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題

走在趙光前面的朱彥步伐跨度極大，三四個呼吸后，朱彥就消失在了趙光的視野中。

「唐老爺，你還有什麼想和我解釋的嗎？」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佝僂著身形的唐沮。

「朱將軍，聽老夫一句，放了我吧，我猜此次任務並非老國公給您安排的吧，當今陛下本就信不過武勛實力，處處提防，如今朱將軍的作為無疑是給陛下遞了一把刀子啊，朱將軍還是莫要中了那歹人的算計啊。」

朱彥臉色沉凝，似是在思考。

「朱將軍，其實我在此做這些事滿朝文武知道的人不下半數，得利者單單五品以上就有四五十人之多。而他們的政敵更是只多不少，您覺得又為什麼數十年來無人前來討伐我呢！？」眼見有了生還的希望，唐沮更是努力的為朱彥分析利弊。

「告訴我和你們算是一派的都有哪些人，我告訴你是誰提供消息，派我來的。」

「朱將軍，小老兒不敢和您說具體都有誰，但可以告訴您的是，就連陛下的後宮中都有兩位是從我這出去的......」

「你若不具體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我很容易覺得你之前的話都是唬我的啊！？」

「還恕老夫難以從命，老夫相信朱將軍如此人傑當能做出決斷，不會自誤。」

「我果然還是沒有天分啊。」看着腰板逐漸挺直的唐沮，朱彥有些自嘲的嘀咕了一聲。

「張三，侍候好唐老爺。」

「諾！」著人抬着兩個大鐵箱子剛剛進入後院的張三應了一聲。

「啊~！！****，***，******！」兩三息后，慘叫與污言穢語開始在這個小院中回蕩起來。

「來，別怕。告訴朱大哥，你們家的賬本在哪？」看着面前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哆哆嗦嗦，蜷成一團的兩個少女，朱彥把手輕輕的附在了兩個女孩的頭頂上，感受着掌心的顫抖，輕輕摩挲了一下，「沒關係，別擔心，朱大哥相信你們是無辜的。告訴我，你們在青山的別院怎麼走？說出來，大哥就放你們離開，咱們相處時間也算不得短了，你們可曾見我食言過！」

唐果的眼裏燃起一絲希望，小心翼翼的開口，「賬本我們確實不知道，但別院就在正法寺向東二十里后再向南七十里的位置，管家也在那邊。朱將軍，爺爺他們做的事情我和粒粒真的不知道，平常爺爺和大伯他們都不讓我們參與家裏的事的。」

「嗯，我信你們，走吧，我送你們出去，之後去哪就隨得你們吧。」話畢朱彥就帶着兩女向著後門走去，只是在經過一間倉房時突然將門順手推開了。

兩女下意識的向房間內看去，隨即轉過頭來疑惑的盯着朱彥。

「張三！」

「少爺！？」甩了甩手上的血跡張三小跑到朱彥身邊，渾身鮮血的張三駭的兩女連退好幾步。

「帶兩位小姐回去，排在唐老爺後面上路，能問出多少東西不強求。」接着靠近張三耳邊，小聲的補了一句，「若是知道的多，就讓她們路上走得慢些。」

「諾，小的明白少爺的意思了。」

「朱將軍，不要！放過我們，你答應了我們的，求求您了，饒過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不顧手中的掙扎，拉着兩名少女，張三令軍士在唐老爺邊上又釘了兩根樁子。

探頭進屋，看了看房間里床上一絲不掛並排擠在一起雙目無神的數十名孕婦，又將門緩緩閉合。「人類不可以，至少不應該對同族奴役到這種地步。」四下打量了一番，這樣的小屋，在這寺廟的後院共有七間。

「我去一趟唐家別院，你們隨後趕來。」給趙光等人留下了唐家青山別院的位置后，朱彥便在一路火光中離開了正法寺。

傍晚時分，左肩扛着一口大箱子，右手提着唐府管家的朱彥又回到了正法寺中。

「少爺！」

「相公！」

先將手上的管家丟給圍上來的張三，整整一箱的賬本也被朱彥隨手放在了院子中央。在狠狠的抱了抱身前的林媛后，朱彥接過了張三遞上來的審訊記錄。

看來足足半個時辰，天色都暗了下來，回到院子中央的朱彥抓住頭髮，提起唐果唐粒的屍體，看着面前因為痛苦扭曲變形的面孔，不禁回想起之前與兩女在青北縣中四處遊玩的畫面。「你們可知，你們越是表現的純真，無知，越是令我毛骨悚然......」

將兩具屍體拋在一旁「沙海寨的人呢？」

「朱將軍。」片刻，沙海寨七位當家的出現在朱彥面前。

「你們儘快散出消息，各家有子女妻子失蹤的隨時準備去牙行青樓，自己認人去。」

「朱將軍，您的意思是！？」

「照做就是。」

「是！」幾位當家的對視一眼，點頭應下。

「還有唐家的金銀我就留給你們了，之後若是跟得上，那些牙行青樓的財物你們也可以搬走，讓你們再養幾千張嘴，問題不大吧！？」

「謹遵將軍吩咐。」不論是因仁義，手段抑或單純的對朱彥殺性的畏懼，沙海寨的眾人目前可以算做是朱彥的第一支班底了。尤其是在從唐家的別院找到了十幾名寨中幫眾的妻女之後。

是夜，對照着唐家別院找到的賬本正在地圖上寫寫畫畫的朱彥被林媛從背後環住了身子。

「相公......」

接連的殺戮，殺意與煞氣聚攏的更加劇烈，朱彥的肉身強度自然也隨之提高。

第二天一早，看了眼不堪征伐還在昏睡中的林媛，朱彥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卧房。

接連七天，七十四座縣城·重鎮中兩百三十七所牙行青樓遭到不明人士襲擊，死者過萬，無一傷者，各郡縣官員一百二十六人遇刺，二十六家望族豪強被滅門。

接着朱彥收到了沙海寨沙通天的傳訊，京城的聖旨來了，宣他回京。

坐在馬車中，整理著這些天殺戮所得，朱彥突然想起前身轉戰萬里刺殺楚國邊軍守將的事。「感情這才是老本行啊。」

「相公？」沒聽清朱彥嘀咕什麼的林媛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