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落花無語怨東風
地點是喬傑以前上班的地方名字叫『老江湖』進去后我們才發現這酒吧的裝飾凸顯出一種強烈的古典氣息到處都是石桌古刀古劍的還真有點江湖武林的味道且不說別的就連喝酒的酒杯除了大土瓷碗就是那種只有在古裝電視劇里才能看到的青銅三角盅只不過大家也都看得出來那些都並非青銅澆鑄的而是在土瓷上刷了一層古銅色的油漆不過所有種種卻也完全配得上『老江湖』這三個字
女服務員們一個個都長得很漂亮不過我始終覺得她們的穿着與這酒吧所特意渲染出來的氣憤有些不太搭調當我輕輕向郭羽透露出我的疑問時郭羽說這是古今結合
因為是熟人喬傑以打折的價格開了個看起來比其他包間要豪華一些的房間當服務員進來點單時喬杰特意用手指記了一下我們的人數然後說：先給我們上幾個新的碗一個大罈子然後6瓶傑克
聽到喬傑的話我們都面面相覷似乎不太相信的事卻又真的就那麼發生了。至少我心裏在想六瓶傑克丹尼？也就是平均下來一人一瓶那不要喝死人？坐在我對面的易峰他們幾個也是一臉驚惶加茫然大概他們心裏也跟我掂量得差不多
看着喬傑那嫻熟的動作我的心裏在犯怵不過幸好一個罈子倒進去三瓶傑克然後再加了些其他的飲料后就接近滿了為什麼說幸好因為我認為這三瓶整完大家也就倒了一大片剩下的可能是不會再喝了
喬傑端起瓷碗一滴不剩后還想江湖俠士那樣低着空碗底給我們亮了亮看他那慎重的情形我們當然是不能耍賴只得硬著頭皮往嘴裏灌
喬傑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易峰還是沒忍住又接着問喬傑：聽任遠說你窩在被子裏哭了一個下午現在又讓我們不明不白的在這陪你灌酒你得告訴我們實情吧？！
張銘義這時候也說：有什麼事別一個人窩在心裏你面前還有一堆兄弟張銘義用了『一堆』這個詞讓我突然想起了港片《古惑仔》裏的一個鏡頭陳浩南有一次上街砍人他的身後站滿了一群高舉砍刀、嚼著口香糖、綉著誇張紋身的人
那情形才真叫是兄弟一堆！
喬傑在又自飲自酌了一口后終於說話了：尹蕊跟我分手了...
我小聲的問了一旁的郭羽才知道尹蕊是喬傑的女朋友只不過因為國慶節時我正在外面犯錯所以沒有機會看到但是以前在寢室聊女人時也聽喬傑講起過他家跟尹蕊是鄰居她們兩個是從初三就在一起的應該就是傳說之中的青梅竹馬了算算時日到現在已經有五年的時間了吧喬傑現在突然說他跟尹蕊分手了倒是讓我們都吃驚不小
喬傑說完就沉默了易峰卻把桌子用力一拍看樣子很生氣的說：喬傑別說我易峰今天不喝你的酒你要是因為女人的事而傷心的把我們拉到這地兒來陪你灌酒搞得一個個都在為你擔心從今以後不認識你的算我易峰一個易峰說完就準備往外走卻被張銘義拉住了
喬傑站起來擺了擺手示意讓易峰坐下再說然後又不容分說把我們面前的碗都添滿了再一次一滴不剩后喬傑紅著臉望着易峰說：峰哥今天讓你們來喝酒我不怕你笑話確實是因為女人不過不單是分手那麼簡單
說完喬傑又想倒酒卻被易峰把罈子挪過去了他對喬傑說話的口氣也變得和緩了：那你說說到底是什麼原因？
喬傑用手揉了揉已經微微發紅的眼睛然後說：尹蕊是因為被一大款了才跟我分手的......喬傑似乎還要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的沒說出來
包間里的燈光不僅昏暗而且很分散搖搖晃晃得一下在這個的臉上一下又挪到了另一個的臉上
酒精的刺激下我感覺我的眼睛也開始模糊了所以我並沒有看清楚易峰他們幾個在聽到喬傑說出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不過我想應該多多少少都有點驚訝吧因為這種事在以前大家也只是聽說現在卻活生生的遇到了
她嫌我窮嫌我養不起她她說那個大手大腳給她花錢的男人讓他感受到了更多的安全感她說她開始喜歡上了那種出入奢侈高檔場合的感覺她說她離開我並不是不愛我而只是她依賴那種感覺她說那種感覺就像毒品一樣她已經戒不掉了...我不得不佩服喬傑表達文字的功底縱使在這種極度傷心的情況下他也能把這些傷心話說得像排比句一樣連貫。
喬傑就這麼一個人默默的在那裏重複著有時也會夾雜着幾聲冷笑就像全然忘記了我們幾個的存在一樣情緒似乎也變得有些瘋狂死死抓着酒碗的雙手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若非不是傷心到了極點平常情況下一個人哪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易峰跟張銘義換了個座位拍著喬傑的肩膀說：遇到這樣的女人避之不及現在她離開你了好事一樁來我易峰第一個為了這事慶祝你說着他給自己滿滿地倒上了一碗仰著頭一口而盡
本來這對於喬傑來說是個極度痛苦的事現在卻硬是讓易峰給說成是值得慶祝的事是可悲還是可笑？！我們都懷疑喬傑會不會因此而生氣可是喬傑站起來又往嘴裏到了一碗后似乎把我們的一切顧慮都打消了
喬傑突然哈哈一笑大聲地說：峰哥說得一點沒錯就這樣的女人我喬傑還跟她在一起忍受了5年算是我瞎了狗眼睛又把我們幾個的名字一個一個叫了一遍說：今天我喬傑就跟兄弟們發誓不混出個人樣將來你們幾個儘管把我當狗看
喬傑的誓嚇到我們了可是我們幾個也不敢貿然得阻止他
只見易峰也大聲的說：行今天你喬傑說的話你自己要好好記住將來沒混出個人樣你就是一條狗說完把手上的碗一摔直接抱起大罈子往喬傑的碗裏倒碗是滿了可是喬傑的身上也全淋濕了
易峰摔碗的的樣子有點像新水滸傳里的英雄聚義豪氣干雲、男兒本色！
看到這種情形我和郭羽他們幾個也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易峰又把剩下的三瓶傑克加上飲料后混進了罈子然後給我們一個個紛紛倒滿這時我們像突然有了默契似的把碗生生一碰然後一口不留的來了個乾乾淨淨
我記不清楚那一晚上還有沒有人中途醒過來只知道在我接近消亡的記憶里應該是郭羽跟謝雨澤他們兩個跑着想開門到廁所里吐的時候卻沒能忍住噴了我全身不過當時我反應並不是很大。
酒有醉得時候自然就有醒的時候完完整整來的6個人卻沒有一個完整的謝雨澤壓在了易峰的身上張銘義有一半臉都埋到沙發底下去了我和喬傑還好都只是靠在牆上而已最誇張的是郭羽他竟然捲縮著身子抱着牆角的花壇睡著了真不知道他在那種意識模糊的情況下還在想些什麼
這件事後我們本以為喬傑會在上課這個問題上有所改變可事實是他卻變本加厲了甚至有時候是連續一個星期見不到他的人每天晚上回寢室時不是我們都已經熟睡就是早已熄燈多時不過說也奇怪他晚上睡得晚第二天早上他卻走得特別早往往是學校廣播一響他就應聲起床了搞得我們想問他個究竟也沒時間打個電話也是總是處於關機狀態後來聽謝雨澤說他在圖書館的研究生複習室見到過喬傑其情形是面前放着一大堆信簽紙喬傑拿着支筆在上面不知疲倦得行雲流水這雖然不是個讓人感覺很好的現象但至少讓我們幾個寢室的常住人口稍稍放了心
一說到寢室的常住人口又不得不提提易峰了這段時期以來他晚上的活動似乎變得更加得繁忙了想想喬傑晚上還知道回寢室睡覺他卻是乾脆一天接一天的在外面通宵打牌睡覺也是第二天白天的事只不過他從張銘義那裏借錢的次數也變得更多了。
所以我就懷疑是不是到了大二對一切新鮮感消失后的我們一個個都變得疲勞了疲勞得再也沒有了力氣與精力來應付自己興趣之外的事情了當然這個懷疑也同樣適合我自己自從做起了旅行社的生意后我對學習上的無所謂也變得更加得肆無忌憚了只是偶爾在李佑欣督促下我才會在課堂上的夢境裏好好的反省一番可是夢一醒我的一切愧疚也就煙消雲散了
夢醒時分何處是歸宿？
當喬傑拿着一張轉專業的單子出現在我們面前時我們似乎並沒有過多得驚訝從事文學一直都是他的理想在徵得母親的同意後轉到文學院也算是完成了他的一樁心愿只不過他拒絕了學校提出來的讓他重讀大一的要求所以大一落下的課程學校大方的全部給他算做了掛科
喬傑一走我突然之間就成為了班上掛科最多的人不過幸好他仍然住在1805這多多少少也給了我們特別是我些許的欣慰至少1805這個奇迹組合是完整的保存了下來
因為生意一直都很好武漢的這邊的中介所我也請了個人在那裏看着就是李佑欣的那個壯漢老鄉以前我也見過因為李佑欣事雙方之間交道也大了不少。因為我和他的課程基本上是相反的也就是說我有課的時候他沒有課而他有課的時候我卻沒課上了不過我上課上得少所以有事沒事的時候我就往中介所里跑無聊的間隙跟他下下棋扯扯白什麼的時間倒也過得快
李悅突然說要請我和李佑欣吃飯這倒是讓我感到很意外心想她是不是突然在哪撿到了筆錢一下子變得這麼大方？不過懷疑歸懷疑有免費吃飯的機會我還是不願意輕易錯過的
地點選在了學校附近的一家火鍋店相比於她以前給我張羅的學校學堂環境方面算是來了個大提升。
剛一坐下李悅就神秘的說我和李佑欣兩個一定要相信她接下來所說的話。李悅突然拋出的這句話讓我怎麼聽怎麼覺得有點香港恐怖鬼片的味道可是看她那一臉堅定地表情再加上面前一桌豐盛的飯菜我也只好答應說洗耳恭聽了
李悅說她再也受不了寢室里的另外兩個女生了。女生寢室鬧矛盾的事也不少見不過從李悅嘴裏說出來倒是引起了我的興趣於是忙問她為什麼李悅倒也開門見山說：我懷疑那兩個女生是les
不會吧！我強裝鎮定可是還是笑了出來：這年頭只聽說過有gay的女同志倒是沒聽說過
李悅加重了語氣說：你不知道那兩個女生幹什麼都在一起且不說上課吃飯這些顯而易見的事就是晚上睡覺她們兩個也摟着在一起睡你也知道寢室那床板的面積像我這種體積的一個人睡也會感覺有點窄了更何況是兩個人擠在一起寧願空着一張床也不分開睡再說現在天氣慢慢又變熱了兩人擠一起那滋味也不太好受吧！
聽李悅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感覺不對勁看着在一旁驚訝得睜大了嘴巴的李佑欣我不笑着問：小欣這事兒你怎麼看？
李佑欣趕忙搖頭笑着說：我不知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情況
我又問李悅：會不會是你多慮了？也許別人之間確實是關係很好那也說不準一起睡個覺也不足奇怪的上次我們寢室被砸喬傑那鋪傾斜了我還不是跟他擠了一個多星期
李悅搖了搖頭說：那不同我有一次晚上偷偷地觀察了一下她們發現她兩個睡覺的時候衣服竟然是敞開的
這倒是有些不可思議！我不大笑起來李佑欣也捂著嘴看着我笑。
見我們兩個似乎不太相信的樣子李悅又說：你們別不信有一次我跟她們約好一起去學校澡堂洗澡她們兩個是先去的而我進去后就剛好看到她們手挽着手進了一間浴室你說兩個人關係再好有必要洗澡的時候也在一起嗎？
看來我和李佑欣是不得不相信了連洗澡都窩在一起那確實關係不一般。
李悅又說她完全受不了她們了再這麼下去她非瘋了不可。想想也是要是我寢室里出現誰和誰睡覺一起抱着睡、洗澡一起混著洗的情況那我還不要抓狂了
當天我就把這個消息透漏給了郭羽他們幾個大家在感嘆這世風日下的時代之餘紛紛表示一定要見見那兩個極品才行可是學校卻並沒有給我們這個機會據我們所了解的情況不知道是誰把這事舉報給了院領導院領導在核實情況后又上報給了學校所以學校就開始勸她們兩個自己退學可是別人根本就不願意一年交那麼多學費我一沒頂撞老師二沒辱罵同學的我幹嘛要走我憑什麼要走？最後學校就黔驢技窮了索一不做二不休就把這事散播了出去搞得那兩女生連走路都在受人指點終於還是挺不住壓力離開了學校她們一離開後學校就趕緊撇開了干係給她們來了個清除學籍。
我也曾一度懷疑那舉報之事是不是就是李悅乾的可是她說絕對不是她看她那信誓旦旦的樣子我是相信她的可是這事就奇怪了我跟小欣是不可能的而李悅又沒向其他人說過還有誰這麼缺德連別人的都無償揭發給學校再說了同戀在西方已經有法律保護了在生活節奏越來越快的今天這種事本不該大張旗鼓的
這件事告一段落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們的話題都是單調的。就像往常一樣這次打破我們沉默的依然是郭羽他以講秘密的方式告訴我們幾個他跟他的聲樂老師暗地裏搞在一起去了說是連房都開過了怕我們不相信他還把當時的動作都給我們描敘得有聲有色的。我們在驚嘆之餘更多的是默默地祈禱祈禱像這種雖聽着不怪但見着依然怪的事不要發生在自己身上就連對網絡語深惡痛絕的喬傑也不感嘆：怪事連連有今年特別多！
可說也奇怪這到了大二學校里的怪事還真是一樁接着一樁不久后在學校論壇上流傳了一段視頻不知道是哪個猥瑣的傢伙用手機錄下了一男一女在寢室樓頂偷腥的畫面因辦事時用衣服遮著面部所以為了跟時代接軌這件幾乎轟動整個學校的事也被冠其名曰：衣服門。後來據說在大楚網上還公佈過這段消息這也讓我們學校算是在全國人民面前風光了一回
不過張銘義升任為學生會主席的事還是讓我們大大的欣喜了一回像往常一樣在一品香吃飯喝酒慶祝也免不了的張銘義也是一大方的主每次不把桌子點滿絕不罷休所以老王就乾脆在我們吃飯之前就預備了很多的方便紙碗我們倒也領了這份好意吃不完的都往寢室搬
可是就算大包小包的抱回了寢室冷了大家也不能吃怎麼辦？易峰倒是想了個好辦法直接讓我們每人出點錢合夥集資買了個電磁爐一碰到有在外面吃飯帶回來的冷盤我們就都放在那個上面做大雜燴加工一群人倒也吃得不亦樂乎後來吃出了響頭乾脆就直接在外面買青菜和火鍋料一幫人在寢室里煮起了火鍋。到最後火鍋也吃膩了所以有一段時間我真的是感覺自己聞到火鍋那味兒肚子就使勁不舒服而我又是個愛折騰的人於是就提議再添購幾個架子在寢室里做燒烤他們幾個大概也是吃怕了火鍋一陣商量后就又集資買了幾個微碳爐以及鐵絲網架子就這樣我們又過起了每晚吃燒烤的日子
可是問題的出現往往就孕育在不知不覺的疏忽之間這句話絕對是個真理！
這天大家不知道是不是發了神經一樣一個個的全跑去上課剛剛中午吃過燒烤卻連爐子都沒有收拾。等到我們回來時寢室外早已聚滿了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出事了所以還沒等我們進入到到寢室里就直接讓學校保衛科的人給扣走了。
鐵證面前我們是不得不承認了雖然當時只是寢室冒了點煙出來而沒有燒壞什麼東西但按學校的規章制度我們這幾號人肯定是要被開除的。可是易峰卻把這事一個人給扛了下來死說歹說是他一個人的主意又幸好這事還沒有來得及通知學校我們幾個就回來了所以易峰以他叔叔的名義賄賂了保衛科那幾個主要辦事的我們幾個才以私藏燒烤器具的罪名得以保住了繼續留在學校的機會。
犯了錯也是要接受懲罰的這本是天經地義的事。
保衛科沒收了我們的作案工具然後每人按要求寫了10000字檢討才算這事了了。事情平息以後我們是再也不敢用那個還沒有被發現的電磁爐了臨近期末考試的時候郭羽把它拿出去當了換了幾包大中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