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夫之見，矢之巨
曉肆看著天空，愣愣出神，十多天了，身邊除了宋淑清，基本都被換了一遍。
王管家死在了第二天，在曉肆的園門內，自己的二娘一掌拍死了他。
曉肆皺眉，卻沒敢多說什麼。
「我感覺他意圖危害我周國大地，就先將給他擊斃了。」
二娘神情自然的對著曉肆解釋道，好像這敷衍的解釋像真的一樣。同時曉肆注意到，二娘的態度好像就是在隨手排散死一隻蚊子。
「你的錢今後就別交給管家打理，凡夫俗子抵抗不了錢的誘惑。」
曉肆答應，待二娘風輕雲淡的走後，沉默觀察著，發現下人收拾這王管家的屍首，眼神中沒有驚恐，動作熟練，只不過時不時在偷偷的瞄自己一眼。
而曉肆回顧時，宋淑清已經在門邊上看到了自己，神情卻沒有了往日情愫，同樣像是在觀察自己。宋淑清立馬避開，眼神轉瞬變得柔和，彷彿剛才的打量眼神都是錯覺。
封建社會的特點之一，奴隸的生殺大權。
曉肆現在確認，發現除了自己，所有人都對王管家的死熟視無睹，包括宋淑清，他們更多的是想看自己的情緒，害怕自己也像二娘一樣。
秦府所有下人簽的賣身契上，所有人歸秦凡、劉心怡與秦風。
既然有仙這種突破規則的東西，為何又封建的可怕。
曉肆這幾天越來越感覺秦風記憶被自己消化殆盡，發現秦風十四年來的記憶有用的很少。
從小就不能出秦府，請過先生，但是秦風不喜歡就沒在學過。喜歡什麼就做什麼，當初十二歲的時候就想非禮侍女，是劉心儀攔下了，告訴他要有檔次，大概就是檔次的意思。總之他需要的是門當戶對，不然會讓秦家難做。
隨後又告訴他秦家貼身衛士的傳統，同時拉開了一批和秦風同樣大的女孩，都是有天資且賣身於秦家的，那秦風當然是誰漂亮喜歡誰，宋淑清自然也就是這時被選上的。
秦風想出秦家大門的要求，後天期，所以日常都在修鍊；因為秦風選擇的宋淑清有些特殊，秦風臆想需要自己抗凍，所以秦風的日常修鍊就擅自變成了修鍊火系功法。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兩年過去了。宋淑清一回來春心蕩漾，年輕氣盛，火氣上涌，就這樣死了。
死在了迷藥與毒藥的混合作用之下。
真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在秦風的眼裡，修鍊，這些便是一切的意義。
而在秦風的記憶深處，看著的卻是他父親的劍，那年三歲，他掙大這雙眼，看著眼前的鋒銳，冰冷的眼神，以及劍上黑色的字——
夫之見，矢之巨。
父親秦凡，曾要在三歲之時殺了秦風。
曉肆嘆了口氣，歷經了十多天的入夢，秦風的記憶已經完全消化，就像是曉肆都經歷過了一遍。
現在，我就是秦風，秦風就是我。
睜開了眼，躺在床上的秦風看著窗外的月光靜靜思索。
突然一隻冰涼的細腿靠了過來，感受到曉肆的體溫。
歪！警察那？這裡有女流氓。
是的，曉肆和宋淑清睡在一起，且這是二娘的默許，同時也解釋了年少的秦風為什麼會衝動。
又是一隻冰涼放肆的小手摸了過來，抓住秦風的手，讓他環抱著宋淑清。
卧槽？警察別來了，快打電話給交警，這裡有女司機，馬上要超速了。
秦風看在眼裡，發現宋淑清完全是下意識的，不禁想將被宋淑清抓住的手抽起來。
一用力，竟然沒抽出來？
好像宋淑清說過她是後天期，而後天期記得是有千鈞之力。
算了，既然反抗不了就好好享受吧。
之前還在疑惑，這十多天來只要睡覺第二天醒來就一直抱著宋淑清，隨著早晨再被凍醒，原以為是自己十四歲的身體本能反應，現在看來竟然是宋淑清。
不知為何，總感覺宋淑清很沒有安全感，發現手有要抽出的感覺，直接這個人保住了秦風的胳膊。
別！別！別！我們起點是有底線的！
等了能有半小時，確認沒有下一步動作后，秦風才打消了叫醒宋淑清的想法。
秦風發現就算經過護體寶玉的抑制，宋淑清體內的寒氣依舊讓人感覺像抱著一塊冰塊，半個小時自己的手臂就被凍麻了。
就算是冰塊，也是柔軟的冰塊。
趁著睡意還未全無，秦風趕緊入夢。只要入夢的夠快，胳膊上的寒意就追不上我。
夢中一片涌動的灰暗，不知道為什麼，秦風覺得這就是戰爭迷霧。
輕車熟路一般的在黑暗中穿行，秦風能感覺到濃煙從自己的身上穿過後會有絲絲留下，沉澱在了體內，讓身體不在透明。
秦風腳步停了下來，盯著自己的身體，一句透明的骨架，骨架抬起了手，骨架材質就像是玻璃製成，這十天來吸收的霧氣就像是在玻璃里摻了幾滴渾濁的雜質。
現在夢中秦風的本體是個水晶骷髏，霧氣都聚集在聲帶附近。
「夫之見，矢之巨。」
隨著秦風沙啞的話起，黑霧潮水般襲來，沖刷這秦風的骨架，瘋狂的鑽入，宛如黑色海洋上異軍突起的龍捲風，鯨吞這霧氣。
隨之骨架漸漸長出肉芽，經絡叢生，片刻之間透明的骨架已經被被血肉包圍，變成了正常人的身體。
四周的戰爭迷霧都被秦風吸收，化為了血肉。
看著身邊，還有更多的迷霧，迷霧中彷彿能聽到汽車的轟鳴，見到高樓的聳立。
「球來！」
手一揮，地球的記憶團隨之而來。
童年記憶，小學記憶，初中記憶，高中記憶，戛然而止。
地球的曉肆一直都是一個普通的學生，生活在陽光下，沒有波瀾。唯一有點看點的是高二的時候被lol隊友氣的退坑，高三的沒事幹開始奮發圖強，算得上是認真學了一年，總之最後考的還不錯。
甚至大學之後，關於怎麼穿越的，又是怎麼到達的起點空間。秦風皺眉，他對於大學之後的記憶竟然有些……自己給忘了。
不會真忘了吧？自己在起點空呆了多長時間？
秦風找遍了四周，發現隨著兩次吸收，自己身邊的戰爭迷霧也被驅散，四周漸漸清晰起來，彷彿迷霧沒了，只剩下木質的牆壁。
秦風：「？？？」
我起點空間記憶呢？不應該好大一坨或者好大一片么？
秦風努力回想，回憶那本『人夢窮』的古書記載的一切，以防自己連岔了。
先將自己的回憶實體化，凝聚出任意實體，在將具現化的回憶吸收，最後將己合一。
人話應該就是黑霧吸完，凝成一體。
秦風覺得自己沒做錯啊，十多天來凝聚出了的實體，在用秦風的記憶一句話吸收了秦風的記憶，豐滿了血肉，曉肆的地球記憶話都不用說就自己動了。
還差起點空間的記憶，可是曉肆各種查找，都是沒有……
我的夢我還做不了主了？這木質的牆壁不就是自己想象的夢境邊緣。
在我夢裡還能讓你跑了？
隨著秦風的想象，四周逐漸展露出金屬的光芒，銀灰色的鐵壁銅牆出現在上下左右，逐漸的，秦風就像是在一個保險柜里。
幻想出上下左右的鐵壁，精神力用了大概一半。
隨後繼續幻想，一個具有科技感架子緩緩升了起來，就在秦風身邊，上面有這電腦屏幕，本來是想要個人工智慧類的，可惜自己的精神力發出了警告，讓自己有點逼數。
功能從簡，電腦屏幕上有這一個掌紋識別的標誌，上方正顯示著等待指令。
秦風手在電腦屏幕上一按，電腦頻幕立馬顯示著掃描開始，當然這電腦也就這一個功能。
上空與電腦連接的牆壁上立馬垂下三根探測器一樣的金屬探頭，看著像是攝像頭，探頭很快開始旋轉，放射岀紅色的光芒，向四周掃射並檢查。
這電腦雖然就這一個功能，但可以利用紅外線，x光等秦風能想到的一切東西來探查，探查夢境殘留的記憶。
隨著探頭的探查，曉肆的精神力很快所剩無幾，一股股困意襲來，當然這不是要做夢中夢，看著扭曲的紅外光線，虛化的鐵壁，應該是夢境支撐不下去了。
秦風在強撐著盯著電腦屏幕。
這些他幻想出來的東西越是功能強大，需要幻想出的時間和需要的精神就越多，哪怕自己完全不懂的東西，只要細節足夠，也可以成功幻想出來，當然精神力成倍增加。
叮！
檢測結果出來了，秦風還沒看到電腦屏幕，眼前一陣恍惚，跌出了夢境。
秦風：「？？？」
就不能讓我看一眼？您就是斷章狗的兄弟斷夢狗？
輾轉反側的想把這夢續上，可惜越來越精神。睜大眼睛看了半天房梁，秦風無奈的起身走到了書桌，開始翻起各種火系功法。
抱元守一，五心向天……
技多不壓身，說不定自己就是全系精通，魔武夢三修的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