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算

第三章 暗算

「阿啟,給眼線飛鴿傳書。我要了解這個魏王的情況。」陳翊悄聲對他的侍衛阿啟說道。「是。」隨後,他們悄悄去了一片樹林,與眼線秘謀。

「微臣拜見太子殿下。」臨尚和宇昂幾人一同行禮說道。臨尚和宇昂是陳翊最信任、最忠心的幾個手下。

「起來吧。你們最近都有些什麼情況,說來聽聽。」陳翊命令道。

「是。」……

這邊。

「頃立,幫我調查一個人,我要知道他的底細。」裴介對一下侍衛說道。

「是。將軍,你要調查誰?」頃立問道。

「易成。」裴介回道。

「嗯好,我會儘力去調查。」頃立說道。

次日申時,公主又偷偷躲在一旁看裴介練劍。只見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

她看得眼神迷離,如痴如醉。

突然小幽和葉寧路過此地,見她躲在樹旁,不知她在看什麼。她們便悄悄湊上前去看。

「哇,是裴將軍啊!很帥吧?!」葉寧故意問她道。

她沒緩過神來,就直接說了句:「那當然了,我裴哥哥可是天下第一帥!」

「帥啊?」小幽又反問她道。

「當然帥了!」公主一邊說一邊轉過頭看她們,一見是葉寧和小幽,嚇得連忙閉嘴。

「你們怎麼在這兒啊?!」她惶恐地問道。

「嘿嘿嘿嘿,珞安,你剛剛看裴將軍的眼神可是痴迷了呢!你是不是……」葉寧正要問,公主怕裴介聽到,連忙捂住了她的嘴,示意不許她再講。

「你莫要再說。我們去那邊玩吧!」公主說道。

她們在路上嬉鬧著,只顧玩鬧。沒承想,一個婢女正端著上好的碧玉走了過了,婢女已經竭力避免與公主碰到。可公主看到后,非得要拿起來看看,一個不小心,就把玉塊打碎在了地上。

偏巧,這一幕被她母后(也就是皇后)所瞧見。

「我的珞安哪!小淘氣,你怎麼這麼調皮啊?!這下可好了,玉打碎了,你這……怎麼辦呀?唉!」皇后連忙悲戚地說道。

「母后,對不起,我錯了。可是這只是一塊玉而已,別擔心。」公主安慰道。

「你呀,真是的!如今陳國太子就要來了,這快玉可是萬里挑一、獨一無二的上好佳玉,是要贈與那陳國太子的,這下你打碎了,該怎麼辦哪?唉!你真是太調皮了。母后罰你在這兒跪上三個時辰,沒到時辰不許起來。唉!」皇后深情和藹又無奈地說道。

「皇後娘娘,這塊玉是末將剛才練劍時一不小心劈碎的,請皇後娘娘罰我吧。」裴介連忙請求道。

其實這個謊很明顯,但皇后也知道他是擔心公主的身體承受不了才如此,便回道:「那好吧,本宮就罰你跪在這兒三個時辰。」

公主見此,雖然知道裴介是為她好,但她不願這樣,她不想他受傷,她寧願自己受傷,何況這錯本就是她自己造成的,她連忙哀求道:「母后,不是的,是我打碎的,您罰我吧,不要罰他。」

皇后並衛理會她的話,只說了句:「你呀,這麼任性,以後可怎麼辦呀?!阿氿,送公主回寢宮,讓公主在殿里好好待著,教她學習禮儀。」

「是。」阿氿回道。

「母后,母后,您要罰就罰我跪著吧,不要罰裴哥哥,母后……」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阿氿帶走了。

公主被關在殿內。

「公主,別擔心了。裴將軍是習武之人,他不會有事的。」阿氿安慰她道。

話雖如此,但畢竟已是晌午之時,太陽正大著呢,公主不免有些擔心。

三個時辰后,公主忍不住了,便又溜出了寢宮,尋裴介去了。

「裴哥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腿疼不疼啊?有沒有頭暈?」公主擔心地一連串地問道。

「承蒙公主關心,末將無礙。末將還有事,先行告退。」他冷冷地回道,便轉身走了。但他心裡有一股暖流在涌動。

公主只能獃獃地望著他的背影遠去,微微蹙了蹙眉。

晚上未時,小幽和葉寧過來找公主玩。「珞安,你今天沒事吧?」她們見公主愁眉苦臉,便問道。

「沒事。你們怎麼來了?」公主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

「唉,宮中太無聊了。我們偷偷溜出宮去玩吧?!」她們期待地問道。

「好啊,走吧!」公主爽快的答應道。

她們打算去解愁酒肆找秋墨喝酒去。

「幾位公主,想要喝什麼呀?」秋墨笑著問道。

「就葡萄陳釀吧!」她們一起回答道。

當秋墨把酒端上來之後,公主問道:「秋墨,你一介翩翩公子,為何不回家鄉娶個妻子好好生活啊?」

他看著公主微笑道:「我家早就已經消失了,現在也只有我一個人獨自飄流在這。」

「沒關係啊,有我們陪你啊!」公主安慰道。小幽和葉寧也說道:「對啊,你還有我們呢,我們可以做你的好朋友陪著你啊!」

「行嘞,多謝幾位公主的關照,我們要一直在一起。來,乾杯!」秋墨欣慰地笑道。

飲罷,公主問道:「對了,你沒有意中人嗎?可以在這兒成親啊!」

秋墨聽罷,看著她,心酸的說道:「我有意中人,可是,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啊?唉!本來還想著看你和你的意中人成親呢!沒事,我們陪著你呢!」公主失望的安慰道。

此時,酒肆來了許多客人,秋墨說道:「嗐,不說了。來客人了,我去招待客人去了,幾位公主好吃好喝著啊!」說罷轉身去招呼客人了。

她們打算去街市上逛逛。在街市上,忽然看到一家電鋪賣燒餅。香噴噴的味道隨風飄來。她們來到店鋪前面,只見那燒餅外層是一層鵝黃色的皮,上面的中間還有些黑芝麻,裡層還有一圈透明粘膜狀的皮,核心是紫色的,看起來美味可口。可是她們出宮時都沒帶多少銀兩,錢不夠啊。

這時,陳翊從公主後面走出來說道:「我來替你們給錢吧!」「易成?真是太謝謝了,每次都讓你給錢,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公主說道。

「珞安,這位是?」葉寧一臉疑惑的問道。

「噢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位是我前幾天認識的朋友,他叫易成。」公主回道。

「易成,謝謝你啦,總是幫我們給錢。」公主再次感謝道。「客氣什麼,我們是好朋友啊,別客氣啊,我的錢你隨便用,以後我的錢都給你花!」陳翊笑道。「哎別了,你這玩笑我開不起,我怕我會花光你所有的錢,我很能花錢的!」公主笑著回道。

這邊。

「裴將軍,調查清楚了。上次那個易成,就是陳國太子,陳翊。」頃立悄悄說與裴介。

陳國太子?他想起今日早晨皇后對公主所說的話,但他想不通的是為何陳翊要隱瞞自己的身份。

「裴將軍,聽說陳國太子來這兒,是為了聯姻。」頃立說道。

和親?是和公主嗎?他不敢再往下想,便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小人告退。」頃立行禮道。

裴介見許久未見公主,想著她一定是溜出宮去了,便帶著一隊人出宮巡邏。

「裴哥哥!」公主見到裴介后欣喜的喊道。

陳翊見又是裴介,不免心生醋意。而裴介見到陳翊后也是提高了警惕心。

「天色已晚,請幾位公主早些回去歇息。」裴介行禮說道。

葉寧一猜便懂,於是說道:「呃是啊!天色有些晚了。這樣吧,裴將軍,你護送珞安回宮,易成,你送我和小幽回去吧。」

「嗯,我看這樣行。易成,再見。裴哥哥,我們走吧!」公主不等陳翊說話便說了出來。

裴介立即與公主轉身離去了。

「葉寧,你幹嘛要這樣啊?!直接讓裴將軍一起送我們回去就行了,何必要麻煩人家易成呢?!」小幽不解地問道。

「這還看不出來嗎?很明顯,珞安呀,肯定是喜歡上了裴將軍唄!易成,送我們回去吧。」易成聽她們如此說,心裡有些失落,卻仍故作笑意地回道:「好,我們走吧。」

一路上,公主仍痴迷地看著他,而他,也仍一言不發。

陳翊將葉寧和小幽護送回宮后,對阿啟說道:「阿啟,給我去調查一下裴將軍和公主的關係。」「是。」阿啟遵命道。

次日,陳翊來到皇宮裡,面見魏王,商討和親之事。

朝堂之上。「陳國太子陳翊,前來拜見魏王。」陳翊行禮道。

「陳太子,快快請起。太子這次親自前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商議?」魏王問道。

「王上,我國素來與魏國交好,而陳、魏兩國一直以來都聯姻和親。如今,我已到了成婚的年齡,為表我國誠意,我特意親自前來與您商討。」陳翊說道。

「陳太子,朕自是知道這個規矩,只是我那女兒如今還有些未成氣候,要不,再多寬限一些時間?」魏王問道。

「王上,和親之事關乎兩國百姓安危,我陳國與您魏國聯姻,一來可以鞏固雙方國家勢力,二來可以保護兩國百姓安危,您應該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吧?和親之事事關重大,您先思慮清楚。我還有時,先告辭了。」陳翊行禮道。

陳翊本想著要找公主聊聊天,順便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可看到公主一臉痴迷地看著、跟著裴介,他頓時心生醋意,沒叫她了。

他有些傷心,想著這裴介是魏國大將軍,若能把他除掉,既能得到公主,又對自己奪位有大好之處,於是與阿啟秘密商議,準備派人暗殺裴介。

晚上酉時。公主跟著裴介一起巡邏。忽然,有一夥黑衣人衝過來,手持刀劍與他們打鬥了起來。

「保護公主!」裴介大聲喊道。可公主又擔心裴介,非得與裴介一起將那伙人廝打。

只見他們廝打成一片,刀劍在黑夜中閃出亮光,發出震擊的聲音。

忽然有人從遠處射了一支箭,那人本想射裴介,卻不想,箭法不好,射歪了。那箭直指公主,裴介見此,立即衝過去,一個旋轉,一把摟住公主的腰身,將這一箭擋了下來。侍衛們見這邊有動靜,立即過來支援,最後將那伙黑衣人打退了。公主看著裴介被箭射中了手臂,頓時心生擔憂、惶恐不安,她驚慌失措地喊道:「裴介!裴介,你沒事吧?快,來人哪,傳太醫!」

太醫為裴介診脈看傷,把箭小心翼翼的拔了,用紗布包紮好,開了些藥方子,說道:「公主,裴將軍的所中的箭,射得不是很深,並未傷及骨頭,並無大礙,不用太過擔憂。臣已經開了些藥方子,公主派人過來拿葯,讓裴將軍休息幾天便是了。」「嗯好,你先退下吧。阿氿,跟太醫去抓藥。」公主說道。「是。」

「傻瓜,你怎麼這麼傻啊,幹嘛要替我擋了那一箭?我寧願自己受傷……」公主帶著擔憂哽咽的聲音說道。

「保護公主是末將的職責。」裴介說著,又用手要作揖行禮。「莫要行禮了。你現在手上還有傷,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哪兒也不許去,知道嗎?」她用溫柔的聲音說道,而裴介並未作聲。

她一直在床邊守著他、照顧他,喂他吃飯、喝葯,無微不至。她看著他,眼神是那樣的溫柔,深情,像是潺潺的溪水。

而陳翊知道后,氣哄哄道:「你們怎麼辦事的?真是一群廢物!」他說著就將一拳重重的打在桌子上。

裴介休息了一整日,公主也在他床邊守了一整日。

亥時,公主開始困了,便用手撐著桌子眯起眼睛小睡一下。此時,裴介醒了,見公主睡了,就起身將她抱入被褥里,給她蓋好被子。他忍不住,就望著公主,想多看她幾眼。他看著她的眼睫毛,長如蒲扇般美麗,看著她清秀的臉龐,他越發動心了。

他也喜歡公主,可他只能忍,只能隱藏自己對她的感情。

可是,有時候,你越隱藏你對一個人的感情,你陷得越深。

他多想和她在一起,可他不能,也沒資格。這樣想著,他便拿著劍去了庭院。

他又開始練起了劍,儘管手臂有些抽痛。

月光灑了一地的清輝,夜色星空下,他手執銀劍,手腕輕輕轉動,將劍向前一刺,又旋轉著將劍舞來弄去。庭院的殘燭在他的劍光跳動之下,忽明忽暗,雪一樣飛舞雀躍的花兒漸漸墜落到冰冷的地面。

清晨未時,公主醒了。見自己躺在床上,裴介卻不見了,便立即起身去尋。

庭院中,裴介還在練劍,公主看他如此,一臉擔憂地問道:「裴哥哥,你手傷好些了嗎?你要是還沒好的話就不要練劍了,你的手,疼嗎?」

裴介把劍收起,作揖行禮道:「回公主,末將已無礙。來人,給公主備用早膳。公主,末將還有事,先行告退。」

公主正打算將他留住,他卻走得飛快,一下子不見了蹤影。

她只能看著他走時風吹落下的樹葉,靜靜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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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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