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天下驚鴻舞

兩人並立向前走,汶無顏答道:「王爺說,大約是封印出了什麼問題。」

「不會!」星兒想也不想就否認了。

「你如何曉得?」汶無顏輕輕揚了下眉毛,笑容輕浮同化點疑惑。

星兒眼眸閃了一閃,高聲道:「由於你說過要五行龍珠能力解開啊,如何大約突然就封印解開了。」

「真的?」

「當然,你是神醫,不相信你還相信誰啊。」星兒倉促說完,登時往前跑去,「快點去看小姐如何了。」

汶無顏被她脆脆的嗓音震得一愣,那雙大大的是非明白的眼裡閃爍著星斗一樣的光彩,什麼時候這個小丫環把他看的這麼重了,他說過的話,她記得那麽清楚,內心微微一動,嘴角咧得更大了些,看著前方飛奔的人影,聽到她最後一句話時,腳步頓時加的更快了。

半空之中有白色的雪片飄飄洒洒的落了下來,黑色的夜空之下,雪片也顯得有些昏暗。

星兒一進了房內,便悅目見李宣延將郭綿綿放在床上,她蹬蹬的跑過去,一眼就瞥見郭綿綿白色的燈籠褲上有著鮮紅的血跡。

李宣延趕快蓋好被子,對著跟在反面進入的汶無顏道:「滿身發冷,小腹疼痛,已經處於暈厥狀態了。」就使是內心緊張,李宣延能有條理的將郭綿綿的癥狀說出來,以就汶無顏最快確認病因。

汶無顏也沒有半點怠慢,登時過去診脈,他的手剛要接觸郭綿綿,卻見她驀地的坐了起來,手已戒備的姿勢扣上了不知什麼時候發現在的匕首,放在他的眼前。

一剎時,汶無顏連看都沒有看清楚,那匕首就橫在了面前,他登時動了不敢動,轉眸看著郭綿綿,只見她仍然是閉著眼睛,眉頭緊緊皺起,完皆靠著本能來預防湊近她的人。

汶無顏看了李宣延一眼,眨了眨眼睛,他可不要如此被殺了,他是來看病的啊,郭綿綿的戒備水平有這麼高。

李宣延的眼眸更是一深,他適才靠進的時候並無事,看著汶無顏的眼神,他試著走近兩步,到汶無顏差不多的位置,郭綿綿沒有明白,再湊近,沒事,她的匕首仍然是放在汶無顏的眼前,直到坐到床上,伸手將郭綿綿抱在懷中,她都沒有再動手,在接觸到李宣延懷中時,她的手逐步的垂了下來,一動一扣之間,匕首又不見了蹤影。

著實不是他太謹慎,他清楚在近身的時候,不消內力之類的,他占不到什麼優勢,何況他完全就不捨得對她下手,感覺到她在胸口蹭了一下,嘴角微微一勾,對著汶無顏道:「切脈。」

汶無顏這才長呼了一口氣,眉頭有些皺住,如此的謹慎,僅有職業的殺手能力做獲取,郭綿綿的技藝就夠詭異了,現在看來更是有些不對勁,沒等他再想多,李宣延已經耐不住道:「快點。」

當就,汶無顏也不多想,將手放在郭綿綿的脈上,這一次,郭綿綿沒有再拿刀對向他,看來對李宣延的信任是滿身心的,他眼裡閃了閃,清心聽脈,幾瞬,他的眉頭鎖的更緊了,看的沉著臉坐在床頭的李宣延眉頭更皺,冷聲問:「如何了?」

將手收回,汶無顏對著星兒低聲交託了幾句,只見星兒眼睛一亮,大叫道:「好,好,我去想要下。」汶無顏這才對著李宣延道:「沒事……」

「如此還叫沒事!」看著郭綿綿疼得發白的表情,李宣延消沉的吼了出來。

汶無顏曉得他是由於擔憂,墮入戀愛中的男子嘛,他笑的一臉光耀道:「你是關心則亂,她是來葵水了。」

來葵水了?感覺到掌心冰冷的小手,李宣延此時卻沒有該有的歡樂,他仍然皺著眉頭問:「那如何會痛成如此?」不是不曉得女人來葵水時會痛苦,郭綿綿如此的他是第一次見到。

汶無顏抿了抿唇,看著面前冷峻嘴臉上一臉擔憂的男子,心中暗嘆,處男什麼的,不太好啊,微微咳了一聲,將心中所想掩藏起來,回答道:「她與冰水接觸過量,長年累月下來,身子內陰寒之氣鬱積,因此會腹痛。」

和到了年齡沒有來葵水一個事理,李宣延想想也清楚了,抱著懷中冰冷鬆軟的身軀,問:「以後會嗎?」

「這個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也得始終療養。」汶無顏雖然是神醫,可不是仙人,他能做到的就是讓病症加速的好,解決他人治不怎麼好的病。

李宣延也曉得一時半會強求不來,身子的完全不怎麼好,不是一兩天的事,招招手讓汶無顏下去將葯熬好,待星兒抱了衣服等用品過來,眨了眨眼看了一眼李宣延,半點都沒有獲取回應,她才說:「太子,我要給小姐更衣褲了。」說著舉了舉手中的衣褲。

「我來吧。」李宣延想也不想的拿了過來。

就算再曉得李宣延喜歡郭綿綿,星兒有些摸神來,抓著衣物不放手道:「你曉得如何換嗎?」

垂頭看了看手中的一塊長型的布,濃眉緊緊的皺了起來,這個東西他的確不太會,說罷,鬆了手丟給星兒,郭綿綿適才動了動,好似睡著姿勢不舒適,他調整了動手臂的位置,將她的頭放在自己上臂處,交託道:「你換吧。」

「那……」星兒最尷尬的看了李宣延一眼,「這……」她好想抓狂啊,莫非她要當著太子的面,將小姐的衣服一切扒光啊,這算個什麼事啊,一想到這個畫面星兒就不由得滿身股慄。

李宣延等了半天,還不見她有動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走開的話,她會殺了你的。」他何嘗不曉得晦氣就,如果他走開,郭綿綿的本能反應又出來,那星兒會如何,「你教我如何弄吧。」

花了好半天的時辰,星兒才把這句話給消化了,她看著郭綿綿表情慘白,內心也豁出去了,藍花閨女什麼的都是浮雲,心一橫,拿著月經條開始疏解了起來……

裡頭白雪紛飛,裡屋里透著詭譎的談天。

「放……那邊,要豎放……」

「疊好以後,再繫上帶子……」(古代的月經帶,請自行腦補……)

「前後都要溫著,否則會測漏……」

「測漏是什麼?」

「……」

詭異的對話終於完成了,星兒匆急跑出來打了一盆水,放進去,接著就跑出來,長長的呼吸了一口裡頭的天氣,轉身往汶無顏熬藥的地方走去。

踏進他專有小藥房里,一股粘稠的中藥味劈面而來,裡面一襲淺藍色錦袍的清秀男子正配著葯,一邊看著小灶上的葯爐,聽著身後輕快的腳步聲,他轉頭問:「你沒去照望太子妃嗎?」

「沒。」星兒擺擺手,「太子自己動手。」

汶無顏並無多新鮮,看郭綿綿那預防的狀態,也僅有李宣延能力湊近她,點點頭,繼續去配藥了。

星兒站在小灶邊,看著藥罐蒸騰出來的水氣揮發的滿屋都是潮氣,奇怪道:「你不以為男的給女的換,很新鮮嗎?」

「這有什麼獵新鮮的。」汶無顏抓了一把方片的藥材,放進紙包里,他是大夫,大夫在男女之別上,並無太多的大防,「再說,他們兩人除了沒舉行最後一步,有什麼不曉得的。」

最後這句話帶上他一貫輕浮的語氣,挑著頎長的眼無限意味的看著星兒,星兒只所以為這真相是女人的私務,像乾王那樣偉岸的人……被汶無顏一看,頓時以為空氣有點曖一昧,並且汶無顏今夜的眼神特含情脈脈,看的她心跳如小鹿亂撞,抿了抿嘴唇,收回目光四處看了看,岔開話題道:「你為什麼這麼愛學醫啊?」

這間房子是李宣延特意為汶無顏辟出來的,裡頭看起來不大,裡面卻有乾坤,大大小小的葯架,種種稀奇詭譎的用具,銀針啊,葯壺,細細的長管子,汶無顏不在野中的時候,大部分時辰都在這裡,可見他對醫術有多醉心。

「由於學醫可以毫無所懼的摸美人的手啊。」這是汶無顏一貫的音調,也是家喻戶曉的來由,星兒卻不以為然道:「如果是由於這個,任意學學就了,你何必如此刻苦呢。」

笑著的眼頓時凝住了,手上的動作沒停,汶無顏頓了一頓,才接著道:「那是由於我想要接觸有身份有勢力的美人嘛。」

語氣里同化著一絲平居沒有的不同,惋惜星兒沒聽出來,只記得那次看花燈時,他去和富家小姐勾通的情景,氣鼓鼓的哼了一句,「就曉得你是個大色鬼,這葯好了,我去端給小姐喝。」

說完,端了葯就跑了出去,她轉身的那一霎那,沒有看到汶無顏唇邊迫不得已般的淺笑,接著,又繼續鼓弄藥材去了,唉,早點治好郭綿綿,免得李宣延時不時找個方法來磨他。

男子啊,都是重色輕友的。

一個飄雪的夜晚過去了,郭綿綿在半醒半夢之間翻了一個身,下半身傳來的一股熱度,讓她完全醒了過來,上一世的印象讓她曉得這是什麼,那昨夜來的莫明其妙的痛苦,也有了最好的回答。

「醒來了。」她略一翻動,淺眠剛睡下不久的李宣延醒了過來,握著她的手道:「還疼嗎?」

「沒事了。」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痕,眼白處有幾處紅色的血絲,郭綿綿回握著他溫暖的大手道:「昨夜沒睡好吧。」

「昨晚你那樣,我哪裡能睡得著。」昨晚不以為,現在倒是有了困意,反手天然將郭綿綿抱在懷中,閉上眼道:「再陪我睡一會。」

躺在他懷中,後背傳來胸膛滾熱的氣息,郭綿綿彎了彎唇角,這具身子真的是夠弱,遺留下來的弊端還很多,真不曉得自己沒穿勝過來的時候這具身子如何挺得過來。

昨晚發生的一切,朦朧中有點影像,那熟識的龍涎香味纏繞在她的身旁,一種足足的堅固感充分心房,抱病的時候,可愛的人在旁邊守護,就連病痛也不會那樣痛苦。

這一覺睡到了午時,吃了午餐后,李宣延去了書房,汶無顏和楊長風早就書房等著他,兩人一晤面就道:「太子爺,現在太子妃的名頭天下聞名了。」

自早期盛宴上破了青鸞國詭計以後,再到破了瘟疫,實時救駕,智奪南平這一系列事兒后,郭綿綿的名字已被諸國所清楚,昨夜裡一曲「天下驚鴻舞」更是讓人贊為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