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傳功授學
「大師，這樣抬舉小子，豈不是折煞於小子。」李煥然一愣，隨即搖頭擺手地說：「小子我只是個醫學院還沒畢業的學生，沒有什麼宏圖壯志，也不想揚名立萬，更不想改天換地，只想生活得自由快樂些。」
李煥然只差沒說只想做一條幸福快樂的鹹魚。這地球缺了誰也會一樣轉動，這世界少了誰也一樣精彩。以為少了自己就不行的幻想，李煥然早就沒有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慧通大師並沒有因為李煥然想做一隻鹹魚而意動，只是淡淡地說：「不管怎麼說，人在這世上走一遭，多少得證明自己來過吧？再者而言，想生活得自由快樂，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是啊，想自由，想快樂，從來不容易。所謂靠山山會倒，靠娘娘會老，吃老一族絕不是李煥然所求，那樣的自由快樂也不是真正的自由和快樂。自食其力，靠自己雙手創造的自由和快樂才是真正的自由和快樂。
說直白點，就是要有一份穩定而收入不菲的工作，也要有一副健康強壯的身板，更要有一顆快樂自由的心。不然談自由快樂就是痴人說夢，就是畫梅止渴，就是自欺其人，就是扯淡。
慧通大師見李煥然陷入沉思，也沒打擾，直到李煥然若有所得之後才說：「學醫挺好，醫者父母心。正好，你在寺中住上數日，我傳你一本醫書及一些醫術，再教你一套功法。」
「謝謝大師！」李煥然倒沒矯情，對慧通大師拜了三拜，算是行拜師之禮。
慧通大師坦然地受了李煥然三拜，也沒讓李煥然叫師父什麼。對於慧通大師而言，真的是一切隨緣，有緣才有份。當然，兩人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
至於李煥然，倒不是不願意開口叫師父，不過一想到慧通大師是方丈主持，似乎與出家為和尚就掛鉤了，心中總有點那啥不是味道。慧通大師不要求，李煥然算是順水推舟，只以大師叫之。
慧通大師沒有食言，真贈了一本古香古色的醫書，名曰《疑難雜病論》。書里是用毛筆書寫的小楷，內容有點生澀難懂。那怕慧通大師略有講解，李煥然還是有許多地方一知半解。
這讓李煥然覺得在省醫學院幾年的書白讀了。也讓自以為醫學理論超強的李煥然有點懷疑人生。好在慧通大師不強求，只要李煥然在以後行醫中慢慢理解領悟。
嗯，倒是慧通大師傳授的一些醫術，李煥然接受的挺快。至於功法也傳授了，是一套打坐運氣之法。並且慧通大師還親授了一套拳腳，名曰《羅漢拳》。正如慧通大師所言，拳腳與功法是相輔相成的，功法有成之後，才是《羅漢拳》顯威之時。
李煥然在山寺里住了半個月，每天早起，跟慧通大師爬山練功，或與寺里一眾師父念經打坐，日子算是過得充實愜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齋飯有點清淡，剛開始吃倒不覺得，多吃幾天就讓人覺得容易餓。
更讓李煥然無奈的是功夫沒多少長進，無論功法還是《羅漢拳》，都只是有其形而無其神。讓李煥然一度懷疑這功法和《羅漢拳》是不是假的。
……
山中無歲月，半個月一閃而逝，這天清晨，李煥然被慧通大師喚入禪房。
慧通大師語重心長地說：「煥然，醫書醫術和功法老衲已傳授於你，能領悟多少還得靠你自己去勤學苦練。老衲希望你下山後記住，謹守本心，不忘初心，多造福人類貢獻社會行善積德，阿彌佗佛善哉善哉！」
「多謝大師，小子定會勤奮，不負大師所教。」李煥然心悅誠服地伏于慧通大跟前，真心實意地對這個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的慧通大師再次拜了三拜。
慧通大師伸出手，摸了摸李煥然的頭說：「還有一點，我觀你今生命犯桃花，切忌始亂終棄。」
「大師，小子絕不敢忘教誨，定謹言懼行，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人不負我，我必不負人。」李煥然不覺得自己有多帥，為何大師多次提起情啊桃花啥的。
「不，人若負你，你也得饒人處且饒人。」慧通大師沒再糾纏於情愛一事，揮了揮手，再次意味深長地說：「成敗與得失一念之間，天堂與地獄一線之隔，罪惡與善良比鄰而居，下山去吧，下山去吧！」
李煥然點著頭道：「大師，小子必謹記於心不敢或忘，不知小子以後是否可以常上山聆聽大師教誨么！？」
「你我有緣，有緣自會再見。」慧通大師雙手合什，念著李煥然聽不大懂的經文，緩緩閉上雙目，就那麼寶相莊嚴地盤坐於禪房之中，不再言語。
李煥然不敢再打擾大師清修，緩緩地退出禪房，一步三回頭專么出寺院，拾階而下，身後傳來一陣陣清脆悅耳充滿律韻的敲打木魚聲。
李煥然從進入普通寺到離開普通寺，寺內一眾大小師父都沒多少反應，除了說出家人定力好之外，慧通大師應該也有過交待。李煥然就是山寺的一個過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並不會留下什麼痕迹。
……
從普通寺到栗江縣城不遠，路況又好，來往的客車也多，李煥然很快就回到了家。不過李煥然到家時還是有點精神恍惚，實在是近來發生的事如夢似幻，讓人真有點分不清真實與夢境。
「兒子，咋啦？」李煥然剛走進家門，就被老媽逮住問：「在山寺中住半個月，這臉色不太對呀！是不是齋飯吃不習慣？」
李煥然能說這是被慧通大師之要求嚇的么，也不敢說夢境中這麼玄乎的事，只好信口胡謅說：「媽，山間清涼，我又缺少鍛煉，在家休息下就好了。」
「煥然呀，不是媽說你，少玩手機，少上網。」李母心疼地說：「沒有個好身體，什麼理想抱負都成空。」
「嗯！」李煥然摸了下有點涼涼的臉龐說：「我知道啦，從今天起，早睡早起，堅持鍛煉身體，做一個有強健體魄，對社會有用的人。」
「這還差不多，看來大師教誨得不錯，洗把臉，陪老頭子下盤棋，媽去趟超市，等下就給你做好吃的！」李母也沒放在心上，招呼一聲就出門買菜去了。
並不是說李母心大，這一家子盡醫生，還真沒什麼不放心的。李煥然自己是學醫的，李父李玉根是老中醫，大哥李正林是縣醫院院長，也是縣城有名的外科一把刀。
「嗯！」李煥然嗯了聲，目送母親出門而去，才關上門，走進客廳，就看見父親端坐於茶几前，茶几上擺著象棋。
「爸！」李煥然弱弱地叫了一聲。李煥然是有點怕父親的，小時候起父親就讓他背唐詩宋詞，湯頭藥性什麼的。那怕明知父親是為了自己好，也明白父愛如山，可就是有點怕怕的。
「嗯！去洗把臉，陪我殺幾盤。」李父點點頭。
殺幾盤棋事小，李煥然知道父親有話要說。雖然說李煥然不覺得自己見義勇為或在山寺中住半個月有什麼不妥，但是心中還是忐忑不安。嗯，從小就有的陰影不是說沒有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