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死馬當作活馬醫

唐小天拍開了病人的家門：「啪啪啪，啪啪……」

房門打開，裏面探出一個中年人的腦袋，帶着眼鏡：「你好，你找誰？」

唐小天手裏拿着一張紙，那紙上是病人家的地址：「請問，這是李老師的家嗎？」

「是的，我就是李老師，請問你是……？」中年人一臉的疑惑。

「喔，我叫唐小天，疙瘩山下疙瘩坡來的，俺爹叫個唐疙瘩……」唐小天開始自我介紹。

中年人一愣，卧槽！這名字，你爹咋不叫個糖葫蘆？

「你是神醫唐明的……？」

「喔，神醫唐明是我爺爺……」

「啊？你是神醫唐明的孫子？」

唐小天點點頭。

中年人十分地失望，他是半個月前去到疙瘩山的，早聽說哪兒隱藏着一個神醫，那神醫是個世外高人。

本來請的是神醫唐明，沒想到爺爺沒來，來的卻是孫子。

這孫子到底行不行？

嘴上沒毛，說話不牢，看這小子破衣爛衫，最多也就二十歲，可能剛剛斷奶，李老師還真懶得鳥他。

既然醫生來了，當然沒有趕出去的道理，李老師只好不耐煩地說：「那你進來吧……」

唐小天知道得病的不是李老師，而是李老師的女兒。

「病人在哪兒？」

「喔，在裏屋的床上。」李老師趕緊領着唐小天進了裏屋。

這是一個女孩子的閨房，有一股少女的人體香氣鑽進鼻孔，沁人心脾，唐小天忍不住多聞了兩下。

聞這香氣就知道李老師的姑娘特別漂亮，城裏的小女孩喜歡乾淨，天天洗澡。

洗完澡這個膏啊那個粉，一個勁的往身上抹，跟抹牆一樣。

所以城裏女孩子的身上都有香氣……不像鄉下的老娘們，半年都不洗一次澡，都他媽生虱子了……真不知道她們老公怎麼下得去口？

裏屋的床上果然躺着一個小姑娘，首先是那姑娘很瘦，手腳跟乾柴一樣，兩側的肋骨條凹凸有致。

她皮膚白皙，眼睛很大，睫毛很長，閉上眼的時候，睫毛可以覆蓋到顴骨。

這讓唐小天想到了沉睡中的白雪公主，因為這小姑娘很可愛，也就二十歲，蠻清秀的樣子。

李老師的樣子長得跟個窩瓜似得，想不到生個女兒這麼漂亮？

這是他親閨女嗎？不會是他媳婦跟高鐵一樣，喜歡出軌吧？

「這是您的……女兒？」唐小天問。

李老師說：「是的，她叫芳芳，一年前得了一場怪病，開始的時候渾身發冷低燒不退，然後陷入了昏迷，身體也一天比一天瘦弱。

我跟她媽四處求醫，把麗城市的醫院跑了個遍，也沒查出啥毛病。最後，所有醫生的診斷結果是……白血病，也就是血癌。」

卧槽，唐小天倒吸一口冷氣，因為白血病是不治之症，也就是人的骨髓不造血了。

必要的時候一定要換骨髓，還需要化療，但是成功率很低，花費也是個天文數字。

李老師差點哭了：「小兄弟，我可就這麼一個女兒，你一定要救救她，我給你跪下了。」

李老師說着就要下跪，唐小天趕緊將他攙扶了起來：「我儘力，儘力，叔叔你起來……我沒帶壓歲錢。」

哎，多好的姑娘啊，如果沒有得病，樣子還是很好看的，一朵鮮花啊，就這麼香消玉勛，看得唐小天心疼。

唐小天是不會看着不管的，醫者父母心。救死扶傷本來就是一個醫生的職責，更何況人家女孩子這麼可愛。

於是唐小天搬把椅子坐下，抓住了小姑娘的手腕，開始號脈。

他搖頭晃腦，閉着眼睛，手捋鬍子，還蠻像那麼回事。

這一手是跟他爺爺學的，爺爺每次幫人號脈，都要手捋長髯，搖頭晃腦一翻。

只不過唐小天捋的不是鬍子，而是空氣。

小姑娘皺着眉頭，微微哼了一下，可能是病痛的原因，她的身體還一個勁地抽搐。

因為天氣熱，她身上的衣服不多，上身是緊身內衣，下身也是緊身內衣，上面跟下面的皮膚都很細膩。

哎，城裏的女孩子就是俊啊，就像細蘿篩出的白面……病痛的折磨沒有遮掩女孩子的美麗。

雖然唐小天略微有點好色，看到漂亮女孩難免會衝動，可幫人治病的時候還是一本正經的。

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不摸不知道，摸摸真奇妙。

他首先幫小姑娘號了脈，然後翻開她的眼皮看了看，又掰開嘴看了看她的舌苔，一下子皺緊了眉頭。

發現唐小天皺眉，李老師擔心地問：「怎麼樣？」

唐小天說：「寒毒入侵，深入骨髓，病入膏肓……。」

「啊，那還有救沒救？」李老師更加擔心了，看樣子如果唐小天可以治好芳芳的病，他不惜讓女兒以身相許。

唐小天說：「好險，好險，還好我來得及時，如果晚來半個月，她就真的沒救了。」

「這麼說還有救？……那敢問醫生需要什麼？」

唐小天微微一笑，說道：「一口大鍋，一扇籠屜，三桶清水，兩捆乾柴……」

「啊？」李老師嚇一跳，差點坐地上。

醫生幫人治病，不是打針吃藥嗎？幹嘛用這些東西，又不是蒸饃饃？

「小兄弟，你說啥？大鍋？乾柴？清水？」

唐小天說「是的。」

「你用這些幹什麼？難不成要把我閨女給……煮了？」

唐小天說：「當然有用，我不會煮她，也不會蒸她，更加不會紅燒，清燉，我要熏蒸。」

「熏蒸？這是怎麼個治療方法？沒聽說過。」

唐小天說：「快去準備，山人自有妙用，不到晚上，你女兒就可以醒過來。」

「這麼神奇？」看着唐小天若無其事胸有成竹的樣子，李老師怎麼也不敢相信。

「愣著幹嘛？耽擱了時間，別怪我的醫術不高明。」唐小天白了李老師一眼，知道他對自己不信任。

「喔喔，我這就去準備。」李老師不知道這孫子要幹什麼，只好顛顛地去了。

很快，大鍋準備好了，乾柴也準備好了，上面支起了大鍋，下面燒起了乾柴，乾柴噼噼啪啪響，鍋里冒起了熱氣。

屋子裏的唐小天沒有閑着，在李老師準備大鍋的當口，他一點點揭開了病床上女孩的衣服。

然後打開皮囊，皮囊里是他吃飯的傢伙：一盒銀針，半本破書，幾包藥材，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皮囊打開，裏面是一串鋼針，有長有短，長的一尺還多，短的半寸不到。

唐小天捏起一串二分長的銀針，手法熟練，刷刷刷……在小姑娘的肩膀上，手臂上，小腿上分別刺了幾十根鋼針，瞬間將她紮成了一隻刺蝟。

那銀針一根根寒光閃閃，看得人直冒冷汗。

李老師走進屋子嚇一跳：「我擦！你……你幹什麼？」

唐小天不以為然道：「金針刺穴，你沒聽說過嗎。」

「你……你這樣不把我女兒扎壞了嗎？」

「扎壞也比病死強啊。相信我說的話，你就別做聲！」

發現唐小天有點生氣，李老師不敢做聲了。

閨女已經病入膏肓，眼看就要死了，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扎針完畢，沒有發現遺漏的穴位，唐小天虛口氣，抬手擦擦汗。

銀針全部刺進穴道，女孩的病就等於治療了大半，接下來就是熏蒸了。

唐小天一哈腰，將女孩抱了起來。

他發現她很輕，就像一把乾柴，一陣風就能吹走。

都說女孩子胸大沒腦，李老師的女兒是既沒胸，也沒屁股，不夠豐滿，就是臉蛋好看。

如果有天大病治好，加上營養，一定會慢慢豐滿，就跟扣了大棚的蔬菜差不多，噌噌地長。到哪時候，眼前的女孩就是另一個樣子。

他將女孩子抱在了懷裏，慢慢走出了李老師家的屋子，來到了四合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