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悲哀的笑容…

「你知道吸血鬼是什麼樣的生物嗎？」姬神秋沙有些落寂地看著張翔。

但是，張翔卻是無法回答，他不知道是要用這個世界古老的記載之中對於吸血鬼的定義來回答，還是用前世的記載，甚至是曾經看過的動漫的裡面的吸血鬼來定義。

而對方也明顯是沒期望張翔能回答。

「沒什麼不同。」但是姬神靜靜地回答道：「跟我們沒什麼不同。會哭、會笑、會生氣、會高興、會為了別人而笑、會為了別人而行動，就是這樣的一群人。」說到這裡，姬神輕輕地笑了。

看她的表情，應該是想起了什麼快樂的回憶。

「但是，」笑容在一瞬間便消失了。「我的血卻會殺死這些人。沒有任何理由。只因為他們存在。沒有例外，沒有特例。會哭、會笑、會生氣、會高興、會為了別人而笑、會為了別人而行動，這樣的一群人，連一個例外都沒有──全都會被殺死。」姬神秋沙的每句話都好似在淌血。

所有快樂的回憶，都在眼前化為泡影。

只有經歷過這種地獄的人，才說得出這樣的話。

「學園都市是專門研究超能力的地方，我原本以為在這裡可以解開自己力量的秘密。只要知道力量的來源，就有辦法加以除去。我原本是這麼想的。可惜，根本找不出除去力量的方法。」姬神平靜地說道。

但是，張翔確實能夠從她的話語之中，聽出她的悲傷。

「我已經不想再殺了。現在與其要我殺任何人，我寧願選擇殺了自己。所以，就這樣吧。」被稱為吸血殺手的少女，孤獨地訴說著。

「所以，你選擇留在這裡？」張翔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他雖然理解對方，但卻是不贊同對方的這一種做法。

「是的，我有我的目的，奧雷歐斯有奧雷歐斯的目的。我們都需要對方，否則無法達成我們各自的目的。所以不要緊的，奧雷歐斯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絕對不會加害於我。」姬神秋沙臉色恢復了平靜，向著張翔說道。

「那麼，我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既然你不想再傷害吸血鬼的話。那麼，你上一次為什麼要出去？」張翔有些疑惑地問道。

「很簡單。奧雷歐斯需要我，是因為他需要吸血鬼。如果我一直待在結界里，是無法招來吸血鬼的。」姬神秋沙平靜地回答著。

「他的目的是吸血鬼？」張翔似乎是理清了什麼脈絡。

對方是茵蒂克絲三年之前的同伴，而且還親眼目睹了茵蒂克絲被抹去記憶的場景，還有她那因為記憶了『十萬三千本魔導書』而只剩下一年記憶容量，而不得不清除過多記憶時候的痛苦神色。

而吸血鬼卻是擁有著長生的生命，還有足以記憶至少數百上千年的記憶的體質。

「是的，奧雷歐斯的目的就是吸血鬼。不過，你放心。奧雷歐斯答應過我，他雖然想得到吸血鬼，但是絕對不會傷害他們。只是想請他們幫忙而已。」姬神秋沙搖了搖頭，對著張翔說道。

「那麼，你真的決定不走了？你真的覺得奧雷歐斯不會傷害你？」張翔皺著眉頭說道。

「不用了。奧雷歐斯跟我說，他有個想救的人，但是單靠他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卻不夠，所以才會需要吸血鬼的力量，於是我答應要幫助他。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使用這種能力，是為了幫助別人而不是殺死別人。」姬神秋沙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來。

不過，看著對方那淡淡的笑容，張翔卻是搖了搖頭。

「你錯了。因為奧雷歐斯想要拯救的那個人，已經是被我拯救了。所以，奧雷歐斯現在做的東西，都只是無用功而已。而且，你沒有發覺到嗎？對方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是偏僻他最初的想法很遠了。他已經是在偏執的道路上走得太遠了，要是他自己花費了那麼多功夫想要拯救的人，已經是被我拯救了。那麼，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你，應該是知道的吧？」張翔直視著對方的雙眼，將事實說了出來。

「怎麼會？」聽著張翔的話語，姬神秋沙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震驚的神情來。

隨即，她便不自覺地開始沿著張翔的思路，想起一旦奧雷歐斯知道自己奮鬥的目標，已經是被別人完成的時候，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很快的，她便得出了答案。

那便是——奧雷歐斯會瘋狂起來，毀滅掉自己，也毀滅掉他所看到的所有東西！

不過，在想了一會兒之後，姬神秋沙的臉上還是恢復了平靜。

「就算是如此，我也不願意出去了。」姬神秋沙搖了搖頭。

「為什麼？既然知道對方已經是無法幫助你了，反而是可能會傷害你了。你為什麼還要留下來？」張翔皺著眉頭追問道。

不過，姬神秋沙卻是說出了一個悲傷的答案。

「因為，我不想再殺人了。」姬神秋沙帶著笑容說道：「既然是如此的話，那就讓我陪著奧雷歐斯一起逝去吧。那樣的話，我就不會再傷害任何一個人了。」

她的微笑是那麼得自然和開心，但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麼得悲哀和無奈……

聽著對方的話語，張翔不禁是愣住了，回想起了剛剛她的話語：『現在與其要我殺任何人，我寧願選擇殺了自己。所以，就這樣吧……』

『原來，她剛剛的話語是她真的想法嗎……』張翔莫名地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情，從心底裡面湧現出來，讓他感到絲絲心痛。

不過，在下一刻，張翔在內心之中卻是暗嘆了一聲。

「對不起了。」張翔充滿歉意地說道。

接著，他右眼那隻沒有帶上美瞳的眼睛，頓時變成了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妖異的三顆烏黑勾玉開始舞動起來，讓姬神秋沙無由來地就感覺到一陣疲憊和睡意湧來。

然後，她的身體就癱倒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面前的張翔懷裡。

「就這樣睡著吧。不過，你放心，你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是已經結束了。而且，你那會吸引吸血鬼的體質問題，也是會變成正常的……」張翔的話語，輕輕地在還沒有徹底失去意識的姬神秋沙的耳邊響起。

接著，姬神秋沙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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