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審訊（二）
宇文霖顯然也注意到了嬤嬤的表情變化，但是沒有看口，她打算看葉惜塵接下來會怎麼做。
「嬤嬤...在背後...威脅你的人...是叫..司馬耀，」葉惜塵說道，「是不是？」
嬤嬤沉默，這個時候的沉默，幾乎等同於默認。
「你說出來吧。」葉惜塵感覺鬆了一口氣，畢竟只要知道了嬤嬤是被威脅的，背後的人的確是司馬耀，那事情應該會比之前的好辦一些，「王爺會保你嫁人平安的。」葉惜塵覺得宇文霖這點良心應該還是有的。
空氣里沒有一一絲的聲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是.....」嬤嬤終於開口，進房間來她第一次開口，「是司馬丞相........」
葉惜塵盯着嬤嬤，她的傷口一直沒有處理過，年紀大了，經受了這樣子的恐懼，說話也變得緩慢。
「老奴....本來是和女兒.....是在丞相府...做事的，」嬤嬤說道，「但是後來.....司馬丞相看上了老奴的女兒....便拿去做了....妾室...一開始他對老奴的..女兒也不錯....但是後來日子久了...也就.....就不見得了...直到最後他看厭了老奴的女兒......當時...又...剛好他在找人送入霖王府....就用法子....送了老奴進來.....威脅老奴如果....不依照他的話....來做事....就不會放過老奴的女兒.....」
「他是什麼時候告訴你，讓你在墮胎藥裏面放東西的。」一旁的宇文逸開口問道。
「不久前....應該是三天前.....」嬤嬤說道，「他派人來和老奴說....過幾天霖王府....肯定會吩咐煎墮胎藥....要老奴把那包葯放進去.......」
「他怎麼會知道霖王府會需要煎墮胎藥？！」宇文逸問道。
「這個...老奴真的...不知道....」嬤嬤說道。
「那他為什麼會肯定就是在霖王府裏面？」葉惜塵問道，那個司馬耀怕不是個神運算元，連宇文霖最後會想辦法讓鍾漓到霖王府的想法他都知道？
嬤嬤搖了搖頭，大概是想說她不知道，但是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力氣說出來了。
「帶她下去處理一下傷口。」宇文霖開口道。
嬤嬤被侍衛帶了下去。
「鍾漓在哪裏？」宇文霖看着宇文逸問道。
「她......」宇文逸似乎不想說出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宇文霖開口道，「我不去，她去問話就好了。」宇文霖看了眼葉惜塵。
完，宇文霖的腦子突然又抽了。葉惜塵想到，到底還有誰家那麼閑，堂堂一個王爺和一個小丫鬟過去不，穿成一個小丫鬟都還能被針對，穿越傳到這個份上葉惜塵覺得自己真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
房間很大，光線也很足，從房間的環境上基本就可以看出來宇文逸對鍾漓到底有多少的喜歡了。
葉惜塵一個人走進房間，宇文霖和宇文逸都站在門口聽着，當然，鍾漓並不知道。
鍾漓躺在床上，但是沒有睡着，只是閉着眼睛，可能在養神。
「鍾姑娘。」葉惜塵叫了一聲。
鍾漓睜開眼睛，認出了這個前幾天在霖王府裏面的丫鬟。
「你....」鍾漓坐起來，看了看葉惜塵身後，發現沒有宇文霖在，像是鬆了口氣，「姑娘來做什麼？」
「鍾姑娘，」葉惜塵說道，「方才我看見了一個很恐怖的場景。」
「姑娘同奴家說這個做什麼？」鍾漓看着葉惜塵說道。
「那位嬤嬤的手指，被一根一根的砍了下來。」葉惜塵自顧自的說，並沒有理鍾漓的意思，「然後那個嬤嬤她就一致的叫啊叫，我看着她的手指從好好的一隻手上被砍下來，掉在地上，角落裏面還有老鼠，老鼠『嗖』的一下就竄了出來，啃著哪根掉下來的手指頭......」這當然是葉惜塵瞎掰的，她看都沒敢看當時的場景，至於老鼠那就全靠想像，其實葉惜塵也不知道老鼠到底吃不吃手指頭？反正嚇人嘛，說的越恐怖越好。
鍾漓看起來的確是有些被嚇到了，她盯着葉惜塵，「奴家不懂姑娘為什麼要講這個。」
「然後那個手指頭，就被啃得只剩下了骨頭，」葉惜塵還是裝聾不聽鍾漓講話，「嬤嬤就看着自己手指頭變成了白骨。」
鍾漓看着葉惜塵一臉的失魂落魄，好像真的看到過這樣的場景，不像是在說謊。
「後來，」葉惜塵說道，「那個嬤嬤就全部說出來了。」
「什麼全部說出來了？」鍾漓的身體開始顫抖，「姑娘說什麼呢，奴家一點都不懂。」
「她說了好多，」葉惜塵說道，「她說了她是被威脅的，她說她是受你的威脅的.」葉惜塵盯着鍾漓看，「鍾姑娘怎麼能這個狠心呢？連這樣一個老嬤嬤都去威脅？」
「我沒有！她胡說！」鍾漓看起來很激動，「明明是司........」然後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突然就閉上了嘴，「明明是在污衊我！」
「剛剛，」葉惜塵說道，「鍾姑娘是不是想要說，是司馬耀威脅的。」
「你.....」鍾漓看着葉惜塵，臉上有着恐懼，「沒有！你胡說！」
「鍾姑娘還懷着身孕，」葉惜塵說道，「不要太激動，對孩子不好。」
「既然這樣，我就再告訴鍾姑娘一件事情吧，」葉惜塵說道，「我的記性不怎麼好，方才突然想起來了，那個嬤嬤她不是這麼說的，嬤嬤說的是，司馬丞相威脅她，不是鍾姑娘您，實在是抱歉，我給記錯了。」真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都不會知道自己的演技到底有多少的棒，葉惜塵現在就覺得自己上輩子沒有去當演員而是宅在家裏寫文實在是太可惜了。
鍾漓還是死死的盯着葉惜塵，然後開口，「那....姑娘能不能出去了呢，奴家有些累了。」
「但是，」葉惜塵突然笑了起來，「那個嬤嬤後來還和我說了，司馬丞相之所以威脅她，是因為一個叫做鍾漓的女人。」
鍾漓的眼睛瞪大了。
「他還告訴我了一個秘密，」葉惜塵走近鍾漓，「就是不知道鍾姑娘想不想聽。」
「你....」鍾漓下意識的往床裏面移動，想要遠離葉惜塵。
「看來鍾姑娘很想知道呢。」葉惜塵笑了笑，然後站直了身子，說道，「嬤嬤還告訴了我，鍾姑娘肚子裏面的孩子啊，其實不是逸王殿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