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滄江的過往

第24章 滄江的過往

浮橋彎彎拐拐,直到山間,這裡的森林和臨都、河灣之間的森林大不相同,而且此處山和林相間,不像東邊的森林一馬平川,翻山越嶺之間,這裡的源獸和尋常野獸都會變得更加豐富多種。

林河邊生長在這裡,這座荒石山嶺可以說也是常來,但是從未翻越過去,父輩告知他這山嶺乃九死一生之地,也難怪,畢竟他們只是普通人。

雖然說人人可以修源,可絕大多數人沒有一門功法,功法幾乎被壟斷在世家和門派之內了,散落在外的功法極其稀少,柳葉梢總感覺這不對勁,民間的功法如此稀少,這不同於其他玄幻世界裡面講的那些初級功法比比皆是。

但這實在也是階級掌控的最簡單的辦法,讓絕大多數人知而不得,看得見摸得著,但是就是實現不了,時間長了,尋常人便漸漸地甘於尋常,就連輿論也被掌控,修源的世界裡邊打打殺殺,一不小心就會死人。

長久以往,尋常人成了一個固定的階級,雖然或許會受到欺辱,可是自己一無功法,二打心底里,也沒有那修鍊的慾望,沉默,沉默,父輩和身邊人的局限與禁錮,漸漸地,思想再也不會向上爬,眼裡的「上流」,只是那些生活的比自己更好的人,修源?

太過於虛幻和遙遠。

這就像地球上的一個普通家庭,年收入五八萬便是滿足,十幾萬那是他們眼裡的目標和夢想,而十幾萬也大有人在,對有人來說,十幾萬或許只是一天的賬目流水,我們常常說貧窮限制了想象,而林河邊這樣的人,一樣被限制了想象。

或許或多或少,心裡也是知曉,可宿命便是如此。

山嶺的外圍確實如同名字一般,顯得有些荒蕪,滿是亂石,可往裡看去,確實也是鬱鬱蔥蔥,一片生機盎然,空氣清新,美好的讓人只想往裡奔去,特比是柳葉梢這樣從都市生活中走出來的人,這樣的森林簡直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了。

柳葉梢現在的心境其實很古怪,在這個世界沒什麼一定要去達成的目標,所有沒有什麼衝勁兒,一切都那麼新鮮,他更想做一個度假人,做一個享受生活和世界的人,但是這個世界總會有人來打擾,打擾他的人順手殺掉就完事了,就這麼簡單枯燥。

這山嶺的亂石有些奇怪,給柳葉梢的感覺就像冰山效應一樣,總感覺這些石頭只是露出地面一部分,更大的部分藏在地下,若是如此,那這一片亂石如林,拋開掩蓋它們的泥土,那該多壯觀?這地下又是如何一番場景?

站在石林之間,望著前面的山林,回想著夏國源史考裡邊畫著的此塊地形圖,突然覺得這裡似乎是一個八卦的圖案,柳葉梢試探著問道甘軒寧:「你可知道什麼陣法?或者風水學說?」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這世界有沒有陣法和風水之類的說法,畢竟他還尚未聽說過。

「有,怎麼,柳兄還知道一些?」甘軒寧笑著回答,他對這塊石林很感興趣,實際上,柳葉梢和林河邊有說有笑的他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全在沿途的景色上邊了。

「你知道前面的地形吧?你看,」柳葉梢說著,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比劃,「像不像這個?這裡是湖泊,這裡是山嶺,」地上畫著一個清晰的八卦圖,那蛟湖的位置正好在陰陽魚眼位,而前面那座高山,正好在另一個魚眼的位置。

「這是?陣法圖?」甘軒寧驚訝的說道,柳葉梢不知道的是這個世界的陣法圖和功法一樣被雪藏,所謂的陣法師也從尋常人世界裡邊,甚至源術師的視野裡邊消失很久了,很久遠之前,甚至有傳送陣法的存在,世界的邊際變得狹窄,據說世界的模樣就是在那個年代被勘探出來。

林河邊對這些自然是一竅不通,一概不知的,他也沒這心思,只想著前面的半截兒路該怎麼走,畢竟他雖未曾越過山嶺,可起碼半日步程的路他是清楚的記在心裡。

「你可能看出這是什麼陣法圖?」柳葉梢試著詢問一番,「這圖我曾經見過,可是只是圖案記得,具體的我都不記得了。」柳葉梢又補充道,甘軒寧此時倒是有些驚訝,雖然知道柳葉梢見識不菲,可居然見過陣法圖,著實有點出乎意料了。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八卦圖只不過是地球上堪稱最古老最流行的圖案之一了。

「我看不明白,陣法圖已經從普通世界消失很久了。」甘軒寧說著,又解釋了一番陣法和陣法師逐漸退出世人視野的事情,如若不是柳葉梢突然提起,恐怕甘軒寧都要把陣法師歸入傳說和神話故事裡邊了。

「或許只是我想多了吧。」柳葉梢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可是內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在地球的時候雖然不懂風水和陣法這些看似玄妙的東西,但此處地形來看,可真太像一處巨大的八卦圖了,蛟湖是陰陽魚陰魚一側的魚眼,而那陽側的魚眼正是腳下的石林,如果說滄江沒被改道,那麼滄江所經過的地方正好是八卦圖的中線!

「陣法師消失有多少年頭了?」柳葉梢問道,他大有刨根問底之意,甘軒寧徐徐說道:「差不多有數千年吧?也許是千年。誰知道呢?總之是很多很多年了。」

「別想那沒用的,你要有興趣,我給你找幾本書看看,說不定你還真能復興陣法之道呢!」甘軒寧開著玩笑,示意著往前走。「我們的征程是劍門!」

「所以二位公子是要去劍門嗎?」林河邊說道,「我知道劍門,西北沙漠裡邊是鎮鏡山劍門,北方的是山北劍門,滄江出海口那裡是滄河劍門!你們一定是要去鎮鏡山劍門吧?據說鎮鏡山劍門的地理位置十分難尋,二位有劍符嗎?」

甘軒寧的劍符背在身後,但是林河邊從未見過鎮鏡山劍門的劍符,所以也不知道到底那劍符是什麼東西,趁著心情好,他乾脆拿出那劍符來,遞給林河邊把玩。

林河邊盯著那劍,說道:「我父親曾經有一把劍,可是後來被搶走了。」他仔細打量著這把劍,心中突然有些遺憾,「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修劍術。」林河邊把劍遞迴去,又說:「聽說我們大夏帝國的先帝便是以一劍開山河,一劍開社稷,一劍定國都的。」

說到底,林河邊只是個少年人,沒什麼經歷,也沒什麼自己的世界,從小到大,都過著差不多的生活,低聲下氣的給人撐船,最快樂的時光就是聽一聽父親給他講述那些父親從船上聽來的故事。

他是渡河碼頭的最後一個林家人了,也是碼頭上最後一個做小船渡河生意的人,他的離開,便是渡河碼頭的消亡。

……

山上的林地果然怡人,空氣溫潤甜濕,樹木也更為高大,不知為何視野里竟然連灌木叢都沒有,這山嶺里好像只生長巨大的樹木,或者說,這些樹木過於巨大,吸收了過多的能量,以至於沒法生長矮小勢弱的低矮叢木。

這樣更方便行走,也更方便注意周圍環境的安全狀況,沒有低矮的樹木,便沒有那些善於偷襲的生物大展身手的環境,作為一片森林來說,這裡算得上是視野開闊了。

一行人往山上爬去,山嶺的山頭呈波浪狀一個比一個更高,分界線非常明顯,從入山開始的地方便全是高大的樹木,而一步之遙的地方便是亂石嶙峋,第一座山的作用好像就是一個分階的作用,很快便翻過去了,而林河邊走到過的最遠的地方,便是第一座山的山頂,從這個山頂往下看去,更能凸顯出柳葉梢對亂石地帶的判斷,那過來的淤泥地和亂石地帶,是一個非常規整的圓形。

「柳兄,這淤泥地和亂石地連一起看,看其邊界,雖然有些模糊,可真是一個圓形地帶啊!而且你看那淤泥地,是不是常年夏季積水導致,若是沒那些水,這應該是一整塊的亂石地帶。而且……」他頓了頓,看著柳葉梢,「不知道你剛才有沒有注意到那些亂石地的石頭,我感覺這地下埋著一塊巨型的石頭,經年累月,亦甚至是人為的,用泥土給蓋住了!」

「而那些泥土正是改道滄江的那些泥土!」甘軒寧越說越激動,他本來就在思考柳葉梢說出的那些看法,現在站在這裡看下去,聯想到這些更是不足為奇了。

「經天緯地之法,我輩望不到其背影啊。」柳葉梢沖他點了點頭,說道。

而林河邊只是低著頭,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也沒有插嘴表達自己的看法,心中的秘密,他已經打算永遠的埋葬下去了。

三人駐足片刻,看著太陽正在往下落了,往前面的山頭看了看,算了算時間,決定去前面山頭安營紮寨,度過這個夜晚。

就在他們從山頭下去不久,淤泥地碼頭上停靠了一支小船,船上只有一人,撐著船過來,那人短了一臂,僅存的手臂上紋著一隻青綠相間的蛇,他從船上跳下來,往柳葉梢三人剛離開的山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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