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久久閣

()第六十一章久久閣

劉季等人，來到久久閣的前面，站了一會。劉交尋思著，這「久久」是什麼意思呢！三樓的「拜月閣」、「麝月閣」、「澄月閣」、「望月閣」、「賞月閣」、「稽月閣」，似乎也有深意。六個「月」字，值得推敲。「六」是個數字，「月」是個表象。「久久」二字，應該不會僅僅只是長久的意思，更不像是喝酒的意思。這「久」倒像一個數字。到底一個九，還是兩個九。劉交苦苦地思索著。

這時，蕭何也在想著心思，他本來是有要事在身，不便來此聚會。但一想到劉季請客，又不好推辭，何況，在酒桌上，也可解決其中的一些問題。

蕭何正在思考著，只聽到任敖說，「奇怪了，這閣子怎麼在底下看不見呢？」一下子，把自己的思路打斷了。

劉季聽到任敖說話，應聲說道，「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這個閣子，像是隱藏在這酒樓上。你看，酒樓的旁邊，有幾顆大樹，把酒樓的兩側和後面都包圍了，三樓以上的地方，也被遮住了一大半。從這裡，可以看到外面，但從外面，卻看不到這裡。」

劉季的眼睛向西一瞧，大聲說，「大家來看，那不是芒碭山嗎？」

大家順著劉季的指向看去，果然，在遠處，可以隱隱約約看到青翠色的山巒，上面似乎還有雲霧在繚繞。

任敖大叫一聲，「你看，那多像一條龍啊!」

蕭何重重地「嗯」了一聲，就不再吭聲了。任敖覺得自己像是說漏了嘴，急忙閉起了嘴巴。

劉交現在好像明白了什麼，剛才的問題，似乎有了答案。這「六」和「月」，不正是代表嗎？「久久」，就是「九九」，正是乾卦！六是老陰，九是老陽，代表了陰陽二意。在三樓，「月」的意象，出現了六次，而在這裡，日的意象卻沒有出現。剛才任敖說了「龍」，難道會是？劉交一想，不對！應該是潛龍勿用，也許在這裡，龍形還未出現。

劉季點了幾個菜，讓夥計安排去做了。

蕭何和曹參一對眼神，把任敖叫了過來。曹參說，「夏侯嬰和我說過了，正好，縣裡缺一個獄吏，不知你肯不肯屈就？」

任敖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連忙向蕭曹二人下拜，連連稱謝。

蕭何說，「既然你願意做，我就在花名冊上，註上你的名字。不過，我還得說一聲，別看著獄吏不起眼，實際上也不好做。你有什麼疑難的地方，可以直接找曹大人。當然，找我也行。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大秦的正式小吏了，一切都得遵守秦律，不得再意氣用事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可說，什麼不可說，一定要記住了。這幾日，你可以好好在家準備一下，三天後，到縣衙報到，其餘的曹大人會安排的。」

任敖又是拜謝。夏侯嬰走到劉季和夏侯嬰的面前，也感謝了一番。

夏侯嬰貼著任敖的耳朵，輕聲說，「現在你是獄吏了，我就告訴你，這獄吏別看他幹活辛苦，好像沒出息。其實，這獄吏的油水，可大了，哪家有人犯了事，不把獄吏哄好？這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我想當還當不上呢。」

樊噲說，「任敖，恭喜你！你真是好福氣啊，我跟這些兄弟們混得這麼久，也沒混上一官半職，你才多久啊，就進了縣衙了。以後我要是犯事了，可得照顧照顧，每天給我送碗酒喝。」

劉季笑著對樊噲說，「看你那出息！好好地開你的館子，不怕掙不到錢。」劉季轉過臉，對任敖說，「任敖兄弟，好好乾，跟著蕭大哥和曹大哥，噢，是蕭大人和曹大人後面，不會幹不出名堂。」

「劉季，快過來！」蕭何對著劉季一聲喊。劉季走過來，只見蕭何指著東南方向。

「看到了嗎？那一片樹林過去，有一個亭子，叫泗水亭。」蕭何說道。

劉季睜大了眼睛，只見樹林過去，迷迷糊糊，什麼也看不清。劉季說，「沒看見啊，那邊好像有雲霧擋住了。」

蕭何說，「我也看不見。就是在雲霧的方向。」

「泗水亭的亭長，不是死了嗎？聽說他是一個書生，不知怎的，一夜之間，就死了。」劉季問著蕭何。

「你知道的還挺多的，不錯！就是三天前才死的。泗水亭在沛縣是個重要的出處，負責來來往往的事務。這亭長一死，暫時還沒人接班，很多公務，都受到影響。郡里讓縣裡儘快安排人選。縣令又將這件事，讓我全權安排。這幾日，我有些忙，耽誤了，現在才想起來。」

「那人選呢?是不是有著落了？」劉季問道。

「有了，也沒有。」蕭何輕輕地說。

「這我就不懂了，有了就是有了，沒有就是沒有，怎麼這麼模稜兩可？」劉季不解地問。

「劉季，你不在官衙，當然不知道這官場里的事。模稜兩可多著了，可大可小，可方可圓，可真可假，可實可虛。無可，無不可，沒有什麼非可不可的。」蕭何說道。

「那就是沒著落了？」

「不是，應該是有半個著落了！」蕭何像是想到了什麼，陷入了沉思。

劉季覺得蕭何這話，有些奇怪，還有這樣的說法，半個著落。劉季有覺得這話好熟悉啊，好像是誰說過的。

劉季想了一會，終於想出來了，是劉太醫！劉太醫上回在曹姑子家，不是說過「半個緣」嗎？怎麼這些東西，到了他們的嘴裡，都可以拆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