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殺戮

「到了，少爺，按那青衣閣管事說的，前面就是了。」

「嗯，包圍這裡。你們在這等我。」朱彥獨自躍出眾人。

「少爺......」

「怎麼？」

「讓趙光他們去正法寺沒有問題嗎？」趙翼臉上似乎有些憂慮。

「趙光是慶國公的人，雖說慶國公立場曖昧，但還不至於倒向秦羅。」

「小的是說他會不會攔不住唐沮他們？」

「三百多正規軍攔不住點民間組織他肩膀上抗的那顆球也別要了，更何況趕向正法寺的也不止他們。」

看著朱彥孤身向山上走去的身影，林婉本因婚後生活有所鬆懈的心態再次迫切起來，朱彥天人境了，在場的眾人都不是傻子，在唐府朱彥出手的那一刻眾就認識到這個問題了。而天人和先天的差距大到天人的戰場，先天連掠陣的資格都沒有。

......

「晨曦！」仍是一點微光，但與唐府不同的是，整座山上的光芒似乎都被奪走了。

山腳下的眾人只覺得眼前一暗，駐守山上的青衣閣眾人卻是完全陷入了黑暗中。

「叮！」清脆的聲音將眾人喚醒，飛射出去的天人境教官與陌生男子讓這些幾歲十幾歲的孩子短暫的陷入了茫然。

「殺了他。」後院又竄出兩名天人，毫不猶豫的指使著在場最高修為都不過後天的少年少女們充當干擾敵人視線的炮灰。

畢竟，對他們來說，這些孩子並非什麼難得的衣缽傳人，不過是每年都會新增數百的消耗品罷了。可能幾年下來，一個蟻巢連一名合格的天人殺手都培養不出來。

看著兩眼木然向著自己衝來的少年少女，朱彥心底閃過一絲悲哀，從唐家的蛛絲馬跡他已經知道這些孩子怕是剛斷奶就開始在青衣閣接受各種訓練培育了，心智殘缺的到只會聽從指令，連基本的實力判斷和畏懼的本能都失去了。

「曝葬！」原身流光劍法的第二招，再加上自己突破天人的火焰之道和太陽的權柄。高舉的流光劍在這一刻似乎真的化作了一輪大日。天人之下甚至連睜眼都做不到。

「撕天！」「驟雨！」風雨的力量夾雜在一起，向著朱彥襲來，冰寒的雨滴內包含著狂風的銳利。

感受著身上酥酥麻麻的感覺，掃視了一眼還未恢復視覺就被自己的教官打成篩子的少年們，朱彥無悲無喜的將流光劍緩緩揮落。

金烏墜地，熾光與大地接觸的剎那便點燃了一切。

枯葉，樹枝，倒在地上的少年們的屍體，向著自己衝來，臉色逐漸變得驚恐的兩位天人，院牆，土壤，山石。

彈指之間，這一切都在朱彥眼中逐一化作飛灰。整座百丈高的山丘，頃刻被焚成白地。

「爆步！」腳下轟鳴，煙塵漫天，朱彥向著被自己第一劍擊飛的天人飛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朱彥從山上向下竄出時，被擊飛的天人甚至還沒落地。

「佛說力士，大威神力。」

「四象開天印。」

青衣閣天人落地和雙方的碰撞幾乎在同時發生，崩碎的山丘令林媛等人根本看不清那邊發生了什麼。

片刻，提著青衣閣天人後背的朱彥踏出了煙塵，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將手上的天人甩給張三，朱彥轉身離去。

「邊走邊審，我先行一步，你們也儘快趕來正法寺。」連殺三名天人，朱彥也算對這個時代境界與戰力的區別有了了解，莫說是自己，就算是原本的『朱彥』殺這三人都用不了一柱香的功夫，同境界的實力差距有時甚至比跨境界的還大，每一個境界只是相較之前多了一種特性和優勢，但要說發揮出的戰力，還是要看每一境界的基礎積累。

手上微微發力，張三才發現自己手中的天人已經除了頭骨之外全身骨骼盡碎，若非練臟根基紮實，光憑自身的肌肉，便以將自己擠得內臟破裂而死了。

......

按眾人了解到的位置，正法寺位於青山山脈外圍，與青北縣的距離並不算遠，一路火光的朱彥趕到時，也不過比趙光等人晚到了一柱香的功夫。

七八百人的隊伍將正法寺圍得水泄不通，沙海寨的七名先天和趙光兩人正和死門口的一位大和尚對峙。

「老和尚，阻攔大軍捉拿反賊你是何居心。」三兩步間趕上山來的朱彥站在和尚面前。

「施主，我正法寺中除了寺中僧侶便是些前來祈福還願的善男信女，並無您所說的反賊，還請將軍退去，勿要擾了佛門凈地。」

「將軍，這老和尚便是當朝丞相秦羅的舅舅，原本的崔家家主。十幾年前突然跑來出了家，這裡定有貓膩。」沙海寨的大當家蘇井在朱彥身後耳語。

「再給你次機會，讓還是不讓。」

「施主，您莫要......」

「唰~！」流光歸鞘，無頭的屍體緩緩倒下。「以為自己是個天人就敢靠我這麼近了嗎？」

「進寺，搜，如有反抗者，殺。」

「是。」沙海寨的四百多人在外包圍，三百多軍士浩浩蕩蕩的擠進了寺廟，除了偶有零散的刀兵碰撞聲傳出，搜查的人手並沒有碰到像樣的阻礙。

立在正法寺大殿內的朱彥將精神散開，以防攪局者突然出現。

「大人，唐家家主抓到了，另外，後院有些東西可能需要您親自過目。」趙光半跪在朱彥面前，感受著朱彥身上的肆意散發的殺意，渾身顫抖。

「走吧！」已經從發散的精神感應中大概感知到後院是什麼東西的朱彥眼底越發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