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96.命定死亡
阿初並不愛他。
但她將初家的定情之物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阿初，你終究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司徒修緊緊握著玉佩，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我不應該阻止你的，本就不該.......」
雪谷中的初迷寂似乎有所發覺的看向了乾元國的方向。
按照前世的記憶，現在的司徒修應該已經快到乾元國東邊邊界了，有同心佩保護，巫術，咒術這些東西應該是無法輕易近身，他的身體應該也能慢慢調養回來了。
很快，等我攪渾了女侗族的這潭深水，再救下雪邦王妃，聯合蘇家軍，女侗族對你來說不過刀俎魚肉。
再不會有大巫去天天刺殺你了。
初迷寂想到這，握緊了天堂彼岸的劍柄。
「丫頭，已經到極限了，你還未完成及笄，不能再調動這份力量了。」
玉佩內的彼岸感受到初迷寂內里的暴亂，忍不住開口提醒。
「快了，聖女的下落已經很近了。」初迷寂沒有聽從勸告，大步走向自己搜索的方向。
視線漸漸開闊起來，一群配着劍的女侗族圍着中央的女孩，目光貪婪。
女孩拉着撒雅的手，長長的頭髮從石板上垂下來，落到地面。
「你來了，引路人。」小女孩的聲音跟外表極其不相配，像是已經七老八十的老嫗。
「小雅！」撒耶看見撒雅激動的想要衝上去，西約眼疾手快的拉住他。
「你冷靜點，沒看到那麼多人的嗎？」
初迷寂挑眉看向捉住了聖女的這群人，沒有薩蓮的身影。
還是跟前世一樣，薩蓮連聖物的影子都沒摸到。
「引路人，將聖物交於我，否則，你這可憐的妹妹會在地獄路上等着你！」
領頭的人初迷寂曾經見過，金月，傲雪宗遇見過，行事卑劣，薩月的走狗。
聖女淺笑着坐在那塊大石頭上，聽見了金月的威脅，她有些不贊同的皺起了眉，小弧度的搖了搖頭，聖女沒有說什麼，看向撒耶的目光多了幾分憐憫。
「聖物的歸屬權是引路人決定的，非自願的也可？」初迷寂走到聖女對面，隔着人群向聖女詢問。
「可。」聖女眉頭舒展開，吐出了一個字，拍了拍快要哭出來的撒雅。
「那被你選做引路人，真是有些不幸。」
初迷寂嘆了口氣，一手背在身後，打出了幾個手決。
「靈魂，純凈；與運氣無關。」聖女晃動了兩下自己的小腿，碧綠色的眼睛有些朦朧，瞳仁的顏色過於淺，讓人看不清她眼睛裏的情緒。
靈魂這個字眼讓初迷寂打手決的動作一顫，她想起了天機子曾說過的一個詞「靈魂陷入永生的劫難」。
「少廢話，那邊的，你不是女侗族的人，別來參和我們女侗族的事。」
金月聽不懂聖女和初迷寂的對話，不耐煩的拔劍想要逼退她。
「放肆！」嵐約立刻將長劍架在了金月的脖子上。
「你做什麼！撒耶，帶着這群人來，你是不想你妹妹活了嗎？」金月身後的人也都拔出了武器，氣氛頓時充滿了火藥味。
「嵐約，退下。」
初迷寂制止了嵐約，上前了兩步。
「你不可能會對撒雅動手，她是你唯一的籌碼，若是這個籌碼沒了，撒耶不可能會將聖物交給你。想要聖物就乖乖在旁邊獃著。」
初迷寂用劍柄彈開了面前的武器，對着金月露出了一個充滿善意的微笑。
「這裏已經被我包圍了，你若是聰明的，就一邊獃著不要亂動。」
初迷寂這般說着，樹林里齊刷刷的鑽出了一群面帶雕刻這蒼鷹圖案黑色面具的黑衣人。
從他們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氣和人數來看，金月一行人不是對手。
金月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瞪大了眼睛。
這群人是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我一點也沒有察覺？
「凝。」初迷寂背在身後的手掌一捏，空氣頓時變得粘稠。
金月發現了異常抬手想要反抗，陡然傢具的空氣阻力讓他的動作出現了短暫的遲緩。
這麼一點遲緩的時間對於嵐約來說足夠了。
劍芒閃爍，金月的腦袋與脖子分了家。
剩下的人同樣沒能逃過被斬下頭顱的命運。
「聖女閣下，能否詳細說明這所謂的純凈的靈魂？」
初迷寂邁過滿地的屍體，從容的走到聖女面前。
「真是個令人憐憫的靈魂。」聖女的目光悲天憫人，她那雙難以看清的眼睛落在初迷寂身上，悲傷幾乎溢出。
「你是說我嗎？」初迷寂的步伐不變，也沒有因此而生氣。
將被餵了啞葯封了穴道的撒雅牽到撒耶身邊。
「讓南召看看，毒谷的毒藥很難解。」
囑咐完，初迷寂重新走到聖女身邊。
「為何這麼說我？」
聖女雙眼無神像是透過初迷寂看到了無盡的深淵。
「你的未來是無盡的孤寂，你的前路沒有方向，你終會迷失在最初的選擇中；你的命運從出生起就已經奠定。」
小手牽住了初迷寂，聖女用手指在初迷寂掌心畫了一個「一」。
「差之一毫失之千里，還差一位。」聖女對着初迷寂笑了。
「補齊這一位只能以靈魂為祭品，有人為你獻祭了三魂六魄，只能補上一半，還差一半。引路人，你決定了嗎？」
聖女握著初迷寂的手，轉向了抱着撒雅一言不發的撒耶。
「不需要。」初迷寂掙開了手：「你想要祭品所以用我誆騙撒耶，你的時間不多了吧。」
撒耶抱着撒雅看向了初迷寂。
「我確實需要，但我沒有說謊，你的靈魂孤寂而黑暗，你是一切的終結者，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我本不該告訴你的。」
聖女被掙開了也不在意，晃動着自己的小腿。
「靈魂祭品不是我能左右的，到了時間不會有改變的餘地。」
耳邊傳來了細微的不同，初迷寂拔劍回首，一直箭矢擦著劍尖飛過。
撒耶垂下頭，胸口綻放的血花還帶着溫熱。
「聖物的主人，是她。」
撒耶抬起手，堅定的指向面前的初迷寂。
初迷寂握劍的手掌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