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老夥計的上門服務
【一千零********迎回來，學者。」
又是熟悉的青石板路，塵四在雲霧瀰漫中穿行，看到了遠處的摩托車，還有那個女孩。
洛凰雲俏生生站在遠處看著他走來，反倒是塵四有些不好意思了，走的步伐有一些僵硬。
「早。」
「早。」
「晚上好。」
「晚上好。」
「那個……臂鎧我收到了，挺好用的。」
「是嘛，那就好。」
「做這個花了多少錢，我，我給你。」塵四有些扭捏地說。
「我說你今天怎麼了，原來是拿人手短啊。不礙事，以後你再還我就行。」洛凰雲的闊氣，著實嚇到了塵四。
「對了，今天，是我的生辰，我……」
「過生日呀！好說好說，我給你過生日。」
……
【一千零一夜】，本是天下人嚮往的奇幻夢境，人們渴望在這裡獲得想要的一切，萬萬沒想到啊！
竟然變成了一個熱鬧無比的極為盛大的宴會。
在夢境廣場上，一座極為巨大的建築物拔地而起，那是一座只有塵四才認得的高樓大廈，結實的結構設計，跳動的屏幕上閃閃發光，不斷跳出字元來。
「你聽說了嗎，學者給他的助手過生辰呢。」
「你聽說了嗎，學者今天給他的助手求婚了！」
「你聽說了嗎，學者給他夫人過生日呢，那排場，可真大。」
「你聽說了嗎，學者請我們去吃他的喜酒呢！」
「你聽說了嗎？學者給他孩子辦滿月酒呢。」
……
台下已是人山人海，機械侍從為每桌客人帶去飲料，不死族的乾屍，暢飲著六神花露水，狗頭人和妖族美女縱情共舞，鬼族的鬼魂們也在這樣熱鬧的氣氛里少了許多的怨氣，酒館老闆熱情地招呼客人，他的周杰倫茶賣的特別好，現場的一個角落，一位沒有手腳的老人在淡定地喝茶，他的身後伸出了兩隻機械觸手，穩穩地沏茶，穩穩地喝了。
台上，土鱉如塵四，推著一個蛋糕上了台，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桌子大的蛋糕，見過沒？
「各位。」
眾人紛紛停下手上的動作，向台上望去。
「今天呢，是我的助手，這位可愛的姑娘的生日。」聲音在四周回蕩，不大不小剛剛好。
「不是訂婚宴啊……」
「我還以為求婚呢……」
「怎麼我聽說孩子都有了……」
場下一下子嘈雜起來，各種雞鳴狗叫，各種牛哞馬嘶，伴隨著乾屍的咕咕聲和鬼魂的呼呼聲。
「咳咳，咳！咳！」塵四用力地咳了咳。
「很高興大家都能前來捧場，我想，當著大夥的面，向我的助手，表示感謝，謝謝你的陪伴，能夠認識你，是我此生莫大的榮幸。」
「誒誒，學者，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明明是學者夫人，還一口一個助手地叫，雖然咱身份不好暴露，但你這也太害羞了吧。」台下一個單身狗頭人說道。
「謝謝大家的到來，也謝謝……夫君的這個叫蛋糕的東西，等會都給大家送過去。」
「哪裡哪裡，夫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
「噢我的天吶，我嗅到了罪惡的氣味兒了，好臭啊～它就像是格林特奶奶做的乳酪一樣。」骷髏人今天穿著一套黑色長袍，大大的兜帽並沒有罩住這個起火的腦袋。
「咚咚咚。」一座西式建築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這麼晚了。」
「我。我有要事要稟報曾大人。」門外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
「是東邊來的朋友嗎？」
「喲西。」門口的黑袍人輕輕應答道，這句話是他剛剛學會的。
大門打開，把黑袍人放了進去，「你無罪。」
黑袍人留了一句話，也留下了原地沒怎麼睡醒的門房。黑袍人慢悠悠地在偌大的院子里遊盪，因為這裡飄蕩著許多，罪惡的氣息，「真是難聞又讓人無法割捨，就像是老房子里的煤油味兒～噢，那味道太美妙了。」
大別墅的，勞累了一天的曾大人，躺在潔白紗帳下的潔白的床單上，旁邊躺著兩個潔白的女子，穿著潔白睡袍的曾大人睡得正香。
「噢我的朋友，你該醒醒了。」
「啊！」曾大人猛的一驚，狠狠地抖了一下，女子也猛的一下醒了，「大人～做噩夢啦。」女子柔聲安慰道。
「是啊，嚇了一跳。」曾大人摸了摸自己稀疏的頭髮，沉思道。
「您可是聖光在世間的代言人，什麼妖魔鬼怪敢打擾您的清夢。」另一個女子把自己貼了上去。
「反正現在也一下子睡不著，嘿嘿……」
「大人您好壞哦～」女子邊說著就往被子里鑽。
鑽出被子的女子一看，嚇得尖叫起來。
那是一個黑袍人，太瘦了，就像是黑袍披在了一個骷髏身上，漆黑的兜帽之下，散發著幽幽的火光。
「來人！快來人！救命啊！」曾大人大喊道。他卻不知道，別墅的幾個角落，寫上了幾道符咒，他每喊一聲，符咒都會閃動一次，抑制他的聲響。
「曾義，東萊國的白袍牧師，還是這座鶴浦城的城主，我沒說錯吧。」
「你……你究竟是誰。」
「你褻瀆了光明。」
「胡，胡說八道，本大人是光明虔誠的信徒。」
「你勾結東瀛人，讓他們進入中原，任由他們燒殺搶掠，噢，對，反正他們不在你的地盤殺人，你還鎮守有功。」
「你，你究竟是誰！」
「審判你的人。」黑袍人摘下兜帽，著火的骷髏腦袋露出了……微笑？！
「透體聖……！」在心裡念咒許久的曾義抬起了雙手，掌心出匯聚著濃郁的光芒。
「什麼！」光芒突然一下就滅了，就像是曾大人的二弟，一下子就沒了反應。
「萎了呀，曾大人，年紀大了，不行了呀。」骷髏人走到床邊，一把抓住對方的腿。
「噢不好意思，女士，我抓錯了。噢，這次抓對了。」瘦削的骷髏手輕輕一拉，把曾義拖了出來，丟在地板上，就像是一個熟練的屠夫拉著一隻待宰的豬。
「啊！啊！」兩個女子一時間嚇壞了。
「把嘴給我閉上！吵吵個什麼，安靜點。」骷髏人回身一吼。
「啊！」
「把嘴給我閉上聽著沒！你這倆娘們咋這麼煩人呢！」骷髏人空洞的眼中大火跳動。
「啊～呃，嗯。」倆女子閉上嘴瑟瑟發抖。
「噢我的上帝呀，這樣才對嘛～這才是兩位淑女應該有的表現。」骷髏人語氣變得溫和起來。
「大，大人，您，您別殺我，您要什麼，要什麼我都，我都給你。」曾義跪在地上，聲音已經顫抖地不行。
「我不殺你，只要你做一件事。」
「我做，我做，要我上，上刀山，下下油鍋我都，在所不辭。」
「跪下。」
「來，看著我的眼睛。」
「啊……」
「啊什麼，看著我的眼睛你個傻嗶。」骷髏人破口大罵，每次這個時候都是他最暴躁的時候。
四目相對，對方空洞的眼眶中一下子把他的思緒拉扯走了，曾義感受到了極大的平靜，突然他看到了大海，那是鶴浦城的海，旁邊就是那些「低等人」住的茅草屋，男人白天出海打漁，女人在家補網做飯。
那是一個美麗的少婦，雖然穿的很樸素，但卻難以掩蓋那份氣質。
「這這麼這麼熟悉。」曾義心裡想著。
突然，幾個東瀛武士打扮的人包圍了那個少婦，家裡的女兒跑出來，也被東瀛人一把拉住，撕扯衣物。
「這麼美的女人，可惜了。」
兩個一模一樣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一個是他自己的心聲，另一個，是他自己的心聲。
旁邊，就站著一個曾義，和他一模一樣，而眼前這一切，就是三個月前的事情。就在他面前發生的事情。
少婦和她的女兒被東瀛人欺辱，打漁歸來的丈夫和他們拚命被他們一劍殺了，整個漁村的人都被殺了。
而城主曾義，則是親率大軍，「打跑了」這群倭寇。
突然，曾義腳下的沙地動了一下，一直纖細的小手伸了出來，三隻手指抓著他的鞋尖，「啊。」曾義猛地一踢，跌跌撞撞後退兩步，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曾義回頭一看，是那個少婦，頭髮凌亂，滿臉是血，血從臉上流到脖頸，再到胸口，少婦一把抓住他，力氣巨大，曾義無法掙脫，那個海邊曬得有些黑的小丫頭一把抓住他的腿，撕咬著他的肉，「噗！」一柄魚叉刺進曾義的腹部，是那個男人，遠處，村裡無數的男女老幼慢悠悠地走來，他們不著急，他們有的是時間折磨這個人。
「噢，我的老夥計，你慢慢享受吧。」
「兩位女士，我先告辭了。」骷髏人紳士地行了一禮。慢慢地走出房子。
床上的女人驚魂未定，地上的曾義勝負已定，已經在去地獄的路上了，路上的活動，很豐富。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初秋晚來風涼爽，涼風吹的心頭好。
「閣下是什麼人？」冷冷的一聲，打斷了骷髏人的閒情逸緻。
「噢我的老夥計，你不要來招惹我，我發誓，我會用靴子踢你的屁屁。」
「我們只是想和閣下，交個朋友。」
「噢～盛情難卻，可是您，是不是太熱情了。」骷髏人看了看平靜的四周。
「你是哪裡來的，說說吧。」一個聲音低沉的男人走了出來，身穿金絲黑袍。
「噢，很榮幸見到您，閣下，您就是龍王吧。」骷髏人行了一個禮。
「是龍王，不是龍王八。」
「噢，我為我的失禮表示歉意。可你這些人，幾個意思啊。」骷髏人空洞的眼神中，還是
「我一個人，可不敢來見您啊，昔拉大人。」龍澤嘴上喊著對方「大人」，身上質力卻沒有絲毫的停滯。
「噢，不巧，我不是昔拉，我只是個地獄里打工的小鬼。」骷髏人「笑了笑」，下頜骨嘎吱作響。
「我還有事，先走了。」骷髏人回頭就走。
「等等，再聊聊嘛。」龍澤很淡定，這是一種見慣風雨得來的波瀾不驚。四周的人慢慢靠近，只要他一聲令下，對方只能束手就擒。不過他算漏了一點，對方哪是普通人吶，噢我的朋友，他根本就不是人吶。
「站住！」龍澤低吼一聲。
骷髏人單腳立著，說：「站不住。」
「你這樣我們大家都很難辦啊。」
「難辦，那乾脆別辦。」骷髏人五指張開手上漂浮著幾個「水滴」。「你可識得這是什麼？」
如果龍澤沒有猜錯，骷髏人手上飄著的，是黑龍血和金龍血，「試試？看看我拿你給我的黑龍血，能有多強。」
骷髏人右手舉起，口中法咒低吟，手上漂浮的黑色「水滴」化作絲絲縷縷，飄向骨骼身體各處，這就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赤裸裸的、一絲不掛地展示氣機流轉。兩個呼吸內，骷髏人的質力波動暴漲了幾個境界，藏在陰影里的「瓏」，幾個低修為的，已經無法呼吸了。
「你以為這樣就完了？」骷髏人「邪魅一笑」，「啪嗒」，一個響指，手指上跳動著一顆小小的火焰。
「哎哎哎哎哎，等等等等。」龍澤一下子就變了臉，客氣的和鄰家老大哥一樣。
「怎麼。」
「咱就交個朋友，您瞧瞧，幹嘛呢這是。」龍澤一邊說著一邊揮揮手，撤走了周圍的「瓏」。
「有誠意了？」骷髏人手上的小火苗一下子滅了。
「有了有了。」龍澤點點頭。
一家客棧里，店小二剛剛經歷了人生中最扯淡的事，他給一個骷髏倒酒，還看著他喝了下去，還聽他說什麼「噢我的朋友，感謝你的酒。」以為是深夜幹活太困出現了幻覺，用力掐了一下自己還是能看到一個人和骷髏有說有笑喝著酒。
「噢我的老夥計，按理來說，就你身上背負的這些人命，我早該把你帶去地獄了。不過我管不著你們中原的事兒，十殿閻羅可不在乎我這個小鬼，噢我的老夥計，你不知道，西方地獄，都是講利益的，噢，那裡的氣味兒，天吶，我發誓，那是我這輩子最難忘的氣味兒了……」
「得得得，打住，咱身上殺孽太多，咱也知道，這都是死了以後算的帳，現在咱先聊聊當下。」
「襠下？有什麼？」空蕩蕩的長袍下什麼都沒有。
「你用的這個身體的主人，對我很重要。」
「和我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