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重新來過（上）

舞會結束了，所有人都按部就班，他們的話題無非就是市場的盈利與虧損，難得的，阿星聽到了他們開始聊關於美女的話題。

「誒，不是跟你們吹，我去那些公司裡面考察過，那坐在會議廳里的都是肥膘，身材臃腫圓碩，哪有我們班的這些女同學好看啊！」

「哎喲，討厭，就你嘴甜。」，一個個女生被這個男生逗得咯咯大笑。

「討厭？嘶....我還有更討厭的地方啊，想不想見識一下啊？哈哈哈。」

眾女生也是雅俗共賞，個個都笑得銀鈴般。這一時間眉來眼去的，好像已經忘記了彼此是有家室的身份。

「瞧瞧是誰來了？」，簡健溁嘴角微微上揚，邪邪一笑，那表情上的意猶未盡，都是建立在狗眼看人低上面的。

既然有人開了頭，那他也不介意再給阿星添幾分堵，他笑著說，「沒人跟你講過是龍格大酒店嗎？穿著一身睡衣就來了，咋了？這開房睡覺，還得按照規章流程來啊，你直接穿睡衣到了，可別嚇壞了我們這些姑娘啊。」

「哈哈哈哈，哎呀，都是同學，穿什麼都隨便啦，健溁你也真是的。」，那女生叫梁葉舒怡，為了阿星說了兩句話，說實話阿星還是挺感激的。

既然決定從廁所出來，阿星就知道要面對這些的。等今晚過後，阿星會把他們的聯繫方式給刪掉，這些人不會再出現再他的生活中。

忽然間，大家的聲音沉靜了，隨後像煮沸的開水一般忽然炸裂，大傢伙的氣氛都張燈結綵了起來。

這廳堂里來了不得了的人物。

「曾榮芳！曾老師！」

「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許多的同學都簇擁了上去，對這個久違的班主任噓寒問暖。

就連崔子凡這樣的人，也站起身來，對著曾榮芳笑著點了點頭。

曾榮芳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在小學，她曾經一度成為了所有人都恐懼的對象，動不動就留堂，時不時的擺著一副臭臉，是她的日常。

她曾經試過一轉身，全班大部分的人開始罵她，後來她聽到了，有罵沒罵的都要寫一份檢討村檔案，她陰森小氣，阿星他們給她取了個綽號，叫做曾撲街。

每次考試開考前，同學都會在畫紙上面畫只長了頭髮的猴子，然後開始拜她，希望能夠用她的壽命換取他們的功成名就。

所以，曾撲街，又被叫做曾猴子。這幾年間，曾猴子她改行了，做了個資深法律顧問，人家崔子凡有時候還得巴結巴結她呢，這個老姑婆在社會上的地位不簡單。

「哎喲，看著大家都混的有模有樣的，都開公司了吧，以後遇到法律上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問我啊。」

「以前成績最差的那個阿星呢，他怎麼沒來？她可是記得以前罰阿星罰過的檢討最多的。」

簡健溁：「他穿著睡衣睡褲過來了，老師你也別見怪啊...」

曾榮芳上下打量著阿星，她哭笑不得，「好歹是龍格大酒店啊...」

阿星羞愧的低了下頭，陪笑著說抱歉。

可她不依不撓，「以前混的差就算了，還以為你以後會有出息，沒想到你依然是最沒出息的一個。」

「看到沒同學們，成績決定出路，什麼樣的人讀什麼樣的書，廢物以後出來也自然只能是廢物了。」，曾榮芳忽然愣了愣，看著阿星笑道，「阿星，你可千萬不要對號入座啊...」

「哪裡哪裡...我不會的...」，阿星訕笑著，臉上一半的面具微微一熱，身體顫抖了一下。

骨子裡的怯懦忽然消失不見了，再看向眾人的臉時，似乎沒那麼畏懼了。好像回到了當初那個拿著電話機砸馮自成腦袋的自己。

「不會就好，你連廢物都不如。」，四周的人都笑了起來，曾榮芳看著阿星，「哎呀老師開玩笑的啦，阿星你也別當真哈。」

......

如果...

一切可以重來的話。

阿星想起了機器貓的時光機，那是動畫片裡頭才有的東西。阿星默默地低頭裝了一杯橙汁，躲到了一旁的角落。

大家的嬉鬧聲像除夕那天的鞭炮，熱熱鬧鬧，絡繹不絕的，一個接著一個。

他們的熱鬧，與阿星無關。

「我還有事，先走了...」，阿星向著他們說。

他們無視了阿星，大概偶有幾個女同學會向這邊投來眼光。

那眼光多半戲謔，憐憫，有些甚至覺得阿星很好玩非常有趣。

阿星記得以前曾經吐槽過街邊賣弄自己來博得關注的小丑。那時候阿星說，一定不會成為這樣的人，他要努力奮鬥出人頭地。

而現如今阿星亦然成為了別人眼中的小丑。

噗通！

心臟巨震。

接著心律不齊，心跳開始越來越快。

自從那個一半的面具長在臉上后，身體似乎總有些異樣的感覺出現。

腦海中..

阿星想起了那個鏡子里的小丑。

阿星想起了那個像植物藤曼一般滋養生長的面具...

阿星想起那張哭得絕望的臉...

阿星想起...

那一句...

「做自己吧。」

轟！

這一句話給阿星的震撼極大，阿星整個人僵住了，手中的橙汁掉落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阿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忽然間...

他怔了怔。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可以思議了起來。

（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