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 夜綰綰的情況
閻烈帶著夜綰綰回家。
傅林一見,先未看清他懷中的人兒,不由出聲吐槽了一句。
「你怎麼出去一次,就要撿人回來。」
再走近,看清是夜綰綰后,不禁驚的短促的叫了一聲。
「她怎麼了?」
閻白搖頭,面色沉沉,眸底神色翻湧,整個人似乎處於一種快要爆炸的狀態。
「我不知道。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這樣。」
傅林對她招手,又指了指沙發那邊。
「趕緊放下,我看看。」
閻白抿唇,點頭,按照他的要求將人放在沙發上后側身讓開。
傅林蹲下身,先檢查了一下夜綰綰的雙眼,然後脖頸的脈搏,接著扣住手腕扣脈。
須臾。
他臉色慢慢沉下,原本有些彎的腰背一點一點直起,身子緊繃。
霎時,空間與時間都彷彿凝結起來,幾欲不能呼吸。
閻白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傅林的動作,在對方指尖將將抬起,離開夜綰綰的手時,他就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揚聲問:「傅爺,她怎麼樣了?」
傅林輕輕搖頭,眉心緊蹙,面色沉的好似要滴水。
「她現在的,好似進入了假死狀態。我無法判斷,她這是一個自我保護的狀態,還是被人弄的。讓白水再看看吧。」
閻白肩頭驀的一垮,眸中滿是焦色的點點頭。
「嗯,我已經聯繫了。」
他揉了揉自己突突直抽的太陽穴,頭疼欲裂。
等待的過程中,誰也沒有開口,屋內靜悄悄,彷彿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當門鈴響起的瞬間,閻白一下跳了起來。
傅林還未反應過來,他人已經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了。
白水步履飛快,沒一會就進門。
「你說的情況已經確定了嗎?」
閻白搖頭。
「傅爺說他不確定,只能等你再來看看。」
白水偏頭,看向傅林,微微頷首。
「傅叔,能和我說說你的判斷嗎?」
「她的脈搏和經脈都處於休眠狀態,像人們常說的植物人。但是,你們都知道夜綰綰的情況與常人不同。她有體內有自保的反應。我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是自己弄的,還是被人弄的。」
傅林還感覺到夜綰綰的丹田內,有另外一股力量在竄動,好像不屬於她自己。
力量很弱,傅林也不太確定是不是存在。
他的判斷是夜綰綰自己主動進入休眠的,但是,依據太少,完全就是他的猜測。
他不確定,不能明說。
白水比傅林要更加清晰的了解夜綰綰的身體狀態,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便轉身快步走到沙發前,仔細檢查夜綰綰的情況。
大概半個小時后。
白水面色冷然的緩緩站起身,給了閻白一個大約是安心的眼神吧。
閻白心口一跳。
「沒事?」
白水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眸色沉沉,好似還在思考什麼一般。
閻白見狀,心中焦急更深,薄唇動了動,想要追問,但看著眼前人的臉色,他心中那一抹飄忽不定的感覺卡著他的喉嚨,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眸光顫顫,一瞬不瞬的看著白水,生怕錯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須臾。
白水微微呼了一口氣,偏眸,以一種閻白看不懂的眼神看著他。
閻白懸在半空的心,驀的又提起,堵在嗓子眼,彷彿要跳出來一般。
「怎……怎麼了?」
話語從堵著的嗓子口,一點一點擠出來,臉色也在他自己沒有感覺下乍然白了。
「她的靈脈,被人抽了三分之二。最後的靈脈為了保護她,讓她陷入了休眠中。」
「嘶——」
閻白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可能!?」
他愕然的大聲反問。
白水搖頭,面上神色難以言喻。
「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我感覺,她是主動獻祭。以她的本事,我不相信有人可以抽掉她的靈脈。我想,你找到她的時候,她的樣子,看起來,一定很狼狽吧。」
不論是誰,沒有用的東西,就是垃圾,會被人隨意丟棄的。
閻白稍頓,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臉色刷的又是一變,青黑交替下,讓人感覺,他似乎下一秒就會暈過去那般。
白水側身一個箭步走到他的面前,抬手扣住他的虎口,重重掐了一下。
「你冷靜一點。」
白水用力很大,閻白卻是感覺不到一絲刺痛感。
他聽到聲音,緩慢的轉動了一下腦袋,但眸中神色支棱,好像是無意識一般的動作那般。
白水不得已,只能又加大力氣掐了一下他。
「閻白,你給我清醒一點!」
巨大的聲響,猶如驚雷在耳邊響起。
閻白心口一窒,一個激靈回神。
「我……」
白水看他眼神略微有些清明,心不由放下了點。
「你差不多得了。我也明白夜綰綰的情況現在很不好,你擔心焦慮。所以你現在更要打起精神來,想辦法解決眼下的問題。你可別忘了,你爸還沒有找到。」
閻白深呼吸,好一會才將情緒壓下,略略扯起嘴角,苦澀的笑了笑。
「我又何嘗不知道呢?我以為,找到她了,我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線索了,可誰又能想到,我媽現在竟然是這樣的狀況。我現在,完全不敢想象他們被帶走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敢想嗎?」
說到后,閻白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白水抬手,一把摁住了他的肩頭。
「你冷靜一點。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你要相信他們。閻烈的本事,你還知道嗎?」
閻白聽言,眼底的苦澀的更濃了,輕笑了一聲,含著三分嘲諷。
「我怎麼不會知道呢?為了樹心,他的魂力幾乎被抽幹了。被帶走的閻烈,就是一頭拔了牙的老虎。你說,若不是我媽自願,沒有人可以動的了她的靈脈。可你怎麼不想想,誰還能威脅的了我媽主動獻出靈脈?」
閻白頭疼欲裂。
他不知道他們究竟經歷了什麼,變成了眼下的境況。
他不停的深呼吸,不斷讓自己冷靜,想要在錯綜的眼下,找到線團的線頭,可以儘快將事情解決。
白水看著他變得愈發焦灼的情緒,本就強壓的冷靜的心,也不由受到了影響,腦子,開始亂了。
「閻白,你冷靜一下!」
白水頓了一會,揚聲呵斥了他一句。
只是,這話是對他的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我只說夜綰綰進入了休眠狀態,沒說她喚不醒!好嗎?」
白水的話一出,現場頓時變得寂靜。
傅林的呼吸微微一窒,轉瞬回神。
「你有辦法?那你剛才怎麼不早說?」
他說著情緒一下上頭,不覺手像是有了自己意識一般抬了起來,差點給白水一下。
白水也感覺到了,潛意識的偏頭躲了一下。
閻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涌,心底的煩躁又深了一分。
「你們倆到底是什麼意思?能不能一次性說清楚?我現在腦子很亂,沒有辦法自己理解!」
閻白神色焦急,語氣差了許多。
傅林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稍稍冷靜了一些,瞪了一眼白水,偏頭看襄陽安白。
「你問他,我什麼都不知道。」
閻白轉眼,直勾勾的看向白水。
白水牽起嘴角,略顯僵硬的笑了笑。
「我確實知道,但是,我不確定的情況,我也不會貿然說出來。夜綰綰的情況,我還要觀察一天,才能確定辦法。你耐心等等吧。」
閻白眉心的褶皺深了深。
「你什麼意思?」
他始終盯著白水的臉。
男人臉上的表情始終凝沉,像是另外一種平靜那般。但莫名的,閻白卻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好似……
還有什麼隱瞞一般。
他無聲的吸了一口氣。
「白叔,我媽就交給你了。我要回現場去勘察。」
他離開的急,連找到人的情況都沒有同局裡的人說。
白水點頭,讓他放心的同時保證自己會照顧好人。
閻白悶聲「嗯」了一聲,點頭轉身離開。
他轉身的瞬間,面上的表情瞬的沉下,黑沉如墨,幾欲滴水。
他出門,上車后,並沒有離開離開,而是盯著小洋樓看了一會,眸色冷厲,彷彿要看穿外牆,看到屋內發生的一般。
但,小洋樓外的防護陣,讓他眼中所見的一切都格外模糊,什麼也看不到。
須臾。
閻白整理好自己的思緒,發動車子離開。
他回到刑偵局,局裡因他的話亂成了一片,路上,還被著急忙慌的人撞了一下。
撞他的人,看到是他,雙眼驀的亮了,驚喜差點叫出聲。
「閻隊,終於找到您了,我們找到了一樣東西。」
閻白蹙眉,向後退了半步。
「怎麼了?」
「小白樓……小白樓后的那個廢棄倉庫,炸了!」
閻白心口一震。
「你說什麼?!」
對方被他忽而暴起的情緒嚇了一跳,喉頭一下哽住,失了聲,嘴巴開開合合,一點聲音都沒有發不出來。
閻白卻是焦急。
「到底怎麼回事?說話!」
冷沉的聲音,宛若冰棱一般直直的插入眼前人的心口。
他一個哆嗦,又被嚇的短促的叫了一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