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找死

第六百一十一章 找死

元朝暮身為金火教中的教主向來是跋扈慣了的,此時遭到一個小女子的直言辱罵自然當即暴怒。然而他只是剛剛挑眉瞪眼地想要上前時,前胸之上卻已經被一條足有丈許長的黑色火蛇給擊中了。

「呼!」天火潭底驟然颳起了一陣灼熱不堪的勁風,而源頭處便是黑焰火蛇牢牢纏在其中的元朝暮。

直到糾纏了片刻之後,元朝暮才依靠自身的金色火焰將那火蛇給掙脫了。然而經歷了一番搏鬥之後,他全身上下也已被燒的有些焦黑不堪了。

「你……你居然敢對我如此不敬?!我可是金火教的教主!」元朝暮氣得臉色都已經有些發白了,但終歸併沒有敢再上前跟殷沫渺一戰。

殷沫渺依舊格外懶散地蜷縮在那把寬大的黑椅中,直接把他的叫囂完全無視掉了,轉而又看了神兵閣的閣主一眼道:「可以開始了嗎?」

閣主聞言抬頭看了看有些渾濁的天色,略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道:「恐怕還得再等上片刻。」

「哦,那便等吧。」殷沫渺倒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懶懶應答一聲之後便又縮在那把黑椅當中閉目養神去了,原本頗為緊張的氣氛也因為她的這一舉動而暫時平復了下來。

又過了片刻之後,身為白火教教主的灼雄焰似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一轉頭對自己的兒子灼於笛使了眼色,灼於笛會意地點了點頭,隨後代替父親站起來發問道:「閣主大人,難道這融火的儀式還要等什麼固定的天時嗎?」

閣主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卻又很快掩藏了過去,而後更是輕嘆一聲道:「說來也是慚愧,這融火的鼎爐雖然是老朽我一手打造的,但其間不足之處還有甚多。若是不謹慎小心些的話,老朽怕是會給幾位教主的融火儀式帶來什麼紕漏。」

「那依閣主大人看的話,我等還需要等多久。」灼於笛的面色雖然依舊平淡,但語氣間已經隱隱有些不滿了。

「呵呵,不需要等了,就現在吧。」閣主臉上突然多了一絲不明意味的笑意,而後緩步走到了熊熊燃燒的巨大鼎爐之前道:「幾位,你們可以把各自教會當中的火種投放進去了。」

餘下幾人還在略有遲疑時,蜷縮在黑椅中的殷沫渺卻是已經將一顆不甚起眼的黑色火種投入了鼎爐當中。僅僅瞬息過後,原本便燃燒於鼎爐之中的七彩引火便已經徹底被其給吞沒了,整個鼎爐中瞬間只剩下了黑色這一種顏色。

一旁的元朝暮見狀冷哼了一聲,隨後也是屈指一彈,將一顆金色的火種置於了其中。片刻后金色的火焰同樣自其間燃起,但無論從火勢還是熱度來看顯然都是遜於黑火一籌的。

見黑火、金火兩大教會之人全部將火種投放進去時,灼雄焰雖似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隨着他們一起照做了,鼎爐中也因此而又多了一簇略顯微弱的白色火焰。

「三火齊聚,可以封鼎了。」閣主自然自語般抬頭看向了空中,原本僅有三團火焰漂浮的正中位置里卻是突然現出了一尊鼎爐的頂蓋,並且已經被各種火焰灼燒得有些發紅了,看上去甚至有種馬上便會融掉的感覺。

「封!」隨着閣主的一聲低喝,上方的鼎爐頂蓋緩緩落了下來,看樣子是打算徹底將融合了三大教會火焰之種的鼎爐給封死了。

然而就在鼎爐的頂蓋與鼎身之間尚有一絲縫隙之時,一縷看上去頗為不甚起眼的微弱火苗卻是極為迅速地順着那道縫隙鑽了進去。在那之後,鼎爐伴隨着一聲悶響徹底封死了。

儘管這縷火焰並不起眼,但對於在場幾乎畢生都在玩火的幾人來講,自然俱都十分清楚地看到了這一點,同時臉上的表情也都各自有些不同。

灼氏父子的臉俱都多了幾分頗含得色的笑意,元朝暮則是驚詫之後的憤怒,唯有殷沫渺連朝這邊看一眼的意思都沒有,依舊慵懶如貓一般靜靜蜷縮在黑椅當中。

「不好意思,來晚了。」陳語帶着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從遠處緩步走了過來,順便一轉頭吹熄了指尖上燃燒着的紅蓮業火。

閣主在看到方才那縷火苗出現時眉頭已是一皺,再轉頭看向陳語時更是忍不住微吸了一口涼氣道:「陳語小友,你怎麼這麼早便趕來了?」

陳語此時已經行至了眾人近前,聽到閣主發問后嘆了口氣道:「昨晚沒睡踏實,總夢見有人想要我的命,一激動就給嚇醒了。我一想閑着也是閑着,不如趁早晨空氣比較好出來溜達溜達,然後一不小心便出現在此處了。這麼巧啊,居然有這麼多人在。」

閣主也知道陳語這片鬼話里沒多少真實性可言,但礙於之後確實用得着他,現在還真就不能責怪他什麼,只能無奈地點點頭默許了他所做的一切了。

然而他願意如此不代表別人也願意如此,元朝暮在見到陳語出現在當場之後瞬間便再次暴走了:「小子是你?!你壞我金火教的大事在線,現在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地在此打亂,你就真不怕我們三大教會一怒之下聯手剿殺於你嗎?!」

元朝暮對陳語始終還是存有那麼幾分忌憚的,因此雖然心中極為恨他,卻還是沒有立時發作,並且一開口就將他擺在了三大教會的對立面上。

不過有些尷尬的是,除了他對陳語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之外,餘下無論是灼氏父子還是殷沫渺,都沒有發表任何附和的意見。

陳語見此情景時似笑非笑地看了元朝暮一眼:「看來你也就代表你們金火教了吧?不光人性不怎麼樣,人緣也是差的要死,你說你這樣的人還活什麼勁呢?」

元朝暮面色鐵青地死盯着陳語道:「小子你莫要太過囂張了,之前的恩怨咱們暫且不提,但你驟然插手我們三大教會的融火儀式是為何意?!萬一融火不成的話,這罪責你可擔當得起?」

陳語對此只是輕描淡寫道:「你們三大教會既然是為了能有一種更強的火焰誕生,那麼自然是融於其間的火焰種類越多越強越好,我陳語什麼都不計較地把我自己的火焰都白送給你們了,你們還有什麼可不知足的?」

就在陳語說這話的同時,原本懸浮於空中的黑、金、白三色火焰當中又多了一簇微弱的火苗,看上與普通的火焰並無什麼區別,而且極為不穩定地左右搖曳著看上去隨時都可能熄滅。

元朝暮見到這一幕時當即嗤笑一聲對陳語道:「你說這話就不嫌丟人嗎?如此說笑不堪的火焰能起到什麼作用?」

陳語略微斜眼看了他一眼:「燒死你,足夠了。」

「哼,那咱們就走着瞧好了。」元朝暮冷哼一聲之後便不再理會陳語了,只是目光中滿含緊張之意地盯着天上的那幾團火焰。

雖然名義上是三大教會間的火焰融合,但融合之後的火焰必定還是存有先前火焰的本性與強度的,這就意味着擁有本教火焰比例更大的一方將能更徹底地利用那種火焰的強度。

所以在現階段將自身的火焰力量爆發到最強,才是三大教會的首領們最應該做的事情。

不過事實上除了元朝暮是如此做的之外,餘下之人似乎並沒有那種意思。

陳語對這些的興趣似乎並不多啊,只是伸了個懶腰轉頭看着閣主道:「閣主大人,據您看這些火焰得多久才能融合到一起?」

閣主面露一絲遲疑道:「這個我現在可說不準,火焰的相互熔煉本就意外性極大,加之三大教會的火焰又本就極為強大,估計短時間內並不會有結果吧。」

「哦,那我先歇會兒,大家慢慢等就是了。」陳語說着四下觀望了一下,然後發現除了殷沫渺有張椅子坐之外其他人都在站着。

稍楞了片刻之後,陳語面露一絲略顯猥瑣的笑容走向了她。「這位美麗的小姐姐啊,看你這椅子挺大的,介不介意我在此稍作片刻啊?我保證我只是坐着,不會幹別的的。」

殷沫渺微抬眼皮看了陳語一眼,原本便有些微眯狹長的眸子間又多了幾分迷離的神色,同時更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道:「只怕我這椅子,你不敢坐。」

陳語滿臉天真之色地追問著:「哦?為什麼啊?」

殷沫渺一垂眼皮沒再看他,只是輕描淡寫地答覆道:「不為什麼,敢坐便來坐,不敢便老實站着吧。」

陳語聞言啞然失笑,而後如自言自語一邊緩步上前著:「我覺得……我好像並不是那麼老實的人。」

一旁的閣主見陳語居然真敢向前時面色驟然一變,隨後更是直接伸手扯住了他的胳膊在其耳邊低聲道:「小友你莫要胡鬧,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離殷姑娘遠些的好。」

陳語對此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閣主言重了吧,陳語只是有些疲乏想暫借這位姐姐的椅子歇息片刻罷了,想必這位姐姐也不會因此而遷怒於陳語的。」

閣主面露難色道:「即便她不對你做什麼,但這張椅子本就不是常人能夠靠近的啊!弄不好可是會有性命之憂的!」

陳語故作驚詫地看了那把寬大的黑色椅子一眼:「有這麼厲害?既如此的話……那我還真想親自去試試。」

閣主本待再次阻止,卻突然感覺到自己所抓的陳語的手臂間驟然傳來了一股巨力將自己崩開了。待等自己還想阻止之時,陳語已然不急不緩地邁步朝着殷沫渺所在的方向而去了。

殷沫渺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時有些詫異地再次抬起了頭,眼見着陳語居然黨政嬉皮笑臉地走過來時柳眉微挑又看了他一眼:「真就不怕死嗎?」

陳語輕笑着搖了搖頭:「怕。」

殷沫渺冷然道:「那便退遠些。」

誰知陳語卻是又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但今天格外地想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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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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