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和尚太賊
凌虛子一招解了劍影殺招，然而自在天魔也不是泛泛之輩。
作為魔道久負盛名的存在，她的劍道早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二人最後以自身所學，施展平生最強的一招，一招定勝負。
兩股力量碰撞在一起，瞬間將客棧內的碟子，酒杯擊碎，那搖晃的桌椅更是好不容易才穩住。
塵埃落定，一切恢復原樣，二人彷彿沒有動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自在天魔，你輸了。」
過了不久，就有了開口說道。
明眼人已經窺見了凌虛子手中的發簪，那是自在天魔頭上的髮飾。
眾人見到了這一幕，紛紛開始站出來「主持公道」。
「自在天魔，願賭服輸。」
「不錯，若非凌虛道長手下留情，取的就不是你的髮飾，而是頭顱。」
「凌虛道長不愧是正道表率，無論是實力還是品德，都是首屈一指。」
「要我說道長還是太心善，直接殺了她不是更好，造福一方。」
牆倒眾人推，這句話用在自在天魔的身上最為恰當不過了。
「哼，枉你們還是什麼正道名宿，高手，都是一群酒囊飯袋的飯桶。」
這時候，一直靜靜站在自在天魔身後的女子忽然開口說道。
她的話語中滿是嘲諷，和鄙夷。
「你什麼意思？」
「我們那麼多人難不成還會怕了你們？」
「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敢胡言亂語。」
只見女子嘴角露出一抹嗤笑，「你們好好看看他胸前的衣服。」
「什麼？」
夜晚，視線本就受阻，再加上他們先入為主的觀點，眾人只瞧見了凌虛子手中的發簪，全然沒有瞧見他胸前被利刃劃破的口子。
這是一道平整的切口，如果這把劍再往前三寸，那麼凌虛子的下場可想而知。
「這...好強的兩人。」
「想不到會這樣。」
「那現在是要怎麼算？」
「當然是凌虛前輩勝出了，他可是探囊取物，手中直接拿着對方的東西。」
「我怎麼覺著是自在天魔贏了，這透心涼的一劍擋無可擋，避無可避。」
「我說你丫的是缺心眼，還是少根筋，怎麼幫起外人來了。」
凌虛子和自在天魔從始至終都保持着安靜，一聲不吭。
這可急壞了那些看好戲的人，當下就對眼前的結果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我輸了。」
過了良久，一道聲音滄桑的響起，似乎如釋重負，卸下了多年來的包袱。
「凌虛前輩，您大可不必如此，這怎麼能夠是算您輸了呢。」
「對啊，依在下看這最多也就是平手。」
「不錯，不錯，所言甚是。」
「哈哈哈哈，凌虛子，既然你承認是你輸了那還不快磕頭拜師？」
自在天魔可不會客氣，對方既然主動開了口，那麼她也就順勢而上了。
「這...」
圍觀的這些人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卻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凌虛子本人都已經主動認輸了。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凌虛子願賭服輸，不負君子盛名，只是這樣一來的話他就要向自在天魔拜師。
且先不論他自己放不下身份，那些圍觀的人恐怕都不願讓他落了顏面。
接下來一方咄咄逼人，另一方不知要怎麼做。
「自在天魔，你不要咄咄逼人。」
「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不要做得太絕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凌虛前輩未必就是輸了。」
「凌虛前輩大度，你就見好就收，速速離去。」
「哈哈哈哈，如果輸的是我，你們還能夠那麼大度嗎？恐怕會群起而攻之吧？怎麼，不服嗎？那就一起上，你們所謂的正道人士不就是這樣的嗎？」
自在天魔毫不掩飾的說道，話里話外充滿了濃濃的蔑視，看不起。
這些圍觀的人沒有再繼續開口，畢竟在場的好些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再折騰下去就有些潑婦罵街，無理取鬧了。
「凌虛子，還不磕頭拜師。」
「自在天魔，我承認技不如人，自願廢去右臂，從此退出江湖。」
「呵，笑話，快點磕頭拜師，不要讓為師覺得你是個蠢驢。」
「你...」
「別講這些屁話，你既然自己都承認輸了，那麼就要履行諾言。」
自在天魔並沒有想過要放過他，反而一個勁兒地羞辱，想要讓他顏面掃地，身敗名裂。
她心中不禁冷笑，這可比要殺了他還要痛快。
「凡事不可過盡，否則緣分必定早盡，閣下既然切磋小勝一籌，不如結個善緣就此離開，也好留個美名遠揚。」
一位年輕人緩緩起身，他身上穿着袈裟，頭上亮堂的可以反光。
伴隨着他每一步的走動，手中撥弄的佛珠好似是有靈性，發出陣陣誦經念佛的聲響。
「他是誰？」
「我知道，五台山的和尚。」
自古以來，和尚以五台山為佛門正宗，出的多是得道高僧。
「小僧來自白雲寺，並不是五台山的和尚。」
男子開口辯解道，好像急於撇清關係。
只是這五台山人盡皆知，至於白雲寺知道的人就少之又少了。
「小師傅，這白雲寺我們怎麼都沒有聽說過？」
「是啊，不會是一個小廟吧。」
「這白雲寺在哪裏哇？」
如果不是因為一開始慧明「打抱不平」，不然這些傢伙恐怕也不會說話那麼客氣了。
「白雲寺在一座名不見經轉的小山上，不值一提。」
慧明淡淡地開口，算是回答了這些人的問題。
「小禿驢，你若是想要強出頭，就不要怪我手中的劍嗜血。」
「施主，您已經被劍所困，墮了魔道，如果能隨我上山齋戒沐浴七七四十九日，並且念誦大悲咒度去心中魔障，就可以去除雜念，早日修成正果。」
慧明說完還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這一幕讓人看來與其說是勸誡，倒不如說是洗腦，將一個人的思想意識全部轉變成佛門的理念。
「哇靠，這和尚咋的和五台山的一個樣兒，儘是拐騙人上山。」
「誰說不是，都是賊和尚，只是這小子年紀輕輕就學的爐火純青了。」
「唉，和尚欺人，實在可惡。」
這些圍觀的人似乎有一大半的人對和尚並不感冒，一提起來就咒罵不已。
「阿彌陀佛，小僧是白雲寺的，並不是五台山，我們講究佛緣，我看施主與佛有緣，不如和我一起上山參悟佛道，早日歸來庇護世人度過苦海。」
慧明沒有理會那些人的質疑，仍是苦口婆心的勸說。
「去死。」
自在天魔一聲大喝，右手揮劍直接一劍向前刺出。
「小和尚小心。」
「唉，和尚還是太嫩了。」
「這沒聽過的白雲寺看來要就此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