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以食為天
身後熱鬧紛紜，成如璧與封雪酌對視一眼，默不作聲，他們這離開菱州城一月有餘，聽這議論，怕是清風樓出了什麼事情？
然而此刻，先去南宮酒庄把成如垚與初秋接回來要緊。
「這清風樓果然是名聲在外，路人都替他們說話，也沒見過罵人罵這般狠毒的。」
出了酒館，二人一路往南宮酒庄去，封雪酌回想起來適才那些食客的謾罵，不由得感嘆，成如璧聽了，頗為意外道：「聽剛剛那些人的話，似乎是有人背叛了清風樓，如果真是這樣，倒也不為過。」
「背叛的確不能容忍，」封雪酌笑了笑又道，「但是，是否背叛，為何背叛，其中究竟如何，外人不過都是人云亦云，片面之詞，我從來不聽。」
成如璧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卻又想起來什麼似的，忽然輕聲一笑：「不過上次，我與你說金鉤堂品行不端的時候，你可是問都沒問就打上去了。」
「那能一樣么……」封雪酌順著成如璧的話脫口而出，卻立馬感覺不妥，又不知該說什麼，只好低頭繼續趕路。
一陣春風輕輕吹過成如璧的耳畔，只覺得有些滾燙的熾熱。
勝春五月，梅子茶莊又恢復了昔日的沉靜，成如璧想著如今春暖花開，便派人前去黎州把封翊之的屍身葬入棺槨后遷墳回茶莊。
處理了封翊之的後事之後，天氣漸漸炎熱，成如璧怕封雪酌在幽蘭苑，見景傷情，便讓管家收拾了風茗亭旁邊的清秋閣，封雪酌便挪了過去，每次出了院子旁邊就是風茗亭，倒也方便。
只是天氣燥熱，風吹起清秋閣中的翠竹，倒讓封雪酌想起來，這沒過幾天，就是端陽節了，前些年的時候，漁家街上還會擺端陽擂台，不知道今年如何……
吃飯間，成如璧瞧著他心不在焉，又看了看悶頭吃飯的初秋與啃著雞腿的成如垚，這模樣也不像是教武功累著的樣子，這回家來的幾個月，一直消消停停的，難不成有什麼心事？
吃過飯後，封雪酌回了清秋閣一躺，聽著風過竹葉的摩挲聲，靜幽暗香，原本平日這時候，封雪酌都會偷懶睡個覺，現在心裡有事，也睡不著，不知道輾轉多久，外頭就有了腳步聲。
有人敲門進來，是那一襲月白色的清涼，封雪酌抬頭一瞧，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整頓了下衣衫，那薄薄一層的水紅色外衫還沒來得及從腰間提上肩，就見成如璧半個身子已經探了進來，瞧見封雪酌那若隱若現的美人肩，臉頰「騰」的燒紅起來，耳朵與脖頸也都鮮紅的滴血，封雪酌倒是沒那麼害臊，沒事人似的下了床，看著成如璧問道：「成公子，你怎麼來了？」
「我……我適才看見你午飯沒怎麼吃，所以我過來送…些糕點……」成如璧支支吾吾的說著，過來把手裡的糕點放到封雪酌桌子上，趁著封雪酌拿糕點的空隙偷偷緩了口氣又問道，「我瞧你似乎……有心事啊？」
封雪酌咬了一半那棗泥糕，默默放下來說道：「沒什麼，就是盛夏了，有些悶吧……」
「有什麼事別瞞著我。」成如璧卻忽然打斷他的話，正色的模樣讓封雪酌一愣，只好嘆口氣道：「從前與封大哥初來菱州城的時候，剛好趕上端陽擂台，本想去看個熱鬧，殊不知就招惹上了段家二小姐，不過說起來，也是五六年沒有再去看過了。」
成如璧聽了，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說道：「端陽擂台的確熱鬧，近些年，金鉤堂與清風樓風頭極盛，還有不少門派世家，也都會去，雖然梅子茶莊從不參與，但是這裡也的確是太過清靜了些，過幾日擂台開了，我帶你一起去吧。」
封雪酌聽了，知道成如璧以為他在這裡待著無聊，想去湊個熱鬧，便有些苦笑道：「並非為了熱鬧，成公子，我只是想到你曾說過，那夜在黎州村子里與你過招的，並非是金鉤堂的人，可既然司明空與司九兮能夠把他們帶過去，就證明這兩家關係匪淺，端陽擂台是江湖上最熱鬧的聚首，江湖門派露面的機會也多，我想著，借這個機會，好好觀察一番。」
封翊之的仇，是一定要報的，若是順便能揪出與金鉤堂沆瀣一氣的門派，也算是功德一件。
成如璧知道了封雪酌的心思后，立即點頭說道：「如果能發現那些人是最好，或者有機會，能夠除掉金鉤堂更好，既然如此，那不如這樣，端陽擂台我陪你去，為了以防萬一，我還得把垚垚和初秋送去南宮酒庄，南宮酒庄素來與世無爭，必然不會去參加的，也算安全。」
的確是周到。
封雪酌也點點頭，看著成如璧如此爽快，心裡也是暖烘烘的，不覺把剩下的棗泥糕吃完笑道：「你這個棗泥糕，挺好吃的……」
成如璧無奈的笑了笑，看著封雪酌笑起來，一雙鳳眼那般明媚動人，不覺又想起來什麼，頗為擔憂道：「端陽擂台，清風樓必定參與，若是再遇上段家二小姐………」
封雪酌垂眸，思索片刻便說道：「無妨，有她爹在，應該不會鬧大，避開些就是了。」
成如璧只得點頭，這邊話已說完，成如璧也不方便久在女孩閨閣逗留，便起身說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多吃點。」
封雪酌又拿起來一塊眯眼一笑：「知道啦，謝謝成公子。」
「你不胖，真的。」
忽然，成如璧轉身前，丟給了封雪酌一句，封雪酌頓時一愣，什麼？都兩三個月過去了，他還惦記著這事？
封雪酌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糕點，又默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的腿，琢磨了片刻，這腰還不算太粗，腿也還好，只是常年練武，肌肉硬實些，除此之外，還算纖瘦……
那既然如此………
還是先吃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