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曹太公（八） 閑聊

()第二十九章曹太公（八）閑聊

進了堂屋，曹老爹讓家人給曹太公看座，並泡上一壺的好茶，讓曹太公邊喝邊聊。曹小姐也在旁邊陪坐著。

曹老爹在曹太公的面前，海闊天空地胡亂閑聊，一點都沒有提及曹太公的家庭近況，像是怕提及曹太公的傷心事。曹太公在一旁，有些局促，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曹小姐見曹太公不好開口，就對父親說，「這次，曹太公是有事情要和爹爹商量。」然後，曹小姐轉過身，對曹太公說，「你就說吧，有什麼就說什麼。要是沒有太公一家的幫忙，我們一家還不知要過什麼樣的苦日子呢？我哥哥也進不了衙門，做不了官。是太公將我們從苦難中解救出來，這份大恩大德，我們一輩子也償還不了。」

還沒等曹太公說話，曹老爹又說，「今天，有幸見到曹太公，正要敘敘舊，女兒你就回去歇歇吧。你的衣服再換一套吧，上面還有血印呢，看得我心慌得很。你不是要看雪兒嗎？唉！不知雪兒現在怎樣了？」

一提到這，曹小姐的眼睛又濕潤了，丫環遞過來手帕。曹小姐接了，在臉上擦了擦，說道，「好吧。女兒這就告辭。」

曹小姐起身，對曹太公說，「太公，小女失禮了，暫時告退，回頭再給太公請安。太公，不要忘了您這次來的正事，該說什麼說什麼，有什麼要求，我爹都會答應的。」臨走前，曹小姐特地留下一個丫環，伺候曹太公。

曹老爹幾句話，就讓曹小姐離開了堂屋，又開始不著邊際的胡扯亂彈，只要曹太公一張口，就被曹老爹打斷了，繼續他的話題。有時，曹老爹也會打亂自己的話題，勸曹太公喝茶，接著，又漫無邊際地談天說地。

曹太公一直只能在旁邊聽這些無聊的家常，到後來，實在是忍不住了，只得起身，向曹老爹說道，「其實，這次來，我是想……」

還沒等曹太公說完，又被曹老爹打斷了，「知道，知道，我早就知道很長時間咱兄弟倆沒見著面了，現在有空過來，真是難得！」

曹太公沒法，只得又是在旁邊聽了一會曹老爹閑扯。

怎麼辦呢，曹太公只得再次起身，大聲地對曹老爹說，「兄弟，我現在已經撐不下去了，兩個兒子，都不在了，大嬸她又過世了，我帶著閨女，已經過不下日子了……」

曹太公的話剛說到這，只聽得，曹老爹一聲大叫，「噢，噢，我的肚子，怎麼這麼疼啊？我今天沒吃什麼東西啊，怎麼就疼了呢？不行，我得失陪了，抱歉，抱歉！我要去茅房。噢，噢，我的肚子！曹太公，失陪了。」曹老爹邊說邊起身，向外走去。

曹太公沒法，只得在一邊等著，等了好半天，都沒等著曹老爹出來。老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急的曹太公只想跺腳。

等吧，不等到曹老爹回來，絕不告退，曹太公下定了決心。這次要是辦不好，以後再來，估計就更不好意思開口了。

又是過了許久，才有人進來了。噢，這不是曹媼嗎？幾年不見，曹媼的一身穿著，與以往大不相同了，只不過，華麗的服飾，遮掩不住她已經開始發福的軀體。

「大嫂，好久不見，身體可好？」曹太公起身，非常客氣的打了一個招呼。

「這位是……？我們認識？」曹媼半眯著眼，很仔細地看了曹太公一眼。她的眼睛一眯，眼睛似乎被肥厚的眼皮遮得嚴嚴實實，有些透不過起來。

「大嫂不記得啦，我是曹參的乾爹啊！」曹太公覺得很奇怪，這曹老爹和曹媼似乎都有一個通病，眼神不好、耳朵聾，記性也很差，這才幾年的工夫啊，怎麼全忘了？

曹太公正要解釋，曹媼終於說話了，「你瞧我這記性，人還沒老，記性倒先老了。原來是曹太公來了，為何不早說啊，我也好派人去迎接。快坐下，快坐下！」曹媼也開始客氣起來，反而讓曹太公有些不自然。

「大嫂，我兄弟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是身體不好吧？」曹太公不好直接說出來意，先寒暄了一下。

「不是。噢，不，他就是記性不好，經常忘事。」

「忘事?曹老爹是不是上茅房忘了回來，不會。是忘了我還在這裡？不至於吧。曹老爹以前可是個精明的人啦，不會健忘到這種程度。」曹太公在心裡想，險些說了出來。

「大嫂，說實話，我這次來，是為了請你們幫忙。」

曹太公將來意簡單地說了一下，曹媼就對家丁說，「快去取銀子來！」

「我這次來，主要是因為我的兩個兒子都不知去向，懇請大嫂同意將曹參過繼給我，以了你家嬸子臨走前的心愿。在下感激不盡，替你家過世的嬸子，在九泉之下，感謝你！」

以前，曹媼每次到曹太公家，總是嬸子長，嬸子短的，親熱極了。曹太公想用老伴的名義，打動曹媼，以解自己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