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我有緣

慧通大師避而不答，李母也不以為意，李母不是第一次拜訪慧通大師，兩人坐而論道也多次，自然知道有些東西得靠悟，更不是能口口相傳的。

李母是人民教師，有一套為人處世之道，也對佛學有個人的領會和認知。慧通大師是當之無愧的高能大德，兩人一交流就顯得有些雲纏霧繞，讓人有點不知所云。

在一邊的李煥然就有點摸不著頭腦，這說話說一半有意思嗎？讓人覺得高深莫測就是佛學？李煥然在心中無限地吐著槽。

「羅施主，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應允。」慧通大師與李母坐談了好久之後，話題一轉道：「貴公子遇難呈祥逢凶化吉，實在可喜可賀，不知可否留寺數日？」

「這有何不可！」李母點了點頭，根本沒有徵求兒子李煥然的意見就說：「能得大師青睞，是煥然是福氣。」

「……」李煥然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反正慧通大師沒有說自己與佛有緣，且隨他去吧！再說這山寺里避暑挺不錯的。就這樣，李母揮揮手飄然而去，李煥然獨自留在山寺中。

「大師，為什麼呢？您該不會是想傳我衣缽吧？」送走母親，李煥然隨慧通大師回到禪房，兩人相對而坐，不由開口問道。

慧通大師長長的眉毛扯了扯，雙眼半睜半閉，開口道：「你呀，塵緣未了，情債纏身，我可不敢納你入門牆。只是你我有緣，與佛無干。」

「這就好！」李煥然不以為意地說：「大師，我可連女朋友都沒有，也從沒有出家的念頭。說吧，究竟為什麼要留我於寺中。」

「呵呵！」慧通大師笑了笑，睜開一雙慧眼，審視著李煥然說：「你心中無不解之念么？何不說出來聽聽！」

也不知是不是李煥然的錯覺，慧通大師的雙眼似乎能看穿人的心思。這時的李煥然就有一種無可遁形之感。

「大師！」李煥然肅然一禮道：「佛曰一花一葉一世界，古有黃梁一夢之說。這世界是否存在平行空間，在平行空間中是否有另一個自我？」

慧通大師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良久才說：「小子，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奇怪的夢，又或者說夢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或際遇！？」

「能相信大師么？大師能相信么？」李煥然一時之間陷入沉默，不奇怪慧通大師能這麼說，而是糾結要不要對他據實而告。

「怎麼？不相信老衲！」慧通大師揚了揚長眉，似笑非笑地說：「老衲乃化外之人，小子你卻真是有大機緣之人。」

李煥然糾結了一會兒后，還是選擇相信這慧通老和尚，因為實在想不到慧通大師知道這怪夢有什麼害處。沒有利益衝突的人之間不須處處防備吧。再說心中有秘密，不找個人分享下，憋得也難受，於是李煥然對慧通大師據實而告。

李煥然最後無比虔誠地說：「大師，聽說您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能預知過去未來，可得為小子指點一二。」

「說什麼老衲能預知過去未來，純粹人們以訛傳訛誇大其辭，不可信也！」慧通大師想了想說：「你所說我大概聽明白了，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與你平時的生活習慣有關，最少你有讓時光重來或想擁有一些別人不具備的本領和知識的願望。」

「切！這還用說，我還夢過自己會飛檐走壁飛天遁地維護著世界的和平吶！」李煥然切了一聲說：「然而就算是這樣，也不應該做這樣的夢，還特么真實，有許多生活細節還歷歷在目，有極少數還讓我刻骨銘心。」

不論是誰，都做過夢，而對於一個男人或男孩來說，從小就有個大俠夢。夢到自己有絕世神功，能御劍飛行，可行俠仗義，能左擁右抱攜美闖江湖就更完美不過。

李煥然就從小至今都做過這樣類似的美夢。不過隨著歲月的流逝，年齡的增長，武俠夢變成了發財夢。腰纏萬貫，財大氣粗，誰不服就用錢砸死他，多爽！

再後來，被現實無情地毒打了無數次之後，所有的美夢都破壞了，只剩下一些無法拼湊的碎片，都成了空想妄想，真是只能白日做夢。

「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現實了呢！」慧通大師笑了笑，還不失幽默地吐了句槽，才接著說：「從觀相而言，人一出生的面相就決定了人一生的命運，就算中間有所出入差錯，但是結局不會改變。而道至極，萬事萬物皆可感知，看不到盡頭，也破不了結局，卻能提前看到一點點，時間很奇妙。」

「性格決定命運么？這倒是！思維快過時間，也許能窺視未來。不這與我做的這些奇怪的夢又有什麼關係呢？」李煥然聽個半明不白，只好把自己領會到的說出來。

「小子好悟性，正是如此，同一個人做同一件事就只有同一結果。我們做什麼，無論好壞善惡，都會在這光陰中留下痕迹，或者說影像。」慧通大師讚許地說：「關係，這麼說吧，這世上有許多奇人奇術，是可以看到逝去或未來的光影，你信嗎？」

「我信！大師您就是其中一個能窺天機之人，而我肯定不是。」李煥然對此一點也不懷疑。

並不是說李煥然看多了網路小說而中毒，而是真有大能從歷史上留下隻言片語還原出歷史真相，也能留下被一一證實的預言。而有關於普通寺慧通大師的神奇之處廣為流傳，李煥然也算聽得較多。盛名之下無虛士，能窺視未來，知人所不知，一點也不奇怪。

「算是吧！」慧通大師面有愧色地說：「有許多事情就算知道，也無法阻止或改變，而你，卻是可以改變一些未來的人。

「逗我呢！怎麼不說我骨骼清奇，要把維護世界和平的任務交給我！」李煥然不懷疑慧通大師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可是這麼一頂大帽子罩下來，擋不住擋不住啊。

李煥然一念及此，搖著雙手說：「大師您莫非說笑，小子何德何能，改變未來，太抬舉小子了。」

「世事皆有因果，一切自有定數。」慧通大師若有所指地說：「人的一生也許就是黃梁一夢，夢境也許非夢，現實或許是夢，你真分得清？」

「轟！」的一聲，李煥然的大腦當場就炸開了，被慧通大師幾句話嚇得臉色巨變，整個人都無比緊張，神色無比駭然地說：「大師您的意思是！？」

「有些機緣可遇不可求，有些責任無法推卸。」慧通大師抬起手壓了壓說：「小子你勿須緊張，這何嘗不是你行善舉的回報。」

李煥然定了定神，看慧通大師面善目慈的，也只有再次選擇相信這老和尚應該沒有什麼壞心眼。李煥然勉強自己放鬆下來，既然慧通大師將話說到這個份上，李煥然也唯有相信他。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有人夢見自己死期不遠，果然不日即死，這都不奇怪。」慧通大師微微頷首道：「一花一葉一世界，能夢到一個與現實大同小異的世界，確實夠神奇。應該平行空間或平行世界真的存在，也可能是由於時光的反射或折射而造成。妙，妙不可言也！」

「我無法確定是否真的存在平行空間或平行世界，更不清楚是否因為時光的反射或折射而造成。因為我記不住夢中那個世界的一切，只有部分卻有如刻印於腦中。」李煥然有點無奈。

「不必強求，你還是你，不必執著偏激，走光明正道，行善良好意。」慧通大師雙手合什道：「也許因為這個世界不完美，所以才讓你擁有一些這個世界缺如的，以彌補些許不足吧！」

世界完美，世界怎麼會完美？連個人都無法完美，又何談世界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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