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戰（二）

「卧槽，還能這樣？」曾錢害怕了，第一次看見上萬人集體騎着馬跳河；

城牆上的明軍也害怕了，除了少部分軍官外幾乎都愣住了；軍官們也停止下令繼續開火，蒙古人這是打算用屍體填護城河啊，護城河和城牆一樣長，寬度三十米、深度六米。

一萬多人和馬的屍體還真的可以填滿一段護城河，蒙古人完全可以從這一段護城河過來然後開始攀登城牆。

「可惜了，護城河距離城牆有整整一百米距離；這一百米距離足夠蒙古人在城牆下展開了，而且他們也有不少攻城器械還有配重投石器。」老兵口中感嘆到，蒙古人這種悍不畏死的打法讓明軍特別頭疼，就是這種方式讓明軍多次吃虧甚至全軍覆沒。

幾分鐘的時間，幾千名蒙古人將自己的生命犧牲在護城河內，護城河內傳出來人的哀嚎和馬匹的尖叫蓋過了後面源源不斷敢來的同伴的聲音。

刺耳的哀嚎聲傳到城牆上的時候，很多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包括曾錢，從來只在電視上見到血腥的他第一次接觸到如此真實或者說這就是真實得血腥畫面。

雖然敵軍處於逆風方向，可是曾錢似乎問到了刺鼻的血腥味一般開始有嘔吐的感覺，然後在曾錢極力控制下終於堅持不過一分鐘就吐了出來。

「嘔。」隨着曾錢嘔吐出來后，身邊幾名衛所步兵和火銃手也開始嘔吐了，似乎都是第一次上戰場的。

老兵看着曾錢和幾個嘔吐的新兵，雖然彎著腰捂著腹部在嘔吐但是整個身體還是站立着的，退步也沒有抖動更沒有尿褲子的。

比自己當初還沒有開始就有尿褲子的記錄好太多了。

「大明果然越來越強大了。」老兵讚許地點了點頭，少年強則國強，如果大明帝國所有的年輕人都像他們這樣優秀，即便再來一個蒙古帝國何懼之有？

不過十幾分鐘，蒙古人們竟然活生生的將護城河填出五十米的一段距離來，還剩下超過兩千人左右竟然義無反顧的繼續朝着護城河空缺的地方沖了過去，硬生生的將五十米的距離提升到六十多米，全程明軍沒有一人物質，只是冷冷的看着。

一個小時后，蒙古大軍開始進攻；二十多台攻城塔被緩緩的推向城牆，還有數十台雲梯以及數不清攻城梯被蒙古人們推著、抬着沖向城牆。

最前方的依舊是剩下的近萬老弱兵，他們抬着簡易的攻城梯舉著圓盾或者臨時趕製的木排，木排上還蒙上一層獸皮用來抵禦箭枝。

「火炮，給我瞄準了打。」軍官們看着緩緩靠近的蒙古人，下令讓火炮手瞄準那些堆積在一起的小方陣。

每個小方陣大概二十多人，他們抬着六米多長的簡易攻城梯；口中喊著不知道含義的口號或者直接就是大喊大叫開始加速沖向城牆。

攻城梯前段有兩個金屬鈎子，一旦架上城牆就可以掛在城牆上，很難推倒，只能破壞。

不過明軍也有充足的準備，一箱箱炸藥罐堆積在城牆上專門對付這種情況，朝着架好的梯子扔一顆下去不僅僅可以炸斷梯子，連帶梯子上和梯子下面的一群人也能順帶解決。

為了防止蒙古人射火箭點燃炸藥罐，明軍不僅僅用木箱裝炸藥罐，還在木箱上蒙一層濕了的獸皮。

至於遠處的攻城塔和十幾米高的配重投石器在火炮面前就是活靶子，一般這種情況蒙古人都是停靠在火炮射程之外，任由老弱兵們進行消耗吸引火力。

不過這一次他們失算了，哈密衛多了二十門大口徑火炮，原本打算用來進攻阿克蘇的；不過大軍害怕拖延行軍速度就直接扔在哈密衛了，大口徑火炮射程遠了接近三分之一；每面城牆有五門，並且都安置在城牆上新修建的三米炮塔之上，這三米的額外高度讓火炮的射程再一次提升接近兩百米。

明軍軍官看着緩緩靠近的攻城塔和配重投石器心中越來越激動，反而忽略了已經進入火炮射程的老弱兵們。

「在往前，再往前一點。」這名軍官可以對着皇帝發誓，他從來沒有如此期待蒙古人的到來。

「先打配重投石器，攻城塔和攻城車可以用炸藥罐去對付。」軍官下令瞄準那十幾台配重投石器，那玩意兒後面對他們的威脅很大；而且，等到蒙古人攀登上城牆的時候就失去絕大部分機會而去抗擊登上城牆的敵人了。

小口徑火炮第一輪開火，就直接命中六個小型方陣，炮彈衝擊地面產生的聲響和濺射起來的碎石擊傷炮彈落點四周的數名敵軍，其中兩顆炮彈收到慣性影響向前滾動直接撞斷一排敵軍的左腿，十多名敵軍慘叫着倒地，雙手扔掉武器和盾牌用手捂著斷腿處。

剩下的敵軍士兵直接無視傷員，換個位置繼續抬着攻城梯更快的朝着城牆衝去，甚至隔着老遠就扔掉了盾牌還有武器就是為了減輕負重把攻城梯搭在城牆上。

如果不是他們沒有穿戴盔甲，曾錢估計他們會把盔甲一起脫了來減輕負重把。

很快，少部分人衝到護城河旁邊；竟然有不少充護城河裏爬出來的傷員一瘸一拐的加入他們，甚至還有一些最上面的蒙古人幾乎安然無恙的加入。

「放箭！！」城牆上響起一陣「啪啪啪」弓弦和箭枝振動的聲音伴隨着數以千計的箭枝飛向蒙古人頭頂，箭枝覆蓋的一瞬間數十名沒有盾牌的蒙古人直接被射成刺蝟。

有盾牌的也被從縫隙中射進來的箭枝命中肩膀、打腿等部位；甚至有的人被箭枝穿透的腳部被定死在地上，沒等他張口哀嚎，另外幾支箭直接穿透他那沒有盔甲保護的身軀。

「距離差不多了，換散彈。」火炮營軍官們看着渡過護城河的蒙古人們，這種距離使用散彈才是最佳選擇。

士兵們一邊清理火炮炮管，另一邊拿出一個圓柱形布包，裏面裝了數十顆火銃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