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殷沫渺

第六百一十章 殷沫渺

元朝暮聽到陳語如此說時稍楞了片刻,之後卻是立時暴怒到極點地朝着陳語沖了過來,周身的金色火焰更是瞬間暴漲了數尺,熊熊火焰看上去隨時都可能將近在咫尺之間的陳語給吞沒。

閣主此時就站在陳語跟元朝暮之間,並且絕對有着足以阻住元朝暮的能力。但在元朝幕掠過自己身側撲向陳語之時,他卻並沒有動,直到等他的火焰夠到陳語時才慢半拍地出手進行着阻止。

然而就只是這一個微小的時間差,已經足夠元朝暮對靜立在原地的陳語發出足以致命的一擊了。

「呼!」鋪天蓋地的金色火焰瞬間便把陳語的身軀給裹在了其中,灼燒之聲不絕於耳,似乎只需要片刻就能把其間的人燒成一具焦屍。

然而當元朝暮的金色火焰在陳語身上持續灼燒了片刻之後,位於其中的陳語卻依舊並沒有被灼傷的模樣現出,反倒一臉嘲弄笑意地看着臉色愈加猙獰的元朝暮。

一旁暗自觀望的閣主見到陳語居然完全不懼這些火焰的灼燒是也是暗自一驚,本待再觀看片刻卻又覺得有些不合適,只能頗為迅速地用一道真力將元朝暮給硬推出了丈許,更是更是面露憤怒之色道:「元朝暮!你膽敢傷老朽所請的貴客,是打算與我整個兒神兵閣為仇作對嗎?!」

元朝暮雙目之間血絲遍佈地等著陳語道:「閣主,你方才也聽到了,是這小子壞了我金火教中的大事!我現在殺他又有何不對?」

閣主面露冷然之色道:「我不管你們私下間有何讎隙,但現你與陳語小友都是在我神兵閣的地盤上,無論是誰都不得在此造次,否則便別說老朽我以地利之勢欺壓你等了。」

元朝暮聞言一愣,隨後才意識到神兵閣中卻是滿含各種精妙的機關佈置,若是冒然惹怒於他們的閣主顯然對自己極為不利,唯有連連冷哼著將身體之外的金色火焰盡數收歸到了體內,但此時他看向陳語的目光中卻依舊滿含殺機。

閣主出言威懾住元朝暮後面關切之色地看向陳語道:「小友,你方才有沒有受傷?需不需要老朽請醫師為你診治一二?」

陳語嘴角處微噙著一絲冷笑,聽到閣主發問時只是微微搖了搖頭道:「閣主大人多慮了,陳語若是連這一絲絲的火焰都承受不住,還真就不敢冒然應邀前來神兵閣。」

陳語越是如此淡然,閣主與元朝暮的心中便越覺有些發寒,只覺得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年似乎真的隱藏了太多自己所不知道的力量。

沒人注意到的是,在陳語身後收歸自己身上附身的紅蓮業火之餘,他背在身後的右手上還是一簇淡到極點的金色火焰也隨之消失了。

不管是灼於笛的白焰之種還是元朝暮的金焰之種,都有着不遜於紅蓮業火的強度與熱度,換做平時陳語也斷不敢憑空承受如此的火焰。

但極為湊巧的是,在前幾日與白火教灼氏父子的那場交易當中,陳語得到了一簇各自包裹着金焰之種與白焰之種的火焰。它們兩者既然能夠將溫度如此恐怖的火種都包裹在其中,以此來混雜在紅蓮業火中承受片刻的灼燒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當然,在面對元朝暮源源不斷的金焰灼燒時,僅靠火種的外殼容器也僅僅能承受極短的時間。但這個時間之內,陳語算準了神兵閣的那位閣主是必定會出手來解決這個問題的。

陳語清楚的很,這世上並沒有那麼多隻見一面便能推心置腹的自己人。所以對於任何人自己都是存有或多或少的警惕之心的,而在來到南胤之後,這種能力似乎已經融入了他的本能當中。

至於這位金火教中的教主在此時到來,或許算得上是陳語在明晨到來之前的一個驚喜了。

他很需要有這樣一個人在這樣一個時候出現。

元朝暮眼見着陳語一再觸怒自己時當即有些壓制不住怒火地對閣主道:「閣主,這小子到底是您什麼人,至於讓您如此袒護與他嗎?」

閣主不冷不熱的出言答道:「元教主,老朽的話講得難道還不夠明白嗎?你們的私人恩怨老朽過問不著,但現在陳語小友是我神兵閣的客人,你若執意再次造次的話,便先過了老朽這一關吧。」

元朝暮滿面憤然之色道:「可是他放走了我教中的罪人!難道我金火教就只能任由他如此了嗎」

「元教主,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老朽也不願過多言講。你所謂的罪人到底犯了什麼罪,你恐怕比我清楚得多。做人總歸還是留上一線的好,省得將自己逼入絕境不好收場。」

聽閣主說完這番話之後,元朝暮原本便氣得鐵青的臉色此刻瞬間有些發白了,隨後更是咬牙切齒地死盯着陳語道:「小子!你我之仇有算賬的時候,你給我等著!」

陳語笑眯眯地現了他一眼道:「不想等,想動手就現在吧,過時不候喲。」

元朝暮眼神頗帶怨恨之意地又看了陳語一眼,而後直接憤然甩袖離去了。

及至他離去之後,閣主才面色稍緩地鬆了一口氣,之後更是面露苦笑地看着陳語道:「小友,這等莽漢行事本就暴躁無常,你又何必招惹於他呢?」

陳語對此直接裝傻充愣道:「啊?我有那麼做嗎?沒有吧……先前確實見到一幫自稱金火教教中的人追趕一個女子,我見此事有所蹊蹺便暗中放走了那女人。說起來倒確實是我招惹他們在先,總不能因為我做錯了事而牽連到貴閣吧。」

閣主聞言目光滿含怪異之色地看着陳語道:「果真如此嗎?那陳語小友可知道那女子現在何處?」

陳語很是淡定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救完人之後她就匆匆逃離了,估計是被那群人嚇怕了。我跟人家又不熟,總不能強行把人家帶在身邊您說對吧?」

「呵呵,小友所說倒也極是……」閣主口中隨意敷衍著,臉上卻是多了幾分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其間隱有些失望之意,不過只是瞬息過後便消失於無蹤了,轉而面露歉意地對陳語道:「方才也是我閣中看管不嚴,這才讓元朝暮這莽夫闖了進來,讓小友你受驚了。」

陳語搖了搖頭道:「這倒無妨,只是希望閣主您今夜還是務必還是要多做些準備的好。我雖然只是個外人,但我確實很希望神兵閣的基業能夠得以保存,萬一真因為這樣的人攪合而讓咱們的計劃就此破滅,到時不管是閣主您還是在下我,恐怕都不會覺得開心的吧?」

閣主雙目中精光驟放地冷哼了一聲:「我量他也不敢在這等重要的關頭胡來,否則黑火、白火兩教誰最後掌教不好說,但他金火教卻是不用再動這個心思了。也罷,不提這些煩心的事,小友不必理會這等粗人了,還是就此早些休息吧。」

「閣主大人也是。」陳語就這麼面露微笑地目送着他轉身離去,而後一句話沒再多說,徑自回到書房中關門睡覺去了。

說不上各懷鬼胎,但確實也沒有那麼多的實話可以跟別人言講。這種行為算不得正常,但陳語覺得這似乎更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生活。或許有些可悲,然而在無力更改之前,去適應它才是活下去的必要條件。

所剩的夜並不長,只是在這短短的一夜之間,註定有着太多的人難以安眠了。

陳語並不包括在這些人當中,即便白天已經睡了整整一天,當頭沾枕頭之時,依舊不消片刻便陷入了熟睡當中。待等他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然大亮了。

看到並沒有前來叫自己起床時,陳語略微有些納悶兒,但也沒多往心裏去。慢慢吞吞地洗漱完畢之後,從蠱毒蠆盆中取出了一個干饅頭開始啃著。

而直到他將整個兒饅頭連渣都不剩地全部吃掉之後,還是沒人來。

「看樣子這是打算讓我自己去嗎?待遇變得挺快啊……」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之後,陳語果真就么不急不緩地走出了房門。

閉目微然感知了片刻之後,陳語將目光鎖定在自己正前的方向上。那裏似有很灼熱的火焰在熊熊燃燒着,而且不止一團。

與此同時,在一片並不寬闊,甚至於有些狹小的空地之上,僅有寥寥數人站於此處,位於他們正中的位置上架著一個幾乎佔據了大半個場地的高大鼎爐,裏面有各色的火焰摻雜燃燒着。

而在以此為中心的半空當中,呈發散狀的姿態虛空懸浮的三團火焰在此燃燒着,黑色、金色、白色,各自燃燒得格外旺盛。

閣主見鼎爐中的火焰已漸漸變色之時緩緩抬頭掃視了在場眾人一眼,看到灼氏父子跟元朝暮盡皆站在鼎爐側面。而除此之外,還有一名身着黑袍的妙齡女子坐在附近。

作為幾人當中唯一的女性,女子本就極為顯眼,再加上眾人盡皆站立唯獨她坐於一張寬大黑椅當中的模樣,自然也就愈加突兀了幾分。

閣主又等了片刻之後眉頭微皺地看着那女子道:「殷姑娘,令尊他何時會到?」

女子聞言之時俏麗的面孔上更多了幾分慵懶之色,整個兒人更是如只柔若無骨的小貓一般蜷縮在了寬大的黑椅當中:「忘了跟你們說了,今天代表黑火教來的是我,只是我。嗯,大概就是這樣吧。」

閣主聽罷微帶愕然之色,灼氏父子相視之下也是各自有些愕然不已,但終歸誰都沒有說什麼。一旁的元朝暮卻是立時出言喝喊道:「開什麼玩笑?!此次三教融火為的便是能夠讓我拜火神教的力量能夠變得更加強大,三大教會當中自然都要都要拿出各自隱藏的力量來,你黑火教居然只派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前來,這不擺明了是想偷奸耍滑嗎?!你們若執意如此的話,我元朝暮可不答應!」

元朝暮說到怒起之時,遍體的金色火焰再次驟然釋放燃燒了起來,看上去聲勢頗為浩大。

黑袍女子始終慵懶如貓一般地蜷縮在椅中,直到看到元朝暮因為自己一句話而暴怒之時才略微睜眼看向了他,而後輕聲對其開言道:「不答應?我殷沫渺想做的事,難道還需要你一個廢物來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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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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