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還是孤兒

在秦府，除了各種重要的門客與三叔五嬸之類的親戚，真正重要的也就三個人，秦凡老爺，心儀主母，秦風少主。

門外一群小管家和秦府的主管家們都紛紛湊到湊到一起，還沒互通什麼消息，就聽見心儀主母和秦風少爺吵了起來。

「什麼？他今年還不回來？他知不知道他兒子被下了葯，功力都沒了！」

「功力化掉這事不一定是下藥，我會幫你追查，無需多言。」

「好。」

門內安靜了下來，不一會兒又吵了起來。

「他還想不想當一個父親了？」

「不想。」

「好，好！從今以後我沒有這個爹！」

說著曉肆氣沖沖的出來，眼神兇狠，大步走了出去，四周的下人嚇得趕緊跑。

少爺心情不好！就是因為現在世界有些不太平了，所以秦凡大將軍一直在邊疆不敢鬆懈。就這樣，少主從五歲起沒見過父親。

「別說了，快拿錢拿錢！」

主管家是個略顯憨厚的小眼胖大叔，圓圓的腦袋加上兩撇鬍子。

聽說就是因為他爹是主管家，這才有他的今天，明面上各園管家都要聽他的，實際上在眾管家眼裡，他就是一個靠關係上來的廢物。

無可奈何，此時主管家趾高氣昂，拍著胸對著各個蔫頭耷腦的分管家說道。「在賭這方面，我還沒服過誰！別說我欺負你們，都是信得過我的為人，你情我願的事。」

王管家也在一旁像狗腿子一樣幫襯這。「就是就是，都是輸得起的人，我們願賭服輸。」

說完王管家還和主管家狼狽為奸的看了一眼，默契一笑。

也不知道誰放出的風，說老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交完了錢，每個管家都逃也似的跑了，王管家也笑呵呵的跟主管家一拱手，追自家『氣沖沖』少爺去了。

主管家待眾管事走凈，秉退了下人，轉身就走進了二夫人的屋子，笑呵呵的面容也瞬間變冷，與剛才的市儈模樣判若兩人。「秦府已經不堪大用，主管家在府內如日中天，各個管家也都是欺上媚下，吃喝嫖賭都有涉獵，少主身邊幾年之前特意挑選，出身貧苦天賦出眾的王管家也同樣如此，不僅耐不住性子，兩年來更是連功夫也沒有絲毫長進，白瞎了大好的天賦。」

李心儀聽了以後連連點頭，貌似想了想，隨即放棄道。「你自己看著辦！反正計謀我又不懂，打打殺殺的我在行，這家長里短什麼的算了吧，我都沒當真。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暗殺主管家和偽裝他的意義是什麼。你知道的我的主旨，看不慣就殺。」

主管家微微苦笑，隨即正色道：「正因為如此，才派我和您密謀……」

心儀端坐在側，眼神警告！

「才派我輔佐您管理家政。」

心儀擺了擺手。「下次別大喘氣啊，這次就算了。不過，今天和昨天的風兒簡直是變了個人，不在總是纏著我要火系功法了，而是開始問旁敲側擊試探我，舉手投足間就像他父親，長大了。」

主管家若有所思道：「兩年苦練火系功法，一朝……這人，必然會有些改變。」

李心儀搖了搖頭。「他的功力被化掉，是你親自下的葯，這個沒什麼問題。就是清兒之前在路上表現的太正常，忘了教官們說她不控制的話喝水凝冰，要是風兒下完迷藥真的去做，反而會……」

「會凍斷掉？！」腦補后的主管家學會了搶答。

「事已至此，還是按我夫君說的做吧，吧風兒功力化掉，保全他的姓名，讓他做個平凡富足的人。畢竟，接下來的秦府，已經不是家。」

李心儀回想起秦風小時候，自己抱著他……一切止於回憶，擺了擺手沒興趣再談，意興闌珊，表示這事就此揭過。

……

曉肆回到院子發現花朵正盛，陽光正好。

心有所思，無暇多想，急匆匆的就回到屋子，從書架上查找一番就開始拿下並猛看真火鍛魂法，這本真火鍛魂法秦凡之前只看了前半部分，後半部因為發現跟火與溫度沒關係就沒怎麼看。

但是現在不行，記憶都燒了，什麼提升也沒有怎麼行，而且著功法肯定有自己獨到之處，不然這燃燒記憶的騷套路，可不是功法的常規路數。

說著就忘我的看了起來。

另一旁的宋淑清從曉肆回來就在修鍊，發現曉肆回來也沒關注她，就吐出一口淡淡的霧氣，或者是熱氣，整個人精神了些。

下了床走到曉肆身後，默默的看著曉肆。

後背上先是一股寒意襲來，隨後又有點暖意，很奇怪的感受，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天被正午陽光照到，即有冷也有熱。

曉肆頭也沒抬就知道誰在身後，手隨意指了指身邊，那是讓王管家加的凳子。

「看的入神，站久了吧，坐。」

「這個……」宋淑清想坐又有點猶豫，說道：「少爺你其實不用對我太客氣的，下人……」

曉肆皺眉，看向宋淑清語氣加重。

「坐！」

看到曉肆語氣嚴肅，宋淑清乖乖坐好。

曉肆看著她。

「舒服嗎？」

宋淑清低著頭，不回答。

「說真香。」

「真香？」宋淑清有些懵，但是感覺到少爺不像是開玩笑。

「大點聲！」

「真香！」

曉肆樂的賊開心。「哈哈，好了，好了，解釋解釋你這個冰火兩……這個又冷又熱的狀態是什麼。」

「這個么？」

宋淑清伸出小巧精緻的手掌，掌心彷彿有紅光涌動，熱浪撲面而來。

宋淑清細語道：「是沸血巫術，據說……」

曉肆聽了以後加上理解，大致了解到，這是以前祭祀血巫修鍊專用功法，古時祭祀血巫一族活躍於冰原。

冰原者，千里冰封，花鳥絕跡！而祭祀血巫卻能生存，就是靠著與天寒地凍相抗衡的奇術——沸血巫術，越是修鍊，越是能讓人感受到血液的沸騰，修鍊至大成可媲美元嬰，修鍊而成的熱氣可保一寨之溫暖。

縱使現在靈氣稀薄，沸血巫術大成最少也能到達先天圓滿，可惜血巫已經與秦家失了聯繫，沸血巫術先天階段的修鍊方法無人可知，只剩後天期。

同時也因為這巫術會讓血液加速沸騰，產生大量熱量，一般人修鍊不出半個小時就會熱暈過去，且越是修鍊心肺功能越是衰弱，所以實在是沒有修鍊的必要。也就是宋淑清非常適合這門功法才會選擇傳授，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而宋淑清現在對這門巫術摸清了一些竅門，在每天早晨體內寒氣最盛之時修鍊，能讓修鍊時間延長到四個小時，相當於尋常功法的兩天修鍊程度。

至於為什麼不全天修鍊沸血巫術，讓體內寒氣徹底去除，宋淑清說一天修鍊四個小時以上會全身冒火，血液枯竭。

她試過，要半個月才能緩過來。而體內寒氣屬於天生，源源不斷，她已經認命了。

曉肆嗯了一聲，表示沒什麼想問的了。

隨手把真火鍛魂法的幾頁撕了下來，塞給了宋淑清紅彤彤的手裡。

「掌心能冒火吧？使出你的黯然銷魂掌，把這個燒掉。」

「我試試。」宋淑清對黯然銷魂掌不明所以，前一句到是聽懂了，低頭看了看被撕頁上面的字。「昨日帝王篇？這……」

「燒！我秦風就算是變成沒有記憶的白痴，也不會修鍊這東西的。」曉肆不會說自己一看到這幾個字，就生氣。

「我不會真香，你放心燒。」

宋淑清非常聽話，點了點頭，小臉認真的將幾張紙拿起，小手合十，用力搓揉，很快手掌處就開始冒煙了，一種奇怪的鑽木取火即視感。

活生生一個人形打火姬！

不算上被燒的幾頁，真火鍛魂法已經徹底看完，曉肆起身開始在書架上尋找，果然在下面發現了本整體灰黃的古書，這本是和真火鍛魂法一起而來的書，說是贈品。

而真火鍛魂法就是從這本書上面改進過來的，為什麼改進也說了，版本不合適。原版本想記憶燃燒最少要元嬰期，與世界脫節嚴重。

畢竟隨著天下靈氣稀薄，大環境變了，前朝的書教不了本朝的學生。

先天期之後繼續修鍊的靈氣難以為繼，而先天期，已經是能修鍊的頂點，縱使天賦異稟，亦是時移世異。

總有人不甘，兩百年前曾有過一次變革，將原本先天期突破后的境界改為入道期，期望融合各家，指不管什麼巫術，邪道，機關……只要能突破先天極限的，都算做入道，就此改金丹期為入道期。

這本真火鍛魂法就是那個時期的產物。

可惜，靈氣稀薄，萬法皆息，就連原本最受期望的機關外道，在沒了靈氣支撐以後靈石純度不足，讓機關到達威脅先天期境界都不能。

而這樣的背景下，主流又變成了修仙。其中後天期的壽命大約一百五十年，先天期三百年。而各種先天後天期的功法大受追捧，供不應求。那些元嬰期以後的功法，早已是空中樓閣，就只剩研究價值，或是當做贈品。

而真火鍛魂法的記憶燃燒篇與昨日帝王篇，就是從這本無名書上改進過來的，也只改到這。

而昨日帝王篇的主要作用是將燃燒的記憶用虛假的記憶予以添加燃燒，其中越有影響力的人物，虛假出來的記憶就越燒的旺，修鍊的越快。

而改進的真火鍛魂法，問題很大，最明顯的缺點就是最高能修鍊到的境界——先天初期。

別人都是一百級滿級，你八十五滿級，普雷和安圖恩是一個難度么？

扯遠了。

總之這個時候就要慎重，看一看原版，要是有辦法能到先天圓滿，那就不用換了。

古書掀開，第一頁紙上只有一句話——

人力有時窮，夢境的力量無窮無盡！

看到這句話后，曉肆無聲無息的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宋淑清正在一旁看著自己，托腮，顯得很好奇。

「怎麼了？」曉肆記得秦風這具身體並沒有繼承他爸秦凡的帥氣，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主角臉，並沒有帥氣加成。

曉肆不是在嘲諷誰，而是說長相普通的都該當主角。

「沒，沒什麼。」

明明就有！這一臉的好奇加羞澀，就差寫在臉上了。

曉肆暗道，應該是情蠱吊墜和護體寶玉的原因吧。十四歲應該還沒什麼經歷，突然對她好給了寶玉，加上情蠱交還給她，相當於另一種君子坦蕩蕩。而有了好感，有了好奇，不明所以之下，十四歲的小姑娘很容易當成愛情。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可原因是自己……不對，是秦風，他根本就不會用情蠱吊墜，更別說什麼巫法了，所以吊墜還給宋淑清真的沒什麼。

「對了，我不會巫術，你別誤會太多。還有我問了下二娘，她不會巫術，恐怕不能替你解開這個情蠱，而我……。」曉肆看著宋淑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少爺你怎麼了？」宋淑清聽到曉肆替自己著想，想解開情蠱，忽然很高興，但是總有點……

曉肆低著頭，不知道該不該她能不能理解。

誰知道宋淑清說著目光望下。

「難道少爺你不行！」

啪！

曉肆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在了宋淑清的屁股上，沒好氣的說道：「我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還真是個孤兒。」

「孤兒？」宋淑清一愣。「您……」

「撿的。」曉肆也很煩惱。「孤兒，外加不是姓韓就是姓林或周，名也是凌啊蕭啊什麼的，很煩，都是主角專用名號。」

宋淑清有些跟不上曉肆的腦迴路，不明所以。「怎麼了？不準起這些名字么？」

曉肆開始盯著宋淑清，緊緊的盯著。

宋淑清不明所以。「怎麼了。」

「貼身侍女，這個身份有點意思，別的主角都是貓啊，狗啊的，我養好也想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聽到這些話，宋淑清臉有些紅，不過還是小聲說到：「少爺，你醒來以後怎麼特別執著於一個叫主角的人啊，他什麼身份啊？」

曉肆聽后表情一凝，隨後閉上了眼睛。

這個世界武力為尊，功法大過於小說，加上遠古時期仙神顯現，所以這個世界的小說主角一般都以仙帝或大帝來描述。

所以和秦風無關，起點空間的自己怎麼這麼關心主角是誰，自己又為何想要模仿主角？

這是個『職業病』，而職業病的源頭……

入夢！

半晌，曉肆眨了眨眼睛，宋淑清也眨了眨眼睛。

也不困啊。

什麼意思？這古書忽悠我？曉肆拿起了古書，上面一個字也沒有，左看右看只能放下，回想古書傳遞給自己的功法。

那是一個教人如何控制夢境的功法，也就是控制潛意識或深層記憶。大概就是這樣，曉肆受精神力上限所限，現在這本夢境功法記得不太清，像是打了馬賽克。

「算了，睡覺吧。」

宋淑清看著窗外的太陽。「可這……」

「這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有些國家的青年人都是白天睡覺，夜晚嗨皮的嗎？」

看著宋淑清迷迷糊糊的小眼神，加上初具絕美卻又有點可愛的面容，曉肆覺得自己可能要頂不住了。

「完了，我不想努力了。你這麼漂亮還有成長空間，再這麼下去吃棗藥丸，我嚴重懷疑真修鍊到達後天期會變成另一種劇情。」

「少爺喜歡就好。」

宋淑清臉紅紅的，只覺得醒來以後少爺的每句話都像是情蠱。

當然現在也就是想一想，同時秦家也沒有別的子嗣，自己還是可以當秦家少主。

吃住目前沒有什麼問題，我在看來就是修鍊了，曉肆看向了古書。

「這功法最大的限制竟然是需要入夢，有夢境才能修鍊，難道以後修鍊需要迷藥？」

「迷藥？那打暈不行么？」宋淑清聽后在旁邊小聲建議到。

曉肆睜大了眼睛，立馬對宋淑清驚為天人。

這想法………好像也沒什麼毛病，還真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