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同門相殘
這時,一個袖口綉著烘爐的外門弟子忽然開口,他麵皮白凈,臉頰瘦長,形如馬臉,偏偏自我感覺良好,神色倨傲,似丁升欠了他十萬貢獻點一般。
「你又是哪個?」丁升斜眉歪眼道,從不慣着對方。
「大膽,如何與崔子信師兄說話的?」
「小子,趕緊給崔子信師兄磕一百個響頭,否則崔子信師兄可不會既往不咎。」
「一百個響頭可不夠,至少要一千個!」
崔子信身旁,一干外門弟子紛紛鼓噪,學着丁升的話反嘲回來,丁升目中陡然閃過一絲凶芒。
「廢話什麼,你們不是等著大爺么,開打就是,何必惺惺作態?」
噼啪!
電光閃爍,空氣爆發焦灼氣息,就見丁升騰空而起,身似大鵬,手舞雷蛇鞭,橫空打下,威風赫赫,彷彿九天元化雷神。
「找死,竟敢先動手,丁升,降頭教里容不得你放肆!」
雖然崔子信等人的確打着激怒丁升的主意,可被他直接打臉揭破,顏面依然難堪,就有兩個外門弟子橫身躍出。
「我來會你,朱鶴映沙!」
「萬蠱金纏!」
鶴戾震空,爪光獵獵,一縷縷猩紅毒氣瀰漫,嗤嗤腐蝕四周,丁升連忙屏住呼吸,面上有淡紅的鱗狀事物一閃而逝,雷蛇鞭一抖,驟起一聲蛟鳴。
昂!
噼里啪啦!
爪光破碎,擅使《朱鶴毒爪》的外門弟子當即橫飛出去。
嘶!
便有一聲微鳴響起,千百點金光乍閃,如絲如縷,恍惚不清,籠罩四方。
丁升眨了眨眼睛,瞳孔變作豎瞳,陡然探出一隻手掌,形似龍爪,指甲尖銳,皮膜上覆蓋着一層細鱗狀事物,於千百點金光中抓住一點,狠狠一扣,一隻金色蠶蠱被他捏在手中,吱吱亂叫。
「住手!」崔子信大喝。
「晚了!」
丁升狠狠一捏,金色蠶蠱爆碎,另一名外門弟子大口大口噴涌鮮血,周身氣息暴亂,眼見就走火入魔。
「該死,他竟然更厲害了,不行,我要他死,他不死我如何能活?」
這等威勢,早將羅制與丁赫看的目瞪口呆,既怕且恨,殺意充滿胸腔,齊齊拜下:「崔師兄,此獠猖獗,未出教門尚且如此張狂,只怕要誤了教門大事,還請師兄出手!」
不需他們說道,被丁升這般駁了面子,崔子信也有出手之意,否則如何鎮壓得住手下外門弟子?
「丁升,你果然猖狂,敢在教門動手,註定要目無尊長了!」
「目無尊長?笑話,我教以強為尊,崔子信,你想當尊長,先勝了我再說!」
「正有此意!」
一番話將崔子信瘦長的臉頰說的又青又紅,驚怒交加,猛地大步跨出,身如奔馬,轟隆隆奔來,腳下大地破碎。
「飛馬流星拳!」
他竟已是,蠻力境!
「蠻力境又如何,我若連你也勝不了,還搏什麼未來?龍魔在世!」
丁升目中凶光頻閃,將雷蛇鞭一收,祭起七殺碑,微微一晃,碑石就有門板寬,兩丈長,托在手中,悍然迎了上去。
轟,轟,轟轟!
兩人硬橋硬馬,不閃不避,一人拳勁橫空,撕開氣障,打得空氣轟鳴,兇猛無匹;一人氣勢兇悍,變化半人半龍身軀,狂力無雙,如魔似神。
這一交手,打得大地浮酥,空氣劇烈嘶嘯,羅制與丁赫連連後退,生怕被餘波攪入。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過幾日功夫,丁升這廝怎麼能與蠻力境抗衡?不,不對,這不是他的真實本事,是七殺碑,絕對是七殺碑,可恨,這七殺碑原來該是我的!」
丁赫瞪着眼睛,神色大恨,一副要將丁升生死活剝的樣子。
「可恨,沒想到這門《龍魔法身》竟如此兇猛,我當年怎麼沒選到它?」
不止是丁赫,身為當事人的崔子信更是驚怒交加,眼見外事堂聚集的外門弟子越來越多,不敢耽擱,揮拳時,一道快逾電掣的烏光從袖裏飛了出去。
「我這金蛇蠱已煉至第二重,丁升,看你死是不死?」崔子信連連冷笑,目中凶光橫溢。
「正等着你呢!」
昂!
哪想,丁升袖裏也飛出一道白光,兇猛至極,彷彿一柄神劍,鐺的一聲,將黑光切成兩段,跌下兩截烏黑蛇軀。
白光則迎風漲大,甩出一隻大尾巴,直接拍飛崔子信,崔子信的飛馬流星拳當即成了飛馬斷臂拳,小臂寸寸骨折,不要錢似的到處噴血,一條命當場去了一半。
轟!
隨即,七殺碑黑色的碑石利劍也似插在他的面前,崔子信駭然抬頭,只見丁升豎瞳細鱗,頭角崢嶸,似人非龍,形容極為駭人。
更駭人的是,他身上纏繞着一隻白蛟,逆鱗叢叢,似刀似劍,攪起的氣息壓得崔子信長臉煞白。
「至少是兇橫境,至少是兇橫境的妖蛟!可惡,丁升身邊有如此妖蛟,羅制竟然沒有說出,此獠定是丁升派來的設計我的,我非殺他不可!」
崔子信恨極欲狂,卻抬着一張滿是冷汗的長臉道:「丁升師兄,小弟受教,還請師兄手下留情。」
赫然,已經服軟。
「崔師弟如何說話的,教門規定,門內禁止同門殺戮,師弟這話說的師兄膽寒啊!」
丁升「從諫如流」,當即就收下崔子信這師弟,可說出的話就叫崔子信心寒一片。
內門禁止同門殺戮,那門外呢?
聽出丁升的話外之意,崔子信長臉差點嚇青了。
「這位師弟真好大威風,教內這般欺辱同門,教外你是想上天么?」
「霍海你不必拿大話壓人,你煉神山三人齊上都打不過丁師弟一人,若非,是想將這話傳出去?」
這時,兩個外門弟子分別走來,一人冷酷,袖口同樣綉著烘爐,一人輕挑,袖口綉著飛劍,分別來自煉神山與玉疆山,神色極不對付。
說話間,兩人各自衝起氣機,如火如荼,如焰如火,煌煌燃燒,各人腳下的大地被燒的噼啪震裂,徹底乾枯。
「氣焰如火,沒想到這兩人竟都是瞻闋境,這一趟怕要先弄死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