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寇準挨打

第六章 寇準挨打

「不知道他把東西藏在哪兒了?還是先熟悉一下環境再說。」朱雀邊走邊想,「實在不行,三十六計,偷為上策。嘿嘿……」她腦中想著自己偷了機器,神不知鬼不覺偷偷溜了,八賢王發現后大吃一驚的樣子,不由心情大好偷偷笑了起來。

一連幾天沒見到八賢王的影子,古代也沒有電腦、電視這些娛樂品,也沒有搞試驗的東西,真是無聊透頂,怎麼辦?老爸肯定急得不得了,看來得早點把機器偷來,趕快腳底抹油——溜吧,再呆下去非得給自己憋死不可。

眼前一條清幽的小路,這條路就是通往八賢王書房的那條路吧?朱雀順著這條小路往前走去。走著走著,卻發現並不是去八賢王書房的那條路。這時,她鼻子里忽然聞到了一股香氣,同時,在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月亮門。

再走近,月亮門裡出現一個大花園,裡面開滿了奼紫嫣紅的花兒,白的象雪、粉的象霞,嫩黃嬌艷,所有天下名貴品種,這里應有盡有。朱雀不由自主大步闖了進去,真是湖中有湖,山中有山,想不到這里還有藏了一個大花園。

各種珍奇的花兒,正在爭妍鬥豔,彩蝶在花叢飛舞,一群群小蜜蜂忙忙碌碌,在花叢中忙著採花蜜。那幾株體態高大的月月紅,花朵碩大無比,開得煞是漂亮,估計栽種的年頭也不少了,有幾株比人還要高大,枝葉相當繁茂。一陣清風吹過,甜滋滋的花香伴著風兒迎面撲來。

她忽然想起一首詩來:「黃四娘家花滿蹊,千奪萬朵壓枝低。留連嬉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這首詩寫得不正是這座花園的寫照嗎?那黃的花,粉的花,白的花,看上去嬌艷欲滴,還真是誘人採擷。「如果在房間里擺上一束,不斷芳香四溢……」她美美地想著,開始辣手摧花,一朵、兩朵……

「住手——!好個大膽偷花賊,敢偷花兒?」

採得正歡,猛聽得身後響起一聲厲喝,朱雀不由吃了一驚,回頭一個穿藍衫的年青人,正一臉怒容抬手指著她,頎長身影朝她大踏步走了過來。

「這個人——不是在亭中和八閑王談話的人嗎?難道就是他住在這里?糟了,這不會是他種的花兒吧?偷采了他的花兒,眼下還叫他給逮住了,不會吧,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呀?」她心裡開始七上八下。

「拿來——!」他氣勢洶洶,上前就來搶她手中的花兒。

「搶什麼搶——,你這個人可真小氣,不就是幾朵花嗎?」

一股冷風襲來,朱雀連忙往後退了一步,想躲開他的進攻,沒想到腳下被樹根一絆,身子失去控制向後倒了下去,「救命——」她驚叫一聲,嚇得閉上了眼睛,藍衫人見狀,稍微遲疑了一下子,還是伸出了手一把就把她給拽住了。

好險!好險!花枝上長滿了尖刺,如果在這花叢中倒下去,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屁股上非得扎出好多蜂窩眼,沒坐下去,她心裡鬆了口氣,慢慢睜開眼睛。一雙黑亮的眸子正愣愣地盯住她,瘦削的臉龐露出了幾分剛毅,「怎麼,你——是一個女子?」那人一臉驚訝的表情,繼而臉頰慢慢爬上一絲紅雲。

「什麼?女子?你……怎麼會知道?莫非你是神仙不成?」

一低頭,那個人的一隻手正抓住她胸前衣襟,而自己正倒在他的臂彎里。全身的血液猛地都一齊向她的腦門兒上涌去,不由又羞又惱起來,心裡一急,就使出全身力氣伸手「啪」地甩出了一掌,這一巴掌甩得是又清又脆,乾淨利落地打在了那人的臉上,她又猛地從他懷裡跳了出來,連聲質問:

「下流——!你、你、你幹嗎非禮我?」

「我?非禮你?」

寇準莫名其妙被挨了一巴掌,臉上還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直呲牙咧嘴,眼淚差點兒就流下來了,他氣得呼呼直喘氣,胸部劇烈起伏起來,眼睛裡面也冒出火來,因見對方是個女子,就強壓住心底的怒氣,摸著半麻的臉頰咬牙切齒問道:「你且說說——,我什麼時候非禮你了?」

「你的手——難道……這還不算?」

他微愣了一下,眼光閃了閃,不由又苦笑起來,露出了整齊潔白的牙齒,而後又忿忿道:「可惡——!你……不但不感激我,還惡人先告狀,哪裡會你這樣刁蠻、無禮之人?」

「謝你?呸——!偏不謝!不是你………我又怎會跌倒?居然還說我刁蠻、無禮!」

「哈——,明明是你偷花在先……」

又好氣又好笑,好心遭雷劈,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他說著說著不由氣得都笑了出來,士可殺不可辱!如果她不是女人的話,他今天非好好教訓她一下不可,「唉——!」最後,他無力地嘆了口氣,用力搖了搖頭,道:「怪不得聖人云: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說我——偷花?你是誰呀?粗魯、多管閑事的傢伙!還說我是小人?」

「我還沒問……你是誰呢?你反倒先問起我來了!還不快報上名來!」

「報上名來?為什麼要告訴你?偏不——」

「不說是不?信不信我把你送官……?」

他沉下臉來,危險的眼神盯住她,一步步逼了過來,用一種森寒的口氣說著。

「送、送官?憑什麼——我又沒犯法?」她邊後退邊嘴硬,心裡還是心虛了一把。

「沒犯法?真沒犯法嗎?幹了壞事還敢嘴硬,證據不就在你自己的手裡嗎?」

「糟了,被他抓住把柄了,怎麼古人都這么較真兒?」她心裡想著「砸壞人家八王的轎子到現在不能脫身,現在採花兒又被人抓住,怎麼辦?要是送官的話可就慘了!」不是有這么一說嗎?官府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她想想電視上看過的古裝片,衙門審案的那些刑罰,挨杖棍、夾手指…………好可怕呀!她不由打了個寒戰——趕快跑吧。

「哪裡跑——」

剛跑出兩步,那人追了上來,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沒犯法你跑什麼?」

「鬆手——,我把花兒都還給你……還不行嗎?」這人緊緊抓住她,手上力氣很大,她怎麼也掙脫不了,沒辦法她只好回頭,沒好氣地向他妥協。

「不——行!」

他板著一張臉冷冷說道,聲音像冬天裡的寒冰,既不接她遞過來的花兒,也不看她,心裡卻在想「八賢王府里,怎麼憑空多了個女人出來,這一巴掌打得我生疼!莫非——她,就是八王千歲說的那人?可王爺沒說她是女子呀,怎麼這人如此野蠻?」

遠遠地,八賢王高貴、優雅的身影正向這邊走來,看到他們糾纏的身影,連忙快步走上前,朗聲問道:「怎麼……。,本王不會是錯過什麼了吧?」

倆人連忙跳開,寇準對著八王深施一禮,「參見殿下!」

八王近前來,見兩人怒目而視,便仔細端詳起兩人的表情來,看寇準惱羞成怒,臉頰上五個鮮艷的手指印,不由臉色大變,睜大了眼睛明知故問道:「平仲,幾時受傷?本王怎麼不知?」身後幾個下人偷偷捂著嘴「吃吃」笑了起來。

寇準頓時尷尬萬分,臊得抬不起頭來,摸摸發燙的臉頰,站在那裡苦著臉局促不安起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白一陣紅一陣,已經窘得說不出話來,口中只道:「殿下!這……」

朱雀連忙站出來說:「是…。這樣的,你們有所不知,方才,他臉上落了好大一隻蚊子,我也是一片好心,替他打蚊子……」

這幾句話多少化解了寇準的尷尬,他連忙附聲說道:「對啊,對啊,打——蚊——子!」

「啊?打——蚊子?嗯!好——大一隻蚊子呀!」

八賢王眼光閃了閃,加重語氣笑著點點說,一雙眼睛在兩人臉上不斷來來回回。過了一會兒,他沖朱雀跟寇準說:「看來,兩位已經認識了?那本王就不用介紹了吧。」

「哼!誰會認識她呀?」寇準滿肚子氣憤,從鼻子里沖她哼了一聲。

「小氣鬼!」朱雀也不示弱,沖他做了個鬼臉。

八王笑著拉了他倆,來到旁邊的石凳上坐下,笑道:「不打不相識!今天兩位就算認識了,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你們就不要氣了吧!」

「寇準遵命!不過……」寇準心有不甘,想想個辦法治治她,眼珠兒一轉說:「寇準考考她,如果………她能想出辦法叫我嘆氣的話,那就算她贏,寇準可以原諒她,如果……她輸了,哼……那就莫怪寇準不客氣了!」

八閑王忍著笑,轉身又問朱雀:「那,你……可願意與他比試?」

「什麼考我?分明是他想變著法兒報那一掌之仇!哼!奉陪到底!」朱雀心裡想著,沖八賢王點了點頭,「叫他放馬過來吧!」

她坐下來,開始冥思苦想,「寇準可是大宋才子、堂堂狀元,詩詞歌賦不是他的對手,普通常識又豈能難倒他,看來只有以智取勝了。」想到這里她說:「那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一個地方,有一年缺雨乾旱,一個叫阿瑟的人去逃荒。路上,太陽火辣辣的,曬的他口乾舌燥,渴得實在走不動了,就坐在一個山崖底下準備等死。忽然,他聽到旁邊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響,一滴一滴的水正從上面滴了下來。阿瑟高興極了,趕緊掏出木碗接水,好不容易才接了一碗,剛送到嘴邊,一隻烏鴉飛過來用翅膀把碗打翻了。

阿瑟很生氣,說:『你這只壞烏鴉,把老天爺可憐我賞給我的水全給弄灑了!』說著撿起一塊石頭,追上去把它給打死了。

當他走到烏鴉跟前時,發現前面不遠的一個石崖裂縫裡,正流著淙淙的泉水。阿瑟一見,欣喜若狂的跑過去,足足喝了個夠。

等他回到剛才坐過的地方,拿起包準備走的時候,抬頭髮現石崖頂上正躺著一條大蛇,在呼呼睡大覺,有毒的舌頭上正往下滴著涎水。啊!原來我接的就是它的涎水!烏鴉救了我,我卻把它給錯殺了,阿瑟後悔得大哭了起來。」

寇準聽的入了神,情不自禁地接上了話兒:「唉!烏鴉真可憐,為了搭救別人,反倒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八王也嘆口氣道:「是啊,連烏鴉也有義啊!」

「得!你嘆氣了,我可以過關了嗎?」朱雀笑嘻嘻的盯著寇準說。

「啊?嗯……這不算………」寇準回過神來,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不由紅了臉。

「平仲,不要再耍賴了罷,本王方才明明聽你嘆氣了!」

八王笑著挖苦寇準,寇準臉紅成了一隻大番茄,訕訕道:「好吧……姑娘博學多才,佩服佩服,寇準對姑娘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哎呀,你可千萬別這么說,我不過是偷機取巧……」朱雀連忙謙虛起來,心想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欠光明磊落。

「想我大宋也是人才輩出,不知姑娘覺得我大宋如何?」八賢王看出她的機智,不由與她攀談起來。

「大宋么?我可不敢亂說,不過民間倒是廣泛流傳著《楊家將》和《岳飛傳》的故事,後人都知道大宋有個楊家將……」

「楊家將?姑娘說的可是楊業一家?」寇準來了興趣問。

「正是——」

「此人驍勇善戰,無可匹敵,他是上天賜給宋室的一位神將也!」八賢王讚歎說。

「是呵,」朱雀說「遼國鐵騎不斷踐踏中原,宋王朝能夠在風雨飄搖中站穩腳跟,這跟楊家軍和岳家軍的神助有莫大的關係。」

「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八賢王連聲對朱雀嘖嘖稱讚。

「楊家將我倒是知道,不知這岳飛又是何人?」寇準問道。

「這個岳飛么,也是你們大宋民族英雄,他現在還沒出生呢,你當然不知道了!有詩為證:

《小重山》

昨夜寒蛩不住鳴,

驚回千里夢,已三更。

起來獨自繞階行。

人悄悄,簾外月朧明。

白首為功名。

舊山松竹老,阻歸程。

欲將心事付瑤琴。

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好詩!想不到這個岳飛有如此胸懷!」寇準讚歎起來,低著頭沉吟了片刻,抬眼用一種複雜的眼光看著她:看來八賢王此言不假,此人知曉很多未來之事,看來真的不是我們大宋人士。

「是啊,岳母刺字的故事……岳飛精忠報國,千古留名,為世世代代後人所敬仰。」

「精忠報國!好啊,想不到我大宋有如此偉大的母親,如此忠誠的兒子——一種壯懷能蘊藉」八賢王不由拍手叫好。

「白首為功名……只可惜皇帝昏庸,報國無門哪!」朱雀潑了他們一盆冷水。兩人沉默下來,半天沒吭聲,沉默瀰漫在眾人之間。

「古來聖賢皆寂寞,醉卧沙場幾人回哪!」半天八賢王才幽幽嘆道。

寇準對她一抱拳:「姑娘博學多才,寇準佩服了!真是相見恨晚啊!」

「你和八賢王惺惺相惜,不也是一腔報國心嗎?」

「呵!慚愧!慚愧!姑娘說笑了!」寇準謙恭起來。

寇準——看來現在還沒到他嶄露頭角的時候,日後寇準可是歷史上堂堂一代名相,是宋遼和好局面的締造者,居功至偉。想到此朱雀故弄玄虛地對他說:「看你雙目有神、印堂發亮……日後保證可官居宰相。」

「宰相?」八賢王和寇準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

「一代名相!」朱雀斬釘截鐵地回答。

「寇準——謝姑娘吉言!」寇準臉上顯出了一絲驚喜,起身對她深施一禮,看來對她那一巴掌心裡已經完全釋懷了。八賢王沒有出聲,坐在那裡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眼底有些亮亮的東西在慢慢升起。

朱雀望著眼前的兩個古人,心裡可樂翻了,「誰會想到我朱雀來到古代,竟然與八賢王、寇準坐在一起談天論地。」難以置信,太難以置信了,一時間她有種如墜霧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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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上絕色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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