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見不得人的勾當
「喂。」文艾轉過頭，發現田方偉不知哪裏撿了根小棍子，輕輕的搭在自己的胳膊上。
「傻妹，你昨晚在哪睡的？」
文艾上上下下打量起田小五的這個三哥，只比自己大一歲，個頭矮小，瘦瘦巴巴，手不能拎肩不能扛，整日在家混吃瞎玩，沒事再逗逗他這個傻妹妹。
「跟你無關。」
田方偉楞了一下，扔下小棍子，圍着文艾轉了兩圈，嘴裏嘀咕著：「怎麼感覺你有些奇怪啊。」
「滾。」
田方偉視線和文艾相撞，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條件反射的側身給她讓出了一條路。
跟着腦中的記憶，文艾去了北屋最破爛的一間土屋子裏，屋子的旁邊就是豬圈，似乎和田小五混熟了，看到他，每個都高興的直哼鼻子，五頭豬倒成了這個家裏最歡迎她的東西了。
「傻妹，你躲屋裏幹嘛？」
「娘親讓你成親，你為何不哭鬧啊?」
「我的傻妹妹，你果真要放棄你心尖上的人兒了嗎？」
「你若捨不得，我明日再把他騙出來一次，你就像上次一樣，娘親的化妝品我也給你偷出來用，如何？」
她心情本就不好，田方偉還如此的聒噪，文艾走到窗邊，推開窗沖田方偉招了招手。
田方偉見此，立即開開心心的跑到窗邊。
「我的好哥哥，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告訴大哥你偷看過嫂子洗澡。」
「你！你......胡說些什麼！」田方偉被嚇得差點一個跟頭栽倒，指著文艾的鼻子，氣的手都是抖得：「姑娘家家，怎麼什麼話都說，我何時做過這事！！」
「三哥怕什麼，我這麼傻，大哥可能不會把我的話當真，要不我去試一試？」
「我走，我走還不行嗎。」田方偉一邊走一邊碎碎念。「爹爹說你時傻時精，我起初還不信，現在看來，倒是真的......」
田方偉走後，文艾就在屋子裏不斷嘗試恢復妖力的方法，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一次次的失落搞得她筋疲力盡，蜷縮在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文艾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揉了揉眼睛，文艾從床上坐了起來，許是昨天太累，這一夜竟然睡得十分深沉。
「小五，起床了嗎？」
是娘親孟翠的聲音，文艾輕聲嗯了一下說道：「什麼事？」
「你先把門開一下，娘親有事要說。」
「你就在門口說，我聽得見。」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禮貌，外面又黑又冷，你就讓娘親站在這？」
「是你要來的，不說就回去，我還困着。」說着，文艾打了個哈欠，抱着枕頭準備繼續睡去。
「砰！」一聲巨響自身後傳來。
文艾猛地從床上坐起，看向孟翠的時候，她的腳還沒收回，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哪禁得住她這一腳，倒地的時候還激起一陣塵土。
平日裏諾諾弱弱的婦人，當着她這個傻子的面倒是無所顧忌。
「娘親這意思是打算給我換個屋子睡還是打算給我換了結實一點的門？」
「快起來收拾一下，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就這件事？」
孟翠皺着眉，不解的看着她。「不然呢？」
「你就這一句話，一定要踹門進來跟我說嗎？」
孟翠低頭看了一眼門，一臉不耐的說道：「別磨蹭，娘親一會給你化個妝。」
雖心有不滿，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現在別說妖力了，就連體力都沒恢復過來，利落的從床上下來，孟翠說什麼，她就照做什麼，聽話的像個玩偶。
看到田小五這個樣子，孟翠倒有些不適應了，她今天之所以這麼早就過來，就是怕田小五不聽話，浪費太多時間，那頭等不及。
結果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天才剛亮，現在過去還太早，留田小五一個人在屋子裏，她又不放心，沒辦法，只能把田小五帶到主廳院子裏。
田方偉正在院子裏爬樹，看到文艾的時候，一下子就從樹上滑了下來，圍着她轉了三四圈才說道：「傻妹妹，打扮的這麼漂亮，相親去啊？」
文艾實在不敢恭維這母子倆的審美，她這粉臉蛋，亮腦門配上她那枯黃乾瘦的臉，竟然還能和漂亮沾邊？
「是啊，三哥要不要去湊個熱鬧。」
「好啊好啊......」
「在家給我老老實實待着！」田羅山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兩人身側，高聲呵斥道：「明日隨你二哥去山上砍柴，都十四了，別整日在家遊手好閒吃白飯。」
「我能不能也跟着二哥去砍柴？」文艾必須熟悉一下四周的路線，好為她完成田小五願望之後逃跑做準備。
「你不怕二哥拿斧子砍你了？」
「二哥還用斧子砍過我？」文艾有些驚訝，田小五的記憶力並沒有這一段啊。
「你胳膊上到現在還有一個疤呢，你不記得了？爹爹說是你犯傻咬着二哥的手不撒開，二哥為了自救才不小心......」
「行了，你妹妹今天好不容易沒犯病，你非得說是吧？」
文艾心裏疑惑越來越大，她卷了捲袖子看了一眼，胳膊上果然有一個長長的疤痕，用手摸了一下，疤痕已經饒了胳膊一圈，這哪是斧頭砍得，分明是被什麼東西勒的......
「你想去就去，但是不要耍花樣，偷跑去見劉海明，聽見沒，要是被我發現......」
「就打斷我的腿。」文艾接着田羅山的話說下去。
田羅山冷哼一聲，轉身吃早飯去了。
孟翠一路走得飛快，低着頭緊拽著文艾的胳膊，生怕遇上熟人。
鮮少來人間的文艾走在路上，覺得什麼都是稀奇的，於是走兩步停一下，經過集市的時候，幾乎是被孟翠拖着走的。
「快走，前面就到了。」孟翠的語氣越來越差，腳步逐漸加快。
走到最後，文艾幾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她。
穿過熱鬧的集市，拐過七八個衚衕之後，孟翠的腳步終於慢了下來。
在一個超大的宅府門前停下，文艾抬頭看了一眼，牌匾上寫着金燦燦錢府二字。
還沒看完，文艾手腕一緊，她又被孟翠拖着離開了正門，繞着去了後面的小門。
看孟翠出門之後的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來開門的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者，身着華服，態度謙恭，草草掃了文艾一眼之後就側身示意兩人進來。
一路疾馳，孟翠小聲快速的囑咐著文艾：「一會見到主人不要亂說話，我做什麼你就跟着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