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似水流年，終逃不過宿命

老人怒色上臉，一聲冷呵：「放肆，誰允許你把她帶進來的？」

一臉幸福的林向柔嚇得花容失色。

他冷眼掃了下面色平靜的林初雪，緩緩說道：「奶奶，我必須要和小柔結婚，她懷了您的重孫，我要對她們母子負責。」

老人頓時他的話震住。

這段時間，他一直帶著這個女人在外面亂逛，動靜鬧得巨大，原以為他只是做給自己看的，沒想到居然在她肚中留下了種子。

以她對霍司南的了解，沒有十足的把握，他絕不會將這個女人帶到家裡。只是，如此一來，便難為了一直抱有幻想的小雪。

她滿臉不忍地林初雪，雙唇顫抖不已，卻吐不出半個字。

林初雪看出老人的為難，輕輕牽著老人的手，唇畔上帶著微笑，「霍奶奶，祝賀您喜獲重孫，小雪真心為您感到高興……」

看到她滿臉笑容的釋然，老人已完全愣住。

「其實，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說……」林初雪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看向霍司南，「我已經找到新工作了，今天來這裡是跟你辭職的。」

雖然對她做出的選擇沒有驚訝，但看到那雙波瀾未驚的眸子，霍司南心中堵得慌，卻又不知這這情緒是為哪般，如何排解。

看到他冷漠無言，林初雪心痛離開，擦肩而過之時，一絲神傷獃滯的彷徨在他眼中……

「小雪……你別走。」

霍奶奶上前拉住她，她依舊露出微笑禮貌推開老人的手，推脫間一道紅色的光影晃入眼中。

「這是什麼？」

老人一怔，將林初雪的袖子往上撩起，白皙手腕露出一大片紅色斑點，抬眼時，只見她面色蒼白，偏身倒了下去……

天旋地轉中，一隻強有力的手拖住了她，意識渙散之前，她能聞到那股熟悉的氣息，緊緊包裹自己，讓她再次重溫了多年以前，他從昏黃的人販子地牢，把自己背出來的那份安全和溫暖。

而這份難得的安全和溫暖，卻伴隨著她身上紅點的蔓延，徹底消失……

她的睫毛被眼淚打濕……

我一直努力地向你靠近，用十年的時間陪在你身旁，只希望你在閑余的時間能多看我一眼，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她像一片被風吹下的落葉，在暴風中卷滾飄零，卻不知飛往何處……

她好像回到爸爸身邊了，在病毒研究室里，爸爸溫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小雪……活下去……要好好活著，你是大家的希望！」

希望？她已經絕望了。

爸爸我好想你啊！

她的眼角再次溢出眼淚，黑漆漆的世界讓她害怕至極……

「爸爸……爸爸……」

滿頭大汗的林初雪，叫喊著從夢中醒過來，看到的是霍司南那張冰冷的臉。

他帶著鄙夷的口氣冷笑道：「你身上不是有那個東西嗎？怎麼還會感染病毒？」

他的話由於晴天霹靂，林初雪完全震住了。

病……病毒？

林初雪滿臉不相信：「不會的，不可能……」

他憤怒地將化驗單狠狠忍在她臉上，「你自己看。」

看著化驗單上被放大的黑色「陽性」字體，她連連搖頭，「這一定是醫院弄錯了……」

霍司南冷漠轉過身去，一副不想跟她再費唇舌的樣子。

她頓時驚慌失措，救助的目光看向站在門邊，剛剛還喊著不讓她離開的霍奶奶，此時卻站在遠遠的門邊，雙目泛紅的看著她不敢上前，唯恐沾到她身上的一絲氣息。

「小雪……」老人聲音顫抖，滿臉不忍，「好端端的怎麼會染上這種東西？」

她的心一下子涼了。

JXMU有多可怕，她比任何人都還清楚。

但她卻馬上恢復了平靜，現在只要媽媽沒事就好，自己成什麼樣，已經無所謂了……

她面色沉靜，聲音清淡卻不失禮貌，「既然這樣，你就帶霍奶奶趕緊回去吧，以免被我傳染。」

她無所謂的樣子，讓霍司南覺得不可思議，雖然她欺騙自己在先，但是在病毒瀰漫的帝都，她卻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他想象不出，這個看著嬌弱不堪的小姑娘，內心得有多強大，才能將患病後的恐慌與害怕，若無其事的掩飾起來，換做是他，可能都做不到。

他不禁對她產生了一絲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