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誰都知道如果西台的王子成了埃及國王,這將意味著西台與埃及不用戰爭就可以換來和平。

「陛下,這是好事啊」,娜姬雅王妃心裡已經有了算計,如果凱魯可以去埃及,那麼西台的王位必定會落到自己兒子——修達頭上。

西台的蘇皮盧利烏馬王一共有六個王子,太子殿□體極差,二王子與四王子(塞那沙)、五王子的母妃身份都不夠高貴,這樣算來整個西台的王位只有兩個人可能繼承,凱魯與修達。這也正是娜姬雅王妃無論如何都想要去除凱魯的原因,為了讓自己的兒子修達坐上王位,凱魯必須死。

所以娜姬雅王妃立刻提議,「為了尊重埃及的阿肯娜媚王妃,我們一定要選擇正室的王子…」

娜姬雅王妃的話一出,眾議院立刻就嘩然了。西台正室的王子只有三個,除了太子殿下,就是有凱魯與修達。而修達太過年幼,怎麼看都是有凱魯王子最適合。

『離開西台國?去埃及?』這是凱魯從未想過的,他腦海里第一反應不是遠離了西台會怎麼樣,而是閃過了夕鈴的臉龐。

然而國王的話卻令人大吃一驚,「既然為了尊重埃及的阿肯娜媚王妃…西台自然要派出沒有娶親的王子了!」

「沒有娶親的王子?」娜姬雅王妃吃了一驚,這樣一來,人選就只有一個——塞那沙!

雖然有和夕鈴訂婚,但是塞那沙到現在為止都是單身,凱魯已經有了名義上的側妃,連最小的修達都已經有了一個正妃兩個側妃。

國王與王妃提出了兩個人選,而凱魯與塞那沙毋庸置疑是西台最出色的兩位王子,一時間眾議院也不知道該讓哪位王子去埃及好。

議論一直持續了一天也沒有定論,國王也只是宣布明日再議,畢竟西台和埃及還處於對立的局面,到底派西台的哪個王子去,都是需要仔細思量的。

埃及阿肯娜媚王妃求親一事迅速地在王宮裡傳播了開來,正在為國喪而忙碌的夕鈴對這個消息全然不知。

「一共有一千九百人……嗎?」夕鈴手上所統計的數字還並不完全,戰亂后的戰場非常的混亂,自己的士兵與敵軍倒在一起,常常分不清楚,而皇家的神殿里更不會記錄下每一位烈士的名字,通常只是寫個數次草草了事。

「如果他們的家人知道了…一定會傷心的」,夕鈴嘆了一口氣。

「實際上,這些已犧牲了的士兵的家人未必會知道」,祭司的神官告訴夕鈴,「因為很大一部分人的名字已經查不到了,所以我們連通知都沒有辦法下達…通常家裡有出征的士兵,家人都會一直等下去,沒準哪一天就會回家了。」

「……居然如此混亂」,夕鈴決定了,「這些士兵為國獻身,我們居然連告知他們的家人也做不到嗎?」

「聽您這麼一說,的確覺得很不妥」,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夕鈴與神官轉過頭去,就在夕鈴眨眼之際,神官已經彎腰行禮,「修達王子。」

「……修達王子,您好」,夕鈴也趕忙行禮,這也是她第一次看見修達,真是出乎意料的清秀啊……夕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可愛的孩子。

「夕鈴小姐,您好」,修達的微笑亦如他的金髮那麼耀眼,「終於見到您了。」

從修達那裡得知埃及求親的事情,夕鈴僅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您…不驚訝嗎?」修達有一些不理解,塞那沙是夕鈴的未婚夫,她對於塞那沙是被選中的王子之一為何表現的如此鎮定。

其實夕鈴是知道的,國王無論如何都不會派凱魯去的,能犧牲的只可能是塞那沙。雖然現在眾議院不同意,但是在經過一夜后,國王無形的壓力必定會讓眾議院最後選擇塞那沙。

「那麼,修達王子認為凱魯與塞那沙王子之間哪一位比較合適呢?」夕鈴不禁試探起了修達。修達是娜姬雅王妃的兒子,雖然凱魯一再強調,修達與娜姬雅王妃不同,是位非常善良的人。

修達的表情非常認真,雙手握拳,「……我覺得,我去比較好…」

他的話讓夕鈴不自覺的輕笑出聲,「修達王子,您可知道,去埃及做國王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您太小了…難以勝任。」

「我知道,可是我也想做些什麼」,修達的臉跨了下來,夕鈴彷彿看到他耷拉下了頭上無形的兩隻耳朵,還有那撲扇的大眼睛看上去非常像只可憐的小白兔,

「你有這份心,凱魯與塞那沙王子知道一定很高興」,夕鈴情不自禁摸了摸修達的頭,「假以時日,您一定能成為一位出色的王子。」

「真的嗎?」修達的眼睛中透露出希望,「能像凱魯王兄那樣出色嗎?」

「恩,一定可以的」,夕鈴從修達那期冀的眼神中了解到,他的的確確是仰慕著凱魯。如果說娜姬雅王妃是凱魯的敵人,那麼修達絕對不是。

安撫了修達,兩個人的話題又轉移到了夕鈴之前所提議的關於士兵的事情,「我想,也許可以施行實名制,為每一位士兵打造名牌,上面寫上名字與居住城鎮、所在軍隊,往後當我們無法辨析士兵們身份的時候,在回收名牌之後方便查詢士兵資料……」

與米坦尼的戰爭結束之後,夕鈴一直參與著後續工作,她發覺關於那些死去士兵的辨認,情況十分混亂。極少一部分被隊長給認出來了,還有一部分被隊友給認出來了,還有一些則一直被當做無名氏,自然不可能通知其家人。

「我希望…每個人…都可以榮歸故里」,然而這一次,夕鈴知道,至少有一百多名士兵將要永遠地被埋在帝都,無法回家。

修達側過頭,眼前的夕鈴是一位長相非常普通的少女,可是這一刻她所散發出的溫柔氣息,還有那雙黑瞳中的搖曳著的智慧之光,修達印證了關於夕鈴的傳說。她的的確確是伊修塔帶來的奇迹,她比任何一位貴族、高官、王室成員都珍惜平民百姓的生命,只有她是切切實實地、平等地為每一個人在考慮。

「我…非常的贊同您的意見」,修達低下了頭,「請您加油。」

「不,我們要一起加油」,夕鈴的話使修達訝異地抬起頭。

「我們?」修達的神情中充滿不解,但是下一刻他就激動了起來,「您的意思是說……?」

「是的,沒有人從一開始就擅長一切,修達王子您需要的是磨練」,夕鈴想修達伸出了手,「所以這一次我們一起努力。」

關於士兵實名制的事情,並不是夕鈴一個人可以說了算的事情,並不希望在這個時候給凱魯添亂,她決定藉助修達的權利。而且塞那沙離開了,就算修達是娜姬雅王妃,將來也許能成為凱魯的左膀右臂。無論如何,夕鈴都希望修達能幫忙。

修達如瓷器般白嫩的臉頰略顯潮紅,他露出了異常燦爛的笑容,再也沒有猶豫地握住夕鈴的手,「…謝謝您!」

實名制的提議初步形成,修達向夕鈴告辭之後,立刻回了自己的行宮準備好好研究。目送著修達遠去,夕鈴也離開了神殿。她並沒有回凱魯的行宮,而是來到了塞那沙的宮殿。這是夕鈴第一次來塞那沙的行宮,但是塞那沙的侍從一看到是她,立刻就放行了,「王子在中庭。」

塞那沙的行宮與凱魯的布局差不多,所以夕鈴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塞那沙,他正在獨自飲酒。

「啊…夕鈴是你啊」,塞那沙的語氣略顯寂寞,不知為何,凱魯與塞那沙都是第一眼就可以分辨夕鈴與夕梨的。

「…我是來道歉的」,夕鈴端起了酒杯,「自罰一杯。」

「慢著…」,塞那沙奪過了夕鈴手中的杯子,「要是你喝醉了,王兄可不會放過我,而且…為什麼要道歉?」

「為了…那一杯酒」,夕鈴相信塞那沙明白的。自從她知道自己身體內曾經寄宿過娜姬雅王妃的黑水,她就暗中調查。果然,塞那沙在那個慶功宴上,只喝過自己遞過去的酒。換言之,塞那沙的失控,是自己所造成的。

「那種事情…」,塞那沙卻顯得非常不在意,「如果不是我失控了,基祖瓦德納有可能真的會被米坦尼攻陷…那個時候西台有可能真的會敗呢。」

塞那沙摩挲著杯沿,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與夕梨獨處的那幾天。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時間倒回那幾天,失去理智的自己,不用再去考慮為了凱魯、為了西台、為了人民應該做什麼,而是做回真正的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

「對不起…」,夕梨再次的道歉,「這一句,我是替凱魯王子說的。」

凱魯和塞那沙心知肚明,去埃及的必定會是塞那沙。

塞那沙掩去了自己的失落,繼而笑了起來,「真是的…你現在和王兄已經好到這個程度了啊~」

「也沒有…」,夕鈴有一些臉紅,但是還是很鎮定地在辯解著,「我只是覺得,他會這樣想…」

塞那沙對於凱魯來說,絕對不僅限兄弟的情分,比兄弟的血緣牽絆更深刻,是彼此對理想的堅持。如今,他們將分隔兩地,共同賓士在遠大理想的道路被硬生生地一分為二。夕鈴明白,凱魯的心裡縱然有再多的不舍,也未必能表現出來。

看著夕鈴微紅著臉小聲解釋的樣子,塞那沙才意識到她與夕梨是同齡的少女。夕鈴總是很冷靜,讓人忘了她的年紀。塞那沙摸了摸夕鈴的頭,「王兄…就拜託你了…」

「恩…」,夕鈴感受到塞那沙落在自己身上的,不只有他的手,還有他的期冀。

然而塞那沙的手上動作一頓,夕鈴隨著他的視線轉頭望去,夕梨正站在庭院的入口。

「…其實…塞那沙是喜歡小鈴鈴的嗎?」夕梨退後了幾步,然後拔腿猛奔。

塞那沙站了起來,卻始終都沒有邁出步伐,與其和夕梨解釋清楚,他覺得就讓她這麼誤會下去也行,因為他的離去,一定會讓夕梨感到痛苦。

「…還不去追?」夕鈴推了塞那沙一下,「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能讓夕梨徹底地將你忘記,反而她會怨恨你的…」她的語氣徒然一變,「少女的怨念是很可怕的呦?就算你去了埃及…也會日日夜夜地在你耳邊回蕩的!」

「…這可真是可怕」,塞那沙明白了夕鈴的意思,也許夕梨是很單純沒錯,可是她的愛意絕對不可以就被塞那沙這樣敷衍過去。

看見塞那沙向夕梨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夕鈴嘆了一口氣。她希望夕梨與塞那沙能夠很好,夕梨也許在一年後就會回國,塞那沙現在要去埃及,其實這別離只是提前來到而已。雖然這樣的突然的分別,令人淬不及防。

作者有話要說:想了很久,果然還是和筱原千繪大大一樣,塞那沙不得不死去

作為西台又一位出色的王子,塞那沙的存在會令人分心,而他去了埃及之後,將會剝奪了拉姆塞斯的出現

所以他不得不死,然而只有他的死可以讓夕梨永遠地徘徊在這一片土地上

對於期待我的mm,我很抱歉,然而他真的……不得不死……

ps。繼續逆轉劇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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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紅河岸之雙面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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