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假女兒

第六十六章假女兒

陳一知道這兩天胡軍被警察抓了,據說警方已經掌握了一些確鑿的證據。這天,他來到胡軍的那個四合院酒吧,因為之前一直是讓朴痕給他看酒吧的,所以朴痕那邊一直有一把酒吧的鑰匙。

陳一進去之後,瞟了一眼廂房的門,突然想到,裡面有抬機器,這是胡軍剛剛來酒吧的時候,運進來的一台進口的大型幻燈機,說是大型,其實就是比普通的幻燈機大一些,又半人高左右,下面有四個軲轆,可以推著走。中聯倒是不重,一個人就能推得動。

當初,胡軍弄這台幻燈機的目的主要是,能夠在酒吧裡面播放一些視頻影像,尤其是到了又足球比賽的時候,幻燈機和電視鏈接,能夠轉播球賽,大屏幕下,高清顯示,肯定能夠吸引很多球迷。胡軍當初的攝像確實很好,但可惜的是,這台幻燈機始終也沒有派上用場,自從搬過來,就一直在廂房裡面放著,很少有人動,只是偶爾,需要運轉一下機器,保持他的工作性才會打開,簡單的放映一下。

陳一看著這台幻燈機,突然想到,之前衚衕里的那些,用幻燈片製造的恐怖影像,完全可以通過這台攝像機來辦到,這台幻燈機,一個人,完全可以操作,這很有可能,就是胡軍的作案工具!

陳一沒有廂房門的鑰匙,門一直都是鎖著的,只能透過窗子,看到那台攝像機,安靜的和很多其他的沒有使用過的及其擺放在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警察走進來,警察看看陳一,把他當成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直接抄陳一出示了搜查令,說道:「這間酒吧,從今天開始,被依法查封,裡面一切東西不要亂動,把這裡所有門的要是交給我們管理。」

「我沒有鑰匙啊。」

「你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嗎,怎麼沒鑰匙呢?」警察問到。

「我不是工作人員,我是這個酒吧老闆的朋友,我來著找他,剛好大門開著,我就進來了,但是裡面的門都是鎖著的,我也進不去。」陳一撒了個謊。

「哦,朋友啊,那看來你跟這個老闆關係也不是太熟。他被抓起來了知道嗎。」

「什麼?被抓了?為什麼啊?」陳一裝作很吃驚的樣子。

「跟衚衕的命案有關係。」警察一邊說,一邊在院子里到處搜查,有的警察已經開始照照片了。

「不能把,你們難道是懷疑他?懷疑他什麼?」

「他往這衚衕里,運過一台投影儀幻燈機,這很有可能就是作案工具……我跟你說這些幹嘛,這裡沒你事情了,你別妨礙我們,趕緊離開。」

「哦,打擾了。」說完,陳一趕緊走出四合院,剛走出去,就聽到警察破門而入的聲音,廂房門和其他幾個門都被強行砸開了,警察果然搜到了投影儀,直接搬走,警察在酒吧里大概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這才離開,臨走的時候,門口貼上了封條,也拿走了裡面不少看似是證據的東西。

警察一走,陳一再次回到酒吧裡面。廂房裡的幻燈機已經被拿走了,和另外幾個機器也都連同被收走,估計這個警察拿走之後就不會再還回來了。陳一進去之後,四處看看,這還是他第一次進這個廂房,這個廂房就相當於一個小庫房,裡面都是擺放各種多餘機器用的,酒吧一直沒有形成規模,所以這些為娛樂而準備的設施也始終沒有用武之地,現在倒好,直接被警察都收走了,一件都沒留下。

廂房面積不大,在裡面走幾步,就都能轉過來,屋子裡一股子發霉的味道,這屋子也是老宅的一部分,沒有經過防潮防水的處理,房頂有點漏雨,屋子又屬於廂房,陽光照射時間比較短,再加上院子里那顆歪脖樹當著大片的陽光,廂房屬於中日見不到陽光的房間,又不怎麼開門通風,所以,這股潮濕的氣味特別嚴重。

一聞到這種潮濕的味道,就容易干擾到陳一的思維。之前,女工墜樓案,陳一就是進入了他們潮濕的宿舍之後,出現了一些列的案發現場的殺人幻覺,此刻,陳一非常擔心,那種殺人的場景會再一次出現,但是,那種幻覺,遲遲沒沒有呈現出來,陳一平安無事的從廂房裡面走出來,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甚至,整個院子,被稱之為正片衚衕裡面最詭異的這個院子,現在也不是那麼猙獰。

也許,之前的一切都是胡軍為了趕走這裡的人,做的一個騙局。他當初租賃下這個最詭異的院子,也是想要窗炒作衚衕里的恐怖事件,他在這裡開酒吧,目的不是經營酒吧,而是要通過酒吧鬧鬼的事情,把衚衕搞得人心惶惶,鬧鬼的消息四散傳開之後,他就開始在衚衕裡面做一些裝神弄鬼的事情,但他肯定沒想到,他這些裝神弄鬼的行為,會導致又老頭被直接嚇死,估計出了這種人命案子之後,他自己也慌了神,所以,在他母親葬禮上,他會問陳一,自己現在是不是遭到了報應。

是不是報應,陳一還真不知道,但是他感覺,這世界肯定是公平的,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麼,老天爺真的都會記住,壞事做多了,終究是要受到懲罰,這種懲罰也許不是降臨在你的身上,而是降臨在你身邊親人的身上。

陳一正要走出院子,這時候,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嘀嘀咕咕的,不過一聽聲音,這就是楊蕪的聲音。

「天有其時,地有其財,人有其治,夫是之謂能參。合其所以參,而願其所參,則惑矣……」說著,楊蕪已經來到了院子里,站在院門剛進來的地方,抬頭看了看院子中間的歪脖樹,搖了搖頭。

「你怎麼來了?」

「這版有戶人家找我來看風水,給了不少錢,我就來了,完事之後,順便來這邊轉轉,剛好碰到了你,你說是不是緣分。」

「我正要走,這次你又騙人人家多少錢?」陳一笑著說到。

「錢,是人家自願給的,很多事情吧,心誠則靈,我要是覺得,我是在騙人,那我真的就是在騙人,真的就是個江湖神棍,但我要覺得我實在濟世救人,那我就是當代的濟公活佛啊。」

「行了,別吹了,有些日子不見了,走吧,請你吃個飯。」

「今天我請你。」說著,楊蕪跟著陳一走出屋子,倆人從衚衕里往外走,楊蕪說道:「你們酒吧的這個院子,確實有問題。」

「鬧鬼?」

「那倒不至於,主要是風水有問題。那顆歪脖樹,我看著就特別怪,院子里,有怪樹遮陽,這是大凶之兆,在這種地方居住時間長了,對人的各方面運勢,都有影響。」

「可不是嗎,酒吧老闆胡軍已經被抓了,據說是跟這衚衕里的兇殺案有關係。」

「是嗎?我今天去看風水的那家,就是前幾天剛出過命案的那家,好像是姓……姓洪……」

「姓洪?死者是個下肢癱瘓的老頭?一直是個保姆在照顧著。」

「對,就是那個老頭。他家人找我,想讓我看看,這院子是不是有髒東西,因為老頭是死在家裡的,說來也奇怪,你說事主是死者的閨女,自己老爹死在家裡,他怎麼能覺得晦氣呢?按照過去來說,她這但閨女的,得跟老爹墳前守孝三年呢!」

「我跟警察了解過他們家的情況,情況很複雜,以前啊,老頭一直是被一個保姆照顧著,老頭還說要給保姆這套房產,結果,撒手人寰,保姆什麼都沒有得到,老頭的幾個子女,都在外地,只有天津的這個小女兒回來處理後事,順便,也想把這遺產處理一下,我覺得,他們跟著老頭肯定也沒有什麼感情基礎,所以,會覺得晦氣,找你去看看風水,除除晦氣。」

「但我覺得奇怪。」楊蕪說到。

「哪裡奇怪?」

「那都奇怪,我當時在他們家的時候,一遍觀察他們的房子,一遍觀察那個事主,我總覺得,這女人,不一定是這老頭的親生女兒,甚至說,這女兒,恐怕跟這老頭,都沒有關係。」

「那不可能,他既然能回來處理後事,能夠順利的繼承老頭財產,這肯定是他親閨女,就是感情不深而已。」

「他爹死了,但是我看他穿著,非常艷麗,脖子上,還帶著一個項鏈,那項鏈,一般人看不懂,但是我能看懂,是一個佛牌,而且是驅鬼佛牌,我特別觀察了那個佛牌,是嶄新的,肯定是她新買的。我覺得,是她怕老頭陰魂纏著他,所以買了個這個驅鬼佛牌。她有找我去給他們家,重新布設風水,用意也是擋鬼為主,我就想啊,一個女兒,就算跟自己父親感情不深,但怎麼這麼懼怕,什麼人怕怕鬼你知道嗎?」

「心虛的人。」

「害死人的人!」

楊蕪語出驚人,陳一萬萬沒想到,楊蕪會往這方面想。

楊蕪看了看陳一,繼續分析道:「那個女人,非常不對勁,而且,她估計也沒有完全繼承財產,她去重新布置這個房子,還有一個原因,她雖然不說,但是我能夠看得出來,這肯定是個陰謀。」

「什麼陰謀?」

「他在製造假象!」

「製造假象?」

「製造,這個房子的主人,和他有親密的關係。如果,他真的是這個房子主人的女兒,他不需要製造任何這樣的假象,他非常怕這房子里死去的人,但是,他有拿了一些看似很老的照片,都是她和這房子主人的合照,擺在明顯的位置,而且,還把一些自己的私人物件,放在了房子里,這明顯,是想讓人家知道,他和這個死者的血緣關係,或者說,她就是想證明,他是這個死者的女兒,如果說,他真的和這個死者是親父女關係的話,她沒必要大費周折的這麼做。」

「你懷疑,這是有人冒充死者的女兒,想要繼承這筆財產?」

「我是個陰謀論者,凡事,都愛猜疑一下,行了,別人家的事情,咱么也不參與,走吧,吃飯去,填飽肚子再說!」

倆人剛走出衚衕口,陳一就撞見一個人,這個人看似鬼鬼祟祟的,不過,看到陳一的一瞬間,驚呼道:「我滴個嗎啊,這不是陳一嗎?陳一大偵探?」

陳一對著人完全沒有任何印象,估計自己又碰到曾經的熟人了,只是這個人隨著自己的記憶一點點的遺忘,他光看著這個人的這張臉,什麼都想不起來嗎,不過,對他咋咋呼呼的聲音,似乎是有那麼一點印象。

「怎麼了?傻了啊,這才仨月不見啊。」

「不好意思啊,兄弟我腦子最近有點亂,好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襯衣解釋道。

這個人一排腦袋瓜子,說道:「想起來了,聽說了,圈裡好多朋友都說你出車禍了,上的還挺嚴重,但看你現在不錯啊,不會是傷到腦子了吧。」

陳一不想把自己病情跟別人說,眼前這個人,是敵是友他不知道,一定要盡量的保持距離。

陳一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大事,現在恢復的還可以。」

「草,連他媽我都不認識了,還叫恢復的可以呢?我是袁明啊,咱一個圈混的。咱倆之前經常合作,你忘了?」

「跟你合作?合作破案?」

「算是吧,不過咱這案子跟別人的都不一樣。我是狗仔,你是私家偵探,不少明星的秘密都是咱倆一起個曝光的,說真格的,跟你合作,特別開心,尤其是,咱們在一起做事,好處費,肯定少不了你的,以你的聰明才智,干私人偵探,幫人家抓小三,跟蹤老公的這種事情,真是屈才,早就讓你跟我干狗仔,你還看不上我們!」

「哦哦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陳一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腦子裡還是一團混亂,什麼都想不起來,好在楊蕪在他身邊,他心裡能夠有點底,本想說來那個句話就走人的,但是這叫袁明的小子說起來沒完,非得要請陳一吃飯。

陳一說有朋友了,袁明還不依不饒,說道:「有朋友就一起吃啊,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咱們這個圈子的人,最擅長的就是交朋友,有朋友你不給我介紹,才是你不地道呢!這位兄弟,我看你一表人才,穿著有這麼個性,肯定也算是咱們圈子裡的吧。「

」不是。「楊蕪很直接的說道。

袁明並不覺得尷尬,馬上說道:「不是就對了,等等,你啊,別說,我猜猜,我猜猜你是幹嘛的。」

「嗯。」

「你是算命的吧!」袁明說道。

當時陳一和楊蕪都很吃驚,沒想到這小子眼神這麼犀利,竟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陳一有些驚訝,問到:「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看他手上按個羅盤,不是算命看風水的,還能是幹嘛的?哈哈哈……我之前,認識幾個算命的,還都是京城比較有名氣的,尤其是南郊,有個叫楊半仙的,你們圈子裡,名氣大得很,你應該知道吧。」袁明跟楊蕪說道。

楊蕪撇撇嘴,看著袁明問到:「你跟他是朋友?」

「當然。」

「那我怎麼不認識你。」楊蕪笑著說到。

袁明一聽,瞪眼看著楊蕪,驚訝的說道:「我滴個媽呀,不會吧,今天讓我碰上真神了!你……你是楊半仙,楊蕪?」

「嗯。」

「我曹,我……我一直想要找你!今天,我聽說,你來這給一戶人家看風水,我專門來這裡找你的,沒想到,在這碰上了,我真是三生有幸。」

「找我幹嘛?跟你去當狗在?」楊蕪開玩笑的說道。

「不是,我……我有個事情,想找你,幫我解惑。」

「什麼問題?」

袁明突然認真起來,說道:「我有個故事,十年前的故事,你想聽嗎?」

十年前,陳一對十年這個詞非常靈敏,馬上認真起來。

「不想。」楊蕪說到。

「求你了,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我要給你講我的故事,一個真正的故事,一個真正的鬼故事,關於我的家族,關於我自己,這件事情,一直影響到我現在,如果我解不開這個心魔,我恐怕熬不過今年了,我不是危言聳聽,是真的!」

「多少錢都給?」

「多少錢都給!」

「好,找個地方,我聽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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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兇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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