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夜襲

「吩咐下去，今晚輪流守夜防治敵人偷襲。」明軍和蒙古人打了個幾乎平手，雖然占的了先機但是不保證蒙古人不會反撲。

「士兵們已經很累了，敵人比我們更累；越是這種情況越要防止敵人偷襲。」兵團長知道，越是這種情況越要打起精神，只要熬過這個晚上就好，整個明軍軍營的人都穿著盔甲睡覺，武器不離手；

職守的士兵由正常的兩個時辰改為一個時辰，並且兩班士兵改為六班，這樣儘可能的讓士兵們都休息。

蒙古的夜晚格外寒冷，冰冷的風颳得人臉疼，整個明軍軍營除了傷兵營傷兵們的哀嚎聲外格外的安靜；

營寨牆上的哨兵昏昏欲睡，巡邏隊巡邏的頻率也越來越低；一直到接近凌晨四點到五點之間的時候，營地外一群蒙古騎兵集結起來了；他們還帶來了送給明軍的禮物。

蒙古騎兵人數不多，不過千人；這個年代普通百姓因為貧苦，營養不良導致夜盲症的人不在少數，因此夜晚能作戰的士兵也少；

這上千人用繩子綁住了馬的嘴避免發出聲音，同時還用布匹包住馬匹的四隻蹄子儘可能減少衝鋒得時候發出的聲音。

「緩慢逼近，等到五里地的時候在衝鋒。」蒙古人的千夫長下令到，明軍夜晚的斥候崗哨一般都在五里範圍左右，這麼多年來的經驗告他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五里的距離全速衝鋒不是不可以，但是戰馬和人的體力消耗很大，能打過去但是卻不能跑回來了；不過這隊蒙古人並沒有打算活著回來。

明軍大營內，士兵們正在熟睡；忽然被百夫長一腳踢醒了；

「誰啊？」被踢醒的士兵很不爽，拿起武器看著漆黑的人影；其他的士兵們也紛紛驚醒。

「是我，百夫長；起床，準備作戰。」百夫長的一句話讓士兵們渾身一個激靈，一群人迅速起床，走出帳篷；

帳篷外明軍大部隊正在各自的百夫長的指揮下正在集結當中，百夫長們下令儘可能的安靜，避免打草驚蛇；

大營外，行進到一半的蒙古騎兵看著營寨上的燈火併沒有什麼變化，他們就鬆了一口氣，看來明軍也累了；這次說不定有機會活著回去。

在蒙古騎兵腳下，明軍暗哨們挖了個大坑躲在裡面，坑口只有一人腰粗，勉強夠一人進出，坑洞裡面很寬，足夠容納三個人坐在裡面，整個坑洞就像一個小口瓶一般。

暗哨們手上綁著一根細繩，每隔一百米就有一個暗哨坑，坑內兩人；這些是白天沒有參加作戰的民夫和僕役們，只要聽見動靜就用力拉扯手上的細繩，其他暗哨坑則傳給其他暗哨坑來警示大營中的守軍，而且暗哨坑延伸到了十里之外，其中五里是這種暗哨坑，剩下五里才是蒙古人所熟悉的斥候騎兵的偵測五里範圍。

因此，蒙古人這邊還在慶幸；明軍那邊已經準備好戰鬥，甚至估已經計劃好故意打開一個口子任由蒙古人鑽進來呢。

「蒙古人清一色騎兵，拿頭撞我們的土木混合營寨嘛？」寨牆上，兵團長看著蒙古騎兵來的方向，他有些奇怪，蒙古人不至於這麼笨真的用騎兵撞寨牆，要麼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要麼就是有其他打算。

「其他打算？難道？」兵團長瞳孔一縮，明軍最常用的偷襲手段之一就是敢死隊騎兵拉著一大馬車的炸藥沖向敵軍人群或者營寨、城門。

「應該不會，大明對火藥的管制可是十分嚴格的；就算是戰敗的軍隊也會想辦法銷毀火藥的。」副官看透了兵團長的想法，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

「是啊，戰敗的軍隊當中難免會有沒有來得及銷毀的火藥，尤其是火銃手們隨身攜帶的火藥，一個火銃手隨身攜帶兩公斤火藥；一百個就是兩百公斤火藥。這麼多年來我們死在蒙古人手裡的火銃手幾千人，就算每個人那裡收集一斤，保質期三年的話湊幾千斤火藥足夠了。」

「然後，只要幾十斤火藥就足夠把我們的寨牆炸開一個大的缺口，如果沒有防備的話我們就真的沒了啊。」兵團長微微說到，明軍一直在進步，蒙古人也不差；不能看不起自己的對手，尤其是和農耕文明廝殺幾千年的游牧民族。

「這樣，蒙古人進攻的方向所有的士兵撤下城牆；在城牆後設計防線，把拒馬也裝上。」

「如果真的用炸藥炸開寨牆的話，讓其他兩個方向的士兵以爆炸聲為令，一半的人立刻順著寨牆趕往爆炸地點，想辦法堵住缺口。你帶著騎兵從側面出發，想盡一切辦法攔住他們。」兵團長即可下令，這一次說什麼都要重創蒙古人，白天只是消滅了他們的奴隸和炮灰步兵，真正精銳的騎兵們傷亡並不大，這是一次機會。

「是，大人。」副官帶著騎兵從寨牆後方出發，緩慢朝著敵人來的方向進攻，寨牆之上只留下少部分明軍士兵繼續巡邏，免得蒙古人起疑心。

營寨外，蒙古人已經成功擊殺明軍斥候騎兵，全速朝著明軍營寨衝鋒過去，在大部隊最前方有一輛馬車領先大部隊數百米，馬車上拉的正是蒙古這些年來辛辛苦苦收集的火藥，打算趁機炸開寨牆，就算明軍有防備，他們也想不到蒙古人竟然也有炸藥。

「快，衝過去；快。」蒙古人速度越來越快，明軍營寨就在眼前，馬車上的蒙古人點燃了引信，眼看已經進入了明軍火炮的射程範圍，明軍竟然還沒有發現自己。

這是真的太累了，還是有圈套？

蒙古人來不及思考，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算有圈套，也要拉幾個人給自己陪葬才行。

幾分鐘后，漆黑的蒙古大地上發出一抹紅光，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衝天的巨響；

明軍營寨寨牆被炸開一段六米寬的口子，一直吊在後面的蒙古騎兵大部隊忽然加速迅速，趁著爆炸而起的濃煙從寨牆的缺口處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