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正的神經病
這次唐丑拉著楊湘湘來到唐洪海家是來幫忙的，唐洪海的二女兒唐桂雪下個月要出嫁，親事一早定下，昨天白天請媒人和算命先生看了日子，晚上唐洪海就找到唐丑要讓他幫忙張羅。
雖然唐洪海家外表看著挺富貴，但是畢竟是在村子里，裡面的裝潢擺設和普通農家沒什麼區別。家裡只有幾個家丁幫忙干一些粗重的活，剩下的還是需要自己動手。
唐丑帶著楊湘湘出現在正廳的時候，唐洪海和唐夫人還有唐洪海的大女兒唐桂芝已經落座。三人正討論著成親的細節。
「叔父，嬸娘，堂姐。」唐丑帶著楊湘湘禮貌的打招呼。同時也算是給楊湘湘介紹，他知道她肯定是不記得這些人了。
楊湘湘抬眼掃過去，見到唐夫人和唐桂芝的時候，腦里忽然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她微微趕到有些暈眩。緊接著她看到小包子悄悄的躲到自己身後，小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
「你帶她來做什麼？」唐洪海坐在正廳的上位。手裡捧著熱茶，對楊湘湘的出現表現出極大的不滿。
「叔父，湘湘自從上次在河邊撞了腦袋，已經沒有再瘋癲過了，現在與正常人無異，不會搗亂的。」唐丑站在楊湘湘身邊，大手趁人不注意輕輕捏了捏楊湘湘的手，示意她不要衝動。
楊湘湘看到唐洪海的樣子就神煩，使喚人還挑三揀四的，沒錢就別弄那麼大排場，裝什麼大尾巴狼！り
「小包子見到姑姑怎麼不叫人啊。」唐桂芝一臉熱情的把小包子抓過去，摟在懷裡抱了抱，然後伸出尖長的指甲在小包子臉上捏了捏，「越大越不懂事了，來，叫聲大姑姑。」
楊湘湘眼看著小包子臉上被捏出了幾個指印和尖尖的指甲划痕，心疼的把小包子又拉回到自己身後，對著唐桂芝說：「小孩子臉是不能捏的。你看都把小包子捏紅了。」
「捏紅了又怎麼樣？」唐桂芝一臉不以為意，漫不經心的說：「紅了過一會就能白回來，我又捏不死他。」
楊湘湘冷眼看著唐桂芝，忽然伸出手狠狠掐在了她的臉上，疼的唐桂芝尖叫連連，「你瘋了，快鬆開我！」
唐桂芝想伸手去抓楊湘湘，被她靈巧的躲開，同時也鬆了手。
厭惡的拍了拍手裡的脂粉。楊湘湘揚起嘴角說：「我就是瘋婆子啊，全村人都知道。再說我掐了你又怎麼樣？反正掐紅了等一會還會白回來，又掐不死你。」
唐桂芝的臉瞬間腫起，身為唐家大小姐從來都是她欺負別人的，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尤其還在自己家，竟然被人教訓了。
她剛要揚起手與楊湘湘廝打，就聽砰一聲，唐夫人把狠狠拍了桌子一下。帶著當家主母的威嚴冷聲說：「楊香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唐家打人，太不把我們長輩放在眼裡了，來人，把她給我關到柴房，閉門思過！」
兩名家丁從門口進入。作勢要架著楊湘湘往外拖。
「別碰我，我不去柴房！」楊湘湘跑到唐丑身後，指著唐桂芝說：「如果打人就要關柴房，為什麼她不去？你看小包子被她捏的小臉通紅，都腫起來了。怎麼你的孩子就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么？」
唐夫人啞口無言，前些日子她聽聞楊香當著全村人的面頂撞唐洪海，她便已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本想著今天見面能夠狠狠教訓一番。卻不想自己也被她頂了回去。
她惱羞成怒的拍著桌子，大聲呵斥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人給我綁起來！」
「我看誰敢！」唐丑站在楊湘湘身前。低聲的警告，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這樣的唐丑是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的，就連唐家大家長唐洪海都愣了愣神。
「叔父。嬸娘，楊香是我妻子，唐包是我兒子，他們做錯了什麼都讓我一個人承擔就好。如果嬸娘不喜歡楊香，堂姐不喜歡唐包，那我帶他們走便是。」
唐丑一字一句說的擲地有聲，一改之前隱忍溫吞的模樣。楊湘湘站在唐丑的背後，忽然覺得這個臂膀是如此值得讓人依靠。
鼻尖微微有些發酸，她開始反省今天自己是不是又衝動了，得罪了唐洪海一家不說，還破壞了唐丑一直以來堅持的原則。
唐家畢竟還是有能得到唐丑的地方，僵持半晌后。唐洪海端起族長長輩的架勢說：「大喜的日子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楊香你帶著孩子去院子里玩，桂芝你留在這裡。這件事到此結束，誰也不要再提。」
……
楊湘湘帶著小包子離開正廳，發現小包子今天異常安靜，以為他是剛剛被唐桂芝捏疼了嚇到了。
「小包子，剛才那個女人經常這麼對你嗎？」楊湘湘問。
小包子趕緊搖頭。「不是的，平日……平日里姑姑對我很好。」
「真的？小孩子說謊可是會被狼吃掉！」楊湘湘又怎麼看不出來小包子的閃爍其詞，平日里不會說謊的小孩，一說謊眼睛就眨啊眨的，很容易被人看出來。
「啊？」唐包有些緊張，想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說：「娘親，我說實話，你要答應我不要生氣。」
楊湘湘點頭，臉上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內心早已經按耐不住的猜想自己一定會被真相氣死。
「其實每一次我來這裡，姑姑總是掐我，或者捏我，有時候心情不好還拿鞭子抽我。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每次打我的時候她嘴裡都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還說我不聽話不懂事，沒有把爹爹看好，讓爹爹跟狐狸精跑了。可是爹爹明明就一直在呀，而且狐狸精是誰？爹爹為什麼要跟狐狸精跑掉？狐狸精指的是咱們家的小毛球嗎？」
果然，聽完真相，楊湘湘差一點就被氣死。
原來小包子身上的傷竟然是唐桂芝打的，聽小包子的描述，唐桂芝應該是在打小包子的時候把小包子想成另外的一個人了。那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的神經病啊。
楊湘湘把小包子抱在懷裡，輕輕的摸了摸小包子瘦弱的身子，心疼的說：「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人再打你了，你爹爹不幫你報仇，我幫你。還有，狐狸精是用來形容壞女人的，這種壞女人專門破壞別人家庭，勾引成了親的男人，讓小孩子沒有爹爹，所以狐狸精跟狐狸是沒有關係的，跟毛球更沒有關係，懂嗎？」
「懂！」小包子點點頭，「專門勾引爹爹的就是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