簸，薩拉和薩宣的軍隊已經到了雪邦邊界。
初迷寂從雪谷回到雪邦，周轉了三個城池才到了邊境。
路上經過瞭望雪城，望雪城的城主已經換了，換回了曾經的城主落家。
至於林城主，謀害張將軍和張鸝，通敵叛國的證據確鑿，已經被押送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