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1.你喜歡斷手還是斷腳

「疼嗎？」五號掏出一把小刀，語氣中透露著關心，她蹲在牆角把玩小刀，有些嗔怪似地瞪著閭鳴，對方正坐在老闆腰上，手裡攥著根木棒，沒錯，就是之前老闆拿的那個。

「呸！」老闆吃了一嘴灰，嘴角沾了幾縷黃毛，他費力的朝後看了一眼，發現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也不知道這人是從哪兒鑽出來的，突然就抱住自己的雙腿，猛的向後一拽，然後就是現在這幅局面了。

「別亂動！」五號把小刀橫在老闆的脖子上，制止了他想要掙脫的動作。

「力氣蠻大的啊，沒白長這麼壯！」閭鳴把棒子立在老闆的後頸，雙手輕巧的搭在上面，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你們想幹什麼？」老闆倒還算沉穩，沒有驚慌失措的大聲叫喊，也沒被嚇的尿褲子。

「不想幹什麼，受人之託而已。」閭鳴回想著看過的電視劇，學著裡面的語氣說話，他畢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難免有些心虛。

「你們就不怕我的員工報警嗎？」老闆的臉貼在地面上，說話時有點含糊不清。

「你的員工？他們只會認為你得到一個艷遇，怎麼可能會去報警呢？」五號的語氣中帶著嘲笑，隨即表情變的兇狠，「你喜歡斷手還是斷腳？」

「啊？」老闆愣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

「沒聽清嗎？問你喜歡斷手還是斷腳。」閭鳴貼心的為他重複了一遍，用堅定的語氣告訴對方，這不是在開玩笑。

「大家都是文明人，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聊天嗎？」老闆想把頭抬起來，可惜脖子上杵著東西，根本沒辦法動，手腳倒是沒有束縛，掙脫的可能性很大，就是脖子上這把刀有點滲人。

五號伸手拿過閭鳴手裡的棒子，揮舞幾下后說道：「我不是什麼文明人，你要是不想選的話，我就幫你選一個。」

閭鳴怪笑一聲，起身走到鐵籠旁邊，把那張狗皮拿在手裡，對準備站起來的老闆說：「或許可以讓它選。」

「誰？！」老闆的語氣變的慌亂，他感覺到一股寒意鑽進體內，身邊突然響起低沉的嗚咽聲，籠子里的狗不停的抓撓欄杆，刺耳的滋啦聲格外明顯。

「起來看看就知道了。」五號把小刀拿開，站在角落裡看戲。

「……」

老闆沒有說話，他不安的咽著口水，這種反常的舉動讓他心跳加速，一種奇怪的恐懼感籠罩在頭頂，耳邊的嗚咽聲變大了，他偏頭看時卻什麼都沒發現，兩側的狗突然停止了動作，安靜的趴在籠子里，十幾雙狗眼彷彿冒著綠光，直勾勾的盯著他，額頭瞬間就淌下了冷汗，平時這些狗根本不敢正眼瞧他，這次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反常？！

「怎麼不站起來呢？難道你在害怕嗎？」閭鳴語氣中充滿了嘲弄，希望可以刺激到老闆，這樣一會兒動手時方便，也會少點惻隱之心。

「什麼怕不怕的！」老闆說話的聲音很大，像是在給自己壯膽，他撐著地面站起，雙腿不自覺的打顫。

五號瞥向他發抖的雙腿，鄙視的譏笑一聲：「你膽子也太小了吧，難道嚇尿褲子了？」

「老子他媽弄死你！」老闆兇惡的吼叫，張開一雙大手，掐向五號的脖子。

五號揮動木棒，砸向老闆的腦袋，彭的一聲，老闆踉蹌幾下，倚靠在籠子上，這一下挨的很實，老闆耳邊全是嗡鳴聲，眼前冒出一片金星，腦子裡跟進了漿糊似的，思維遲鈍的都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閭鳴觀察了一下老闆的狀態，覺得一時半會兒應該死不了，他示意五號過來看一下，指著離太陽穴不遠的淤青：「下手有點重，你要是再往下移點，他直接就可以送去火化了。」

「是他突然衝過來的，我要是下手不重點，火化的可能就是我了。」五號站在原地沒動，她可不想離那個傢伙太近。

「過來吧。」閭鳴稍微向後退了幾步，把老闆的身體完全暴露出來，給準備報仇的那位騰出位置，「你想要哪個部位？」

「咳！咳！」老闆的咳嗽聲響起，他似乎緩了過來，正齜牙咧嘴的揉腦袋，他好像看不見眼前的東西，低聲咒罵著惡毒的髒話，似乎想要弄死五號全家。

「呼～～」

一陣陰風呼嘯而過，老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種奇怪的嗚咽聲再次出現，這次的位置有些偏低，好像是從大腿傳來的，他咽了口吐沫，彎曲有些僵硬的脖子，那裡的景象令他大驚失色！

「我艹！」

他踢動雙腳想要後退，可惜後面是一堆貼著牆壁的狗籠，這樣的動作只能帶起地面的塵土，根本沒辦法撼動狗籠的位置。

「這他媽是個什麼東西啊？！」他失聲叫喊著，覺得雙腿發軟，險些跪倒在地，他的膽子還算可以，發現身後沒有路之後，開始一點點向旁邊移動。

「你想跑？」閭鳴冷笑一聲，雙手一抖，一條漆黑的鎖鏈出現在手裡，刺骨的寒氣從上面散發出來，迅速降低了屋內的溫度，另外兩個人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五號更是凍的直打擺子。

「你拿的什麼鬼東西啊？！」五號說話時帶著顫音，把小刀和木棒丟在地上，抱緊身體朝門口走去。

「不好意思，忘了你沒穿外套。」閭鳴朝五號露出和善的笑容，心裡卻想著其他的事情。

「差點凍死了。」五號離老闆越來越近，兩者間的距離不到半米，直接伸手就能碰到，不過老闆一直沒有動。

「動手吧。」閭鳴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隨後他退出房間，並貼心的關好門，鎖鏈被他收起，這個東西暫時用不到了，剛才拿出來只是為了減緩老闆的動作，順便抑制一下按捺不住的筆仙，他害怕沒等正主報完仇，老闆就先讓筆仙給弄死了。

「飄在老闆身下的是什麼？」五號也看到了那個東西，但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狗皮啊，還能是什麼？」閭鳴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順便鄙視了一下五號。

「那它怎麼會動？」

「不可說。」閭鳴把食指豎起，示意她不要多問。

「裝神秘……」五號確實沒有多問，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閭鳴把耳朵貼在門上，有些疑惑的自語：「怎麼沒有聲音呢？難道結束了？」

「聽不見就算了，你看起來像個二傻子。」五號靠坐在桌子上，這地方原本是放菜板子的。

「裡面結束了嗎？」閭鳴看向身邊的筆仙，不明白她為什麼出來了。

「差不多吧。」筆仙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有點想吐，難道是裡面的場景把她噁心到了？

「那就進去看看吧。」閭鳴非常好奇發生了什麼，居然能讓筆仙這樣的厲鬼感到噁心。

「你是在和我說話嗎？」五號有些奇怪，閭鳴身邊明明沒有人，怎麼一副得到回答的樣子。

「別多問，你要跟進來嗎？」閭鳴打開門，回頭對有些迷茫的五號說道。

「算了。」五號搖搖頭，她可沒興趣，也沒心情去那麼變態的地方。

「那我先進去了。」閭鳴進入后看見了讓他驚訝的一幕，那張狗皮竟然貼在了老闆身上，而老闆像個野獸一樣四肢著地，在金毛死去的地方舔舐著什麼。

「嘶～」

閭鳴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眼前的場景太過詭異，他一時有點接受不了，面前的生物似乎聽到了聲音，轉動頭顱看向這邊。

「嘶～」

閭鳴再次倒吸一口涼氣，原本人類的五官消失不見，進入閭鳴視線的是一顆碩大的狗頭，它嘴角殘留著紅色殘渣，剛才似乎在舔食乾涸的血液。

「汪嗚？」

狗頭的眼裡滿是疑惑，似乎在辨別眼前的人類，隨後它動了幾下鼻子，覺得眼前的人沒有威脅，爬回牆角繼續舔食血液。

「這就是報應嗎？」閭鳴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但是絕對不會有同情，這是老闆犯下的罪孽，就應該去償還。

「汪！」

靠近門的這隻狗叫了一聲，緊接著第二隻，第三隻，最後所有的狗都叫了起來，聲音里似乎帶有特別的情緒，最後變成了低沉的嗚咽，這是一種壓抑后的釋放，也是對死去同類的緬懷。

閭鳴雖然聽不懂狗語，但他覺得自己沒有猜錯，那些狗流下的淚水，肯定是為那些死去的同類，他上前打開所有的籠子，它們被放出來后沒有逃離，而是在鮮血淋漓的地方垂下腦袋，似乎在為那些慘死的同類默哀。

整個過程持續了很久，閭鳴在原地默默觀看。

「汪！」

不知哪只狗叫了一聲，所有的狗都看向了老闆，它們走近老闆的身體，撲上去肆意的撕咬，不過它們攻擊的位置只有小腿，不同顏色的毛髮將小腿完全覆蓋，只能聽到牙齒撕扯血肉的聲音，和狗嘴裡有些低沉的吼叫。

整個過程中沒有一絲鮮血流出，它們把那些東西都吃進了肚子，離開時老闆大腿以下的血肉都消失了，只剩下了被撕碎的布料，和裝著雙腳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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