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閑情（7）

數日後南唐中主李璟在澄心堂設宴招待陶谷，陶谷岸然危坐作矜持狀。

李璟便將秦弱蘭喚到席間，命她演唱《春光好》。

陶谷羞慚之下捧腹大笑，連酌連飲最後醉倒狂吐。

南唐君臣對他鄙薄不已，陶谷回國之南唐只派幾個小吏在郊外設薄宴相送。

當陶谷回到京師汴梁，《春光好》之詞早已傳遍朝野；而他也因這一外交桃色醜聞始終不得重用。

竇儀學問淵博，治學嚴謹。其弟竇儼、竇侃、竇偁、竇僖都相繼考中進士。

五代著名宰相馮道贈詩讚揚竇儀的父親竇禹鈞：「靈椿一株老，丹桂五枝芳。」

竇儀五兄弟被稱為竇氏五龍，又稱五子登科；《三字經》說的「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即是描寫竇禹鈞和竇儀五兄弟。

竇儀見太祖皇帝拿著一面鏡子讓他看看說明因由，細細看過後道：「此鏡是前蜀的東西，前蜀主王衍用過乾德這個年號；銅鏡應是那時候鑄造的！」

宋太祖恍然大悟，並由此感嘆道：「宰相必須用讀書人來當！」

此後宋太祖越發重用讀書人以達到文治之目的，並重視科舉選士制度；把優秀的文人選拔上來予以任用。

趙匡胤雖是武將出身，但一直重視讀書；宋朝建立後趙匡胤一反五代時重武輕文的陋習重視文化，重用文人。

趙匡胤即位不久就聘請了飽學之士郭無為，到崇政殿給他講授經書和史籍；並且把這件事作為一種制度定下來。

趙匡胤在讀《尚書》中的《堯典》和《舜典》，不無感慨地説：「堯舜對四個壞人的處理，只是把他們流放到邊地了事，與之相比，現在的刑罰太太殘酷了！」於是授命制定新刑律《宋刑統》。

趙匡胤要求自己的親屬努力讀書，還向開國功臣發出號召說：「武將應該讀書，以便能有更好的方法來治理國家！」

趙匡胤大力提倡入學教育，用儒家思想去興國建邦；用儒家經書去培養治國人才，下令增修國家最高學府國子監的屋舍，在全國各州縣興辦學堂，從娃娃抓起形成學習風氣。

皇帝的言傳身教，使社會風氣發生了重大變化；朝廷大臣和黎民百姓都以讀書為榮。

盧成玉滔滔不絕於口的講述，終於讓劉敏明白了宋朝的鄉村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學堂和福利機構；這都是皇上宋太祖在位時為百姓辦的好事……

盧成玉一邊給劉敏講述宋朝重文重教的事，一邊帶著他餐館橡樹林的學堂，和福利機構；末了讓劉敏跟火仁甫、火水牛上盧府用餐。

曠世才卻說曠家早就約好劉敏三人，中午飯必須在曠野灘曠家吃。

劉敏見兩人爭執，訕訕而笑對盧成玉道：「盧大人不必麻煩了，最天柏樹林的周孝正、楊子明十幾個人在盧府騷擾了一天，今日周孝正他們回去了；敏子和爺爺、叔叔就上曠員外家去吧！」

劉敏跟火仁甫、火水牛在曠員外家用過午膳，回柏樹林途中；火仁甫突然神情亢奮道：「敏子，這一次如果不是你，爺爺恐怕早上閻羅天子那裡報到去了，爺爺不知如何感激你才好！」

火仁甫說著話，不等劉敏應答；勾著腦袋凝視著她道：「你小小年紀怎麼會有如此高超的醫技，能把爺爺的腦殼打開來！」

劉敏一怔，知道怎麼一回事了，佯裝糊塗地凝視著火仁甫道：「爺爺你說什麼啊！敏子什麼時候打開過你的腦殼！」

劉敏明白是火水牛把自己做手術的事原原本本告訴火爺爺，只能這樣裝聾賣傻說自己不知道。

火仁甫聽劉敏如此講，便就驚恐不定；他還真是聽兒子火水牛說，是劉敏救了他們父子倆的命。

那是在三人徜徉稻田的時候，劉敏被曠世才和李二愣蹬踏水車的情景吸引過去；火仁甫父子坐在田埂上觀看綠瑩瑩的稻田。

火仁甫突然靈醒過來——此前他的腦子是一陣清醒一陣糊塗。

靈醒過來的火仁甫見兒子水牛坐在跟前便就問了一聲：「水牛你怎麼跟爹爹在一起！」

火水牛詫異地凝視著火仁甫道：「孩兒一直和爹爹在一起啊！」

火仁甫把目光向遠處看了看道：「這裡好像不是柏樹林，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橡樹林！」火水牛直言不諱道：「爹爹難道忘記你被人在腦殼上擂了一碾棍的事？」

火仁甫盯看著火水牛，極力恢復著自己的記憶；嘴裡喃喃說著：「老朽在通往長波山的路上碰見幺妹兒劉敏，見她失蹤3天後背著沉重的柴捆子回來了，激動不已地上前跟她搭話；說要把她嫁給龔銀匠龔美做妾逃出虎口，幺妹兒做妾年紀尚小就先給龔美做童養媳；幺妹兒沒有吭聲便是答應了。幺妹兒既然答應老朽便打算上驢頭堰去找龔美說親；可又擔心幺妹兒失蹤三天肖紅萍會虐待她，才返回火家酒館告訴你叫你上劉二家佯裝買柴關心幺妹兒……」

火水牛見爹爹啰啰嗦嗦，有點不耐煩地說：「爹爹太啰嗦啦！前面這些事早就講過了，你就從稻田澆灌那裡恢復記憶吧！」

火水牛這麼一說，火仁甫便想起他和劉敏趕到東南庄的稻田裡，老遠里便見池塘那邊在打架；把劉敏落在身後向前小跑著趕過去，兒子火水牛已經被橡樹林的人打趴地上。

火仁甫老血賁發，當下便抓起橡樹林兩個後生扔進池塘裡面去；後來什麼也不知道了。

「後來是橡樹林的潘志文找准你的額頭擂了一碾棍！」火水牛感觸深刻地說著：「是劉敏給你打開腦殼把裡面的淤血清楚乾淨重新縫合上，你老才沒有去見閻羅天子！」

火仁甫聽兒子如此講，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幺妹兒會把人的腦殼打開來，她是神仙！」

火水牛見爹爹激動，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坐在地上道：「爹爹你甭激動，幺妹兒不讓我給你講的……」

火仁甫聽兒子如此說，也就沒有在劉敏面前講出來。

現在他們三個人要返回柏樹林，火仁甫是在忍不住，才這樣絮絮叨叨起來：「敏子，從今往後爺爺要給你做牛做馬！」

劉敏見火爺爺無厘頭，笑聲呵呵道：「爺爺您說什麼啊！什麼做牛做馬的！」

火仁甫見劉敏不往燈盤跳，話頭一轉道：「敏子，爺爺去過驢頭堰找見了龔美，說了做妾的事！」

火爺爺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笑了笑道：「不能說做妾，先在龔美那裡做童養媳……」

「火爺爺，這事我們先不談，敏子打算再給家中打幾趟柴賺點油鹽醬醋錢！」

火爺爺一怔，噓嘆一聲道：「那好，敏子這次去長波山打柴，爺爺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