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救駕來遲

第27章 救駕來遲

清晨,塵四在渾身刺痛之中醒來,與其說刺痛,可能還不夠,應該是劇痛,每一處肌肉都在發齣劇痛,是一種腫脹中新生的血肉相互摩擦的痛,新生血肉是非常脆弱和敏感的,相互之間的擠壓導致塵四神經之間收到的感覺只有劇痛,一處疼痛帶來一片痙攣,全身各處的疼痛帶來全身的痙攣,包括二哥都在抖動。

「這~特么~是~怎~么~了~!」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顫抖的二哥,顫抖的抖,塵四臉貼著潮濕的地面,青苔上的露珠觸感清涼柔滑,臉擦的更起勁了。

塵四調動體內紊亂不通的氣息,想要調動一些光屬性質力,可丹田也在抖,氣息無法通暢地穿過那些收縮的經脈。費了極大的心力,塵四才把丹田的氣息溝通到了一縷,金色鬼工球送出一絲金光,在顫抖的丹田遊盪,金光所到之處,喚醒整個金色鬼工球,塵四操控光芒流轉,質力在一處處疼痛的位置融化,化為更細小的顆粒融入血肉之中,緩緩治癒細小傷患處,這是一種牧師自用的自愈術,需要十分細密精確的控制。

塵四額頭上豆大的水點往下掉,這些細密的控制真的很費神,過了十來分鐘,塵四已經基本全身的疼痛得到了治療,整個人鬆了一口氣。

太陽已經慢慢爬上了山,塵四走回之前住的屋子,剛一進門,就看到龍澤坐和英俊「太監」青峰坐在一旁,似乎在等塵四回來。

「二位?」

「來不及解釋了,快上車!」龍澤和青峰兩人帶塵四上馬車,走得急,兩人拉著塵四就一個趔趄,摔在地上,塵四還沒把自己撐起來,就被兩人架著帶上馬車。

馬車飛奔出城,路上行人皆是匆忙躲避,馬車飛奔到城外后,兩人架著塵四就上了「飛機」。一隻飛行靈獸馱著車廂,兩人在車上搖醒了塵四,發現自己上天有些慌的塵四看了看旁邊極速後退的雲朵,「二位,現在可以告訴我這麼匆忙是為什麼了吧。」

「是這樣的,我們東萊的皇帝陛下已經快不行了,需要會聖療術的牧師。」青峰說道。

「那就是我?」

「真是機智如你啊。」龍澤嘿嘿嘿一笑。

「東萊這麼大,就沒幾個厲害的大夫和牧師?」塵四被突然扛起來還摔了帶走感覺到氣憤。

「原先是有的,現如今宮中局勢動蕩,除了真正的忠臣良將,其他的都已經……呵呵。」青峰尖細的嗓音更添了幾分諷刺意味。

「東萊的教廷,各種借口推託,口口聲聲說愛與正義,請他們來宮裡看看病,一個個都不會聖療術,連治療術都不會,還有一個斷腿的主教嚷嚷著,說自己都沒辦法治……」之前駕車的中年漢子說。

「您又是哪一位?」

「我是軍師啊。」老頭不在意地說。

「您是軍師?好吧你們說什麼我都信,行了吧。」塵四自習打量對方,皮膚黝黑,黑度沒有老黑這麼黑,老黑是天生的,這是後天曬的,油光油亮的黑皮是是許多粒細密的汗珠,眼神里沒有任何心計,這樣一個看上去沒什麼好怕的大叔,是威名遠揚的龍王的軍師?

「不行,老黑都可以是龍王,他肯定可以是軍師!」塵四內心篤定。

「怎麼?不相信?」對方問道。

「信信信,人不可貌相,你說什麼我都信。」塵四應道。

「塵四兄弟,你可別小瞧了這位大人,他年輕時隨龍王四處征戰,南塘周邊,這麼說吧,南域十五國,變成如今的南域七國,都是他倆征戰多年的成果。」英俊太監青峰說道。

「這小子有點意思,不過也只是有點意思,沒有東萊那個小金龍有意思。」糙漢子軍師說道。

「您說的,是我東萊的二皇子?」青峰問道。

「那可不,那小子有帝王之相,修為也不低,還有很深的仇恨。相信如果他當了東萊的皇帝,那他的功業是只高不低的,還有可能超過這個老黑龍。」軍師不經意瞥了瞥龍澤。

「是是是,大軍師說的是,你這個老忽悠,年輕時候忽悠我,現在忽悠這些年輕人。」閉目許久的龍澤開口道。

「最近,北周也是暗潮湧動,這天下,又要亂了。」糙漢子軍師突然深沉,老不正經的眼中突然正經起來。

…………

「我去你的,又給老子說些什麼什麼大雨將至、山雨欲來的話,上次你說你夜觀天象,老子還說帶酒去看你,你倒好,躺在觀星台呼呼大睡,那群欽天監的人背地裡都在笑老子。」龍澤忍一時風平浪靜,過一會越想越氣。

「這次是真的……」軍師突然深沉。

「上次你也是這麼說……」

「老黑龍,你決定好了嗎?」

「決定好了。」龍澤突然睜開眼睛,眼中殺意沸騰。

「出發。」

飛行靈獸的背上,狂風絕息。

塵四扶著門框,勉強喘得上氣。

「小子,沒從這麼高跳過吧。」龍澤巍然不動,金絲黑袍輕輕擺動,對著塵四輕笑道。

「你吃雞啊,跳傘,別鬧,傘呢?」塵四不是沒跳過,只是這確實有點危險。

「什麼傘?」只見龍澤說完飛身一躍,青峰也縱身一躍,「你們瘋了吧!」話音剛落,「讓讓。」那個黑衣黑劍的劍客從車廂的樑上跳下,塵四讓了讓,黑衣劍客也是縱身一躍,身形如劍,從天而降。

「軍師,你不一起嗎?」

「我不去啊,你見過哪個軍師上陣殺敵的?」糙漢子仍然淡定喝著茶,略有些風雅氣質。

「你拿著這個,落下去看到龍王放動手的時候你就放。」軍師交給塵四一個信號彈模樣的東西。

「什麼動手啊,你幹什麼!」塵四當即被踹下「飛機」。

「啊啊啊啊啊啊啊!」

帶著一條「啊啊啊啊啊啊啊」落下的塵四慌極了,雲朵不斷地在身邊掠過,打在臉上,掠過時只覺面部冰涼。

「求人不如求己。」塵四從戒指里掏出披風,就是那件通電就能「硬」的披風。

俯視東萊都城,這座巨大的城市如同一條巨龍盤旋在大山之上,依稀可見當初這座山的雄偉,也可見人力的強大,硬生生地把大山改造成了這麼一個樣子。

盤山巨龍的頭,就是皇宮,皇宮幾百米上空,是一個黑袍男人從天而降,周身一丈環繞著凝實濃郁的黑氣,像是一顆黑流星。

與此同時,兩路人馬已經殺入宮中,御林軍的防禦十分薄弱,好像少了一半,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三皇子和四皇子只在乎誰能殺掉對方,奪得皇位。至於國內亂不亂,下個皇帝說了算。

「三哥,咱倆是親兄弟啊。」

「別別別,不是一個媽生的。」

「情比金堅啊」

「一觸即碎。」

突然,四皇子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喊道。

「你看天上!有流星!」

「呀,四弟你這個伎倆太老套了吧。」

「不是啊三哥你快看啊!」

「嘿,嘿,是不是這樣。」老三回頭一看立刻回頭。

「別以為我會信你這種鬼話……」

「轟隆!」「轟隆!」兩人身後甲士開了花,兩開花並沒有停歇,「黑色流星」繼續射出一團團光球,雙方加起來近萬人的甲士這裡開一團,那邊死幾個。

「你爹死了!敢偷襲我!」三皇子大聲叫罵道。

「你爹才死了!是你偷襲我的!」四皇子也大聲回應。

「他倆,不是一個爹嗎?」倆小兵一時間蒙了。

「嗖!」一道火線衝天,「砰!」爆開一團火焰,火焰構成一條龍的圖案,這條龍像是活了一樣還在空中盤旋飛舞。

「龍王真是厲害,竟然是靠放后坐力大的法術來為自己的下墜做緩衝,這種想法實在是。」塵四張開黑色披風在天空中滑翔,「沓!」瞬間有個人踩在塵四背上,嚇得他一個激靈,尿都漏了兩滴。

「抱歉,在下一時間不知如何降落才好,多有得罪。」說話人是那個黑衣黑劍的劍客,他落在塵四背上稍做停歇。

「不知道怎麼降落你就敢跳!哎呦!」

「沓!」黑衣劍客又是腳一蹬,踩得空中塵四一個搖擺不定,只見他手中劍如箭,飛射而出,只見劍客手上出現一條細長細長的鏈子,鏈子另一端是漆黑長劍,劍客一把抓住鏈子,一甩,整個人如離弦之箭飛射而出,重力加速度,接近地面時,猛的旋轉起來,旋轉帶動細長鏈子,三尺劍鋒劃出一條黑弧,弧線劃過地面上一列甲士肩膀,地上留下一行筆直的血跡,所傷甲士,其甲皆碎,劍傷傷口極深。

高速落地的黑衣劍客一腳踩在一個甲士身上,在甲士人潮中衝浪。

說好的兩邊幾千劍盾兵,穩穩的陣型活生生讓人打亂了。

「這七進七出的操作,真是厲……」還沒誇完,餘光看到甲士群中一抹鮮紅穿梭,是身著大紅華服的「英俊太監」青峰,赤手空拳,卻收放自如,青峰周身是「三尺清風」環繞,與黑衣劍客的以傷止戰不一樣,青峰不殺小兵,不傷分毫,三尺清風無法讓他們的鋒利長劍刺入一寸,只需讓對方失去作戰能力。真氣外放環繞周身,得是渾厚的修為,得是多巧妙的控制,值得人思考。

但青峰下手也是特別狠,逮著將領就是手起刀落,青峰鋒利的風刃風過留痕,下一秒血如泉涌。對這些造反的將領,他從沒有手下留情,他也才過三十,卻已經殺人十幾年了,皇帝手下的殺手,做的就是這些不容易且簡明的任務,目的就是殺。

偶有些修為不淺的山人能和青峰碰上一碰,他們全力以赴,青峰心不在焉,轉身就再入人群之中,目的是多殺將領。

人家都秀翻了全場,塵四才差不多降落了下來。

準備落地就有一群人嘩啦啦跟過來,像是鄉下人餵雞的時候,湧來的黑壓壓一群。

塵四還在猶豫用哪個質力來對敵時,莫名就感覺要用魂生質力去逃命,果然是對的。

如果用天象質力用聖盾,自己能頂住多少盾擊和劍斬。

塵四一落地就往龍澤的方向跑去,估摸著也只有他能救自己,龍澤站在宮中最恢宏的建築上,手中黑色質力不斷構建法陣。

一個身穿金絲紅袍的牧師出現在龍床邊,手中比塵四聖光濃郁百倍的光芒覆在皇帝身上。

「呃……你來啦。」

「我來了,舅舅。」手中專註釋放聖光的紅衣主教說道。

「你也來啦,外甥媳婦。」

「見過舅舅。」紫袍女子行了一個萬福。

「外面打起來了?」滿是疲態的老皇帝,眼神卻銳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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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念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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