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結盟

2,結盟

炎黃王朝,傳國一千五百年,先後四十餘位皇帝。開國太祖軒轅太一,征戰四方,統一天下。滅部落,立國家,定主流文字,使東西南北交流順便。修馳路,改河道,開先後一千餘年風調雨順。北征草原,南收大荒,令中原大地不受兵戈之禍。分十州,設郡縣,治理民生,獎罰開明,使天下歸心,蠻夷順服。後世明君雄主,不論如何豐功偉績,無不以軒轅太一為畢生追求。然天道輪迴,歷一千五百年而終,天下重回亂世。

炎黃王朝,分天下為十州,根據地勢,族群習俗,各有所不同。比如北方人普遍身形高大,大氣凌然,南方則知書達禮,氣質溫柔等,諸如此類,不勝枚舉。再加上後來名將王蒙收服南荒,設兩州,西北武氏向北開疆擴土,設三洲,整個炎黃疆域最大時期,有十五州。

戰國元年末,一行兩百餘騎兵,護衛著兩輛馬車,由東北漢王府邸出發,一路往西,出東北漢王轄境內與西北武氏接壤的燕城,徑直往西而去。

前面那輛馬車內,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兩人中間擺放著一個烤火銅爐,男的大約二十歲,面色蒼白,身穿華貴紫袍,伸出雙手取暖,正滿眼寵溺的看著對面的女孩,。那女孩估計有個十二三歲,身穿粉色棉袍,扎著兩個簡單的馬尾辮,此刻正撅著屁股,蹲在車邊座位上,掀起車簾,把腦袋伸出去往後看:「哥,為什麼二哥回去了?」

被喊哥哥的男子輕聲回答道,「再往前走就是西北武氏族與我北漢接壤的大河城轄境了,大河城與我燕城相距不過五六十里路,雙方歷來井水不犯河水,你二哥是燕城將軍,當今天下局勢複雜,若此時帶兵入境,相當於不宣而戰了,而我此行目的之一,是為了說服武氏,與我北漢聯盟,進而平定天下,所以行事要謹慎」說到這裡,他想起此行的另一個目的,突然冷聲道:「軒轅紅鸞,說你多少次了?出門在外,不比家裡,要多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你堂堂漢王閨秀,如此舉止,成何體統?若是被外人撞見,丟的可是我們漢王府的臉,去你自己的馬車去!」

聽聞此話,名叫軒轅紅鸞的女子把腦袋收回來,臉圓圓的,看著倒是可愛。「一個人坐馬車多無聊呀,在家的時候,父王天天把我關在家裡,小的時候讓我學宮廷禮儀,然後讓我學習琴棋書畫,現在竟然讓我學相夫教子,大哥你知道嗎?大娘二娘這段時間竟然輪番著讓我學如何能夠讓以後的夫君獨寵我一人!天吶,我才十三歲誒,難道父王就這麼想把我嫁出去?」

對面男子聽他說到這裡,心裡輕輕的嘆了口氣,身為炎黃血脈,太多的心酸和無奈,本來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還沒長大的妹妹,讓她知道,身在王侯之家的擔當和責任,但是此刻也開不了口了,自己體質弱,這麼多年以來,帝國東北方有長城,蠻族的兵鋒大半指向西北,所以東北漢王境內已經多年不見兵戈,初代漢王的血性歷經三代,還剩下多少?誰也不好說。而且當今一代武侯又是雄主,竟然打的北蠻大部不敢南下,這幾年已經多次扣關長城。雖然有李大將軍坐鎮長城,北蠻次次無功而返,但是也很難傷北蠻根本,依靠著雄關的守城漢軍跟下馬攻城的蠻子,戰損竟然大致相當?北有北蠻,西有武氏,南邊中原又是群雄並起,東邊只有大海,不知不覺,北漢的局勢竟然如此危險,想到這裡,華貴紫袍男子泛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事到如今,只能看武氏的態度了,想到這裡,他把目光放向對面的粉袍女子身上。

只見她端莊坐好,對著佯裝怒意的哥哥,也不說話,表情嬌弱,輕輕說到,:「好的,軒轅誠哥哥,軒轅誠哥哥好凶,嚇死妹妹了。」低頭嬌羞,手指把玩著一隻馬尾辮,親咬嘴唇,含情脈脈。如果不是她接著突然伸手往後抓了抓屁股的話,實在可以稱得上柔媚無限。

對面男子看到這裡,表情更加難看,聲音低沉,「軒轅紅鸞,你跟誰學的這般庸俗做作?在哪學的?」

因為是從小到大都十分疼愛自己的哥哥,軒轅紅鸞並沒有感到絲毫不對,「昨天到燕城,二哥說帶我去見世面,見到了好多漂亮姐姐,,,」

聽到這裡,紫袍男子的怒氣再也掩飾不住,再遲鈍的人也感受到了整個馬車驟然而降的冰冷,看著滿臉怒氣,雙拳緊握的大哥,再也不敢弔兒郎當,:「沒,沒誰,大哥你說什麼呢,我,我從來沒去過什麼醉紅樓,,,,」

突然,車外護衛只聽「哐啷」一聲,一隻原本放在馬車內的銅爐被丟到車外,一騎快速向車邊奔去:「公子,郡主」

怒氣衝天的男聲「滾!」

嬌柔清脆的女聲「王統領,幫忙把銅爐撿回來,謝謝,咱家現在可不富裕。」

王統領:,,,,,

車內,身穿華貴紫袍的面白男子,緊握雙拳,眼角抽搐,彷彿在極力剋制如火怒意,看著正襟危坐的粉色錦袍小女孩,想起剛剛路過的與西北武氏交界的燕城,想起那個二弟,內心深處泛起陣陣的無力感,只能寄希望於此次出行的結果了。不由的說起一句:「紅鸞,你記住,不論何時,你都是堂堂漢王之女,如果有一天被人欺負了,不要害怕,你身後有你大哥二哥,有二十萬北漢將士,你身上流著我們軒轅一族的血。」

突然而來的話,讓軒轅紅鸞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一直以來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哥哥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話,這話說與不說有什麼區別呢?誰也改變不了我是漢王之女,軒轅血脈的事實啊,呵,大哥可能糊塗了。嗯,讀書讀傻了,想到這裡,她起身,伸出手放在軒轅額頭,:「大哥?我是誰?」

軒轅誠嘴角帶笑,語氣溫柔:「紅鸞,還是請你滾回自己馬車吧」

「好嘞」收手,屈身,開門,一躍而出,動作流暢,乾脆利落。廢話,大哥那手上泛起的金光她又不是不認識,軒轅一族不外傳的炎陽心法,一拳下去,估計自己的炎黃鐘是擋不住的。

說起炎陽心法,想傳乃軒轅太一年少時遊歷天下,於東海之畔所得,修至大成時,可強健筋骨,摧山裂石,更可延年益壽,祛病除邪,神妙無比。但是只能軒轅後人可以修鍊,否則非但不會裨益身心,更會讓修鍊者得不償失,輕則走火入魔,武功盡廢,重則當場斃命,神仙難救

此時,在馬車前方約二三十里的地方,有一個小山丘,小山丘距西北大河城約十里左右,正值隆冬季節,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下起大雪,西北的大雪不比南方的粉粉碎碎,而是成團成塊的,再加上凜冽北風,打在臉上,真真是痛如刀割。此時雖然還沒下雪,但天空烏雲密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轟轟烈烈的下起雪來。在山丘下有一隊騎兵,清一色的黑甲黑馬,約有兩百人,分五排而立,陣容嚴整,不動如山。而最前面的山丘上並列兩騎,其中一個身材高大威猛,氣勢凌然,身穿黑色棉袍,手執馬鞭,正是西北武氏家主,當代武侯,武宏,此時正與旁邊並騎而立的面白書生說著什麼,兩人神色輕鬆,只聽武宏說道:「漢王遣公子來我西北一事已經安排妥當,一切按照事先計劃進行便是,只是聽先生所言,雖然中原錦繡,江南多嬌,但也真是消磨男兒鬥志和英雄氣概的地方,不知道隆兒此去,是好事還是壞事。」

面白書生正是武侯當下第一謀主,王曉。此時略一思索「主公,武氏以武立族,也憑武立足,若只一地諸侯,一方霸主,自然是綽綽有餘,再加上改革以來,精簡官吏,獎勵耕戰,其潛力之大,放眼四海無敵手。但是,武氏今後要做的,不僅僅是擊敗諸侯,爭霸天下,統一天下,我們還要繼續開疆拓土,北蠻以北,南荒以南,我們還要,教化天下,然而,教化天下,不可能只憑武力,馬上得天下,馬下治天下,亘古不變的道理,在這件事上,主公一定不可多想。況且隆公子跟我讀書,隨主公征戰,如果不是因為公子的身份,單憑軍功,怎麼也當的上一個中郎將了,難道區區中原江南就能毀其心志?」

武宏內心震動「是啊,我武氏的目標,武氏的天下,絕不能僅僅偏居一隅,不錯,好一個教化天下,好一個王曉」。嘴上卻哈哈大笑幾聲,:「隆兒是不是又在你面前抱怨了?」

王曉輕輕一笑,卻不答話,抬起頭看向東邊。遠遠的,有三騎縱馬前來,行至山下,驟然而停,領頭一人翻身下馬,小跑著向二人走來,大約十來步的距離,單膝跪地,拱手道:「漢王使者已到十里!」言畢起身,肅立一旁。

武宏輕輕點頭,看向此人,面容冷峻而年輕,濃眉大眼,剛毅陽光,此時頭頂黑色皮盔,身穿黑色皮甲,身形筆直,此刻迎著自己的目光,全無懼色,十三歲被我丟到軍營,十四歲隨我出征,如今十八歲了,整整五年來,終於是打磨出了一股子男兒血性。

此人,正是武氏嫡長子,武宏唯一的兒子,武隆。

武宏對著這個還算滿意的兒子,笑著說道:「隆兒,等下隨父王一起去看看這位漢王大公子」

聽到此話,在場兩人都有些意外,武隆是因為父親從未在軍中叫過自己名字,此時自己不過是西北二十萬邊騎中的普通一員,這樣一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不說,而且穿著也不太適合這種場合。況且外人一直說我西北虎狼,不知禮儀,不知父親為何如此行事。但是多年的軍伍生涯,還是讓他不假思索的就回答道:「領命?」

而另外一位白面書生的意外則是因為此前計劃中,讓武隆直接南下遊歷,並沒有提起參與北漢的結盟一事,此時武宏突然這樣安排,想來想去估計只有一個原因了

「跟漢王比一次兒子?」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一閃而逝,腦子裡想起了武侯之前好像有提到過某個喜歡穿粉色衣服的小姑娘,嘴角微微一笑,一切瞭然於心。不過這一切,還要看武隆這小子的想法,在侯爺面前一本正經,私下裡怎麼樣,授業恩師王曉,可是一清二楚。

北蠻王庭,金色的大帳內碳火旺盛,大大小小的部落首領加起來有十四五個,圍著巨大的火盆席地而坐,喝著酒,談著話。最上首的是一個面容英武的虯髯大漢,身形高大,面露風霜,饒有興緻的看著站在靠近門口的一位中年男子。那人身穿厚重羊皮袍,彷彿受不了這北方草原的寒冷冬天,就算穿著如此厚實的衣物,也依舊被凍得面色蒼白。

虯髯大漢向他招了招手:「先生別怕,往前走一走,烤烤火,我們雄壯的北方草原不比你們嬌弱的中原,別凍壞了」

羊袍男子拱了拱手,:「謝大漢」隨後徑直走向火盆,依舊站著,火盆發出的熱量瞬間撲面而來,燙的他滿臉通紅。

虯髯大漢面容不變,:「先生不必拘束,我們草原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怎麼舒服怎麼來」

羊袍男子苦笑了一下,略一遲疑,也不顧其他,直接坐下了。面對周圍凶神惡煞般的各部族首領,面容不改,心中自嘲:「沒想到我堂堂中原劉承先,也有跟這群蠻人相聚而坐的一天,列祖列宗在上,承先此舉,事出有因,他日身死,再與列祖列宗謝罪。」想到這裡,也不拘束,對著虯髯大漢笑到:「謝耶律大汗,草原風光,自有一番滋味」

耶律大汗笑:「劉先生,我是聽衛兵說你自稱可以解我草原的滅頂之災,還要助我聖族南下中原?」說到這裡,其餘部落首領議論紛紛,「滅頂之災?」「南下中原?」「這個中原人花花腸子說大話」之類。

耶律大汗揮了揮手,雖然眾人不再言語,紛紛低頭喝酒,但是對這位劉先生還是嗤之以鼻。

耶律大汗看著劉先生,「先生知道我們以前是怎麼對待你們中原這些所謂巧舌如簧,搬弄是非的中原讀書人嗎?」見劉先生沒有答話,他繼續說道:「大約五六年前,那個時候我父親還在世,也有一位自稱中原來的所謂讀書人,告訴我父親中原大亂,西北武氏家主新喪,內部不穩,讓我父親率部南下,你可知他下場如何?」說到這裡,耶律大汗面目變得猙獰起來「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詭計,與那武氏裡應外合,導致我父親戰敗身死,讓那武氏新家主坐穩位子,嘿嘿,後來被我抓到,我扒光了他的衣服,打斷了他的手腳,命人把他釘在十字木架上,讓老鷹來啄他的臉,讓鬣狗來啃食他腳,讓蛇蟲爬滿他的身軀,直到有一天,我厭煩了,讓人放下他,你知道嗎?他竟然沒死。哈哈哈,這個人別看他身不強,體不壯,但是沒想到他竟然能活下來,他對我笑,笑的比最醜陋的鬣狗還難看,我感受到了侮辱,於是我令人打碎他的嘴巴,拔掉他的舌頭,一顆一顆的拔掉他的牙齒,然後我繼續這樣釘著他,把他樹立在我的大帳前,直到他眼睛被啄瞎,臉被啄掉一半,下半身被吃完,我放下他,哈,你知道嗎?他還沒死,我感到了莫大的憤怒,雖然他的臉已經完全稱不上臉,無法做出表情,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他在嘲笑我,於是我令人把他剁碎,讓鬣狗把他吃完,吃的骨頭都不剩。劉先生,你知道嗎?你現在坐的位置,就是他第一次做的位置。」

說到這裡,耶律大汗停了下來,看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劉姓中年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而周圍其他部落首領有些是對這件事早有耳聞,有的則是第一次聽說,但不論是誰,所有人都面色古怪,看向耶律大汗的目光中除了敬畏,也多了一些恐懼。

相比較之下,劉姓中年人則除了一開始的不適,現在看起來反而沒有太多動容,等所有人安靜下來,只聽他說道:「敢問大汗,今年冬天,整個草原準備凍死多少牛羊,餓死多少老人孩子?」

場面有些詭異,平時大大咧咧的部落首領們突然靜止了起來,個個面露悲憤,這個中年人說的,是草原長久以來最讓人為難和無奈的痛,這痛是如此強烈,它刺傷了所有草原人的心,而此刻,被一個異族人直接問出來,無異於狠狠的在這痛上又撒著鹽。本來今日大汗召集各部首領,就是在詢問各自準備過冬的情況,氣氛沉重,然而出人意料地,大汗召見了這個中年漢人,不知道大汗是何用意?巨大無比的帳篷里,除了碳火偶爾發出的噼啪聲,聽不到任何聲響。

「哦?」耶律大汗眯起眼睛,「先生什麼意思?」

劉承先絲毫不懼帳內微妙的氣氛變化,「就是表面意思。大汗憑藉自己的力量,整合草原部落,讓各部族一起聽從於王庭號令,確實厲害。可是在我看來,不過一盤散沙,烏合之眾而已,一旦下一任大汗不能服眾,看起來強大的草原王庭,頃刻間就會分崩離析,因為大汗沒有解決一個根本問題。」

各首領聽到這裡,紛紛起身,有的甚至直接抽出彎刀就要砍死這個出言不遜的漢人。

耶律大汗喝止眾人,身體前傾,問道:「什麼根本問題?」

「生存,男女老幼,一起生存」

「說下去」

「糧食,衣服」

耶律大汗微微一笑,「這個問題,我草原一族世世代代都在想,都在想辦法解決,比如南下打秋風」

「如今呢?中原北方屏障牢固,東有長城,西有武氏三州,而天下皆知,武氏三州,就是從你們北蠻搶去的,看吧,一東一西,就像兩個大手,死死的卡住了整個草原的生機這就是我之前說的滅頂之災」

「你是說,你能幫助我草原改變現狀?」

「當然,大汗知道,草原以北是無邊冰原,東邊是荒原,過了荒原是大海,南邊是武氏和北漢,大汗知道西邊是什麼嗎」

「是天山,是沙漠,先生有話快說,我的耐心有限」

「大汗不要急,草原直接往西,翻過天山是沙漠,那穿過沙漠是什麼大王想過沒有。」

「是什麼」

「是西域,那裡物產豐富,鐵礦眾多,一個城池就敢自稱國家,大大小小十幾個,長年征戰不休,大王如果能夠穿過沙漠,在那裡搶奪一塊地盤,然後源源不斷的為草原輸送物資,以後的冬天,就不會這麼難過了,這是其一」劉承先頓了一下,見耶律大汗面露思索,接著說道:「其二,派人和北漢議和,開通商道,為草原積蓄鹽鐵,更重要的,是和中原豪閥做生意」

「為什麼不是武氏?」

「武氏與北漢不同,武氏的目標在北,北漢的目標在南,所以,跟北漢合作,對草原更加有利。」

劉承先接著說道:「最後,與中原豪閥做生意是重中之重,這些人只有有利可圖,就會不顧一切,但是一個個的又想要臉面名聲,借著漢王軒轅正統的名聲,我們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他們中間分化拉攏,培養自己的勢力,而且與北漢合作,是因為北漢實力並不足以爭霸天下,說不定就會藉助草原強大的騎兵,到時候,不費吹灰之力,拿下長城,進而找機會爭霸天下!」

「哈哈哈,」一連串不加掩飾的狂喜,從耶律大汗口中發出,:「先生所言頭頭是道,讓人聽來,心胸大開,如果一切都如先生所說,那今後先生就是我耶律雄偉的老師,否則,,,,」

「我這顆頭顱,大汗隨時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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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心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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