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天書一問，在場的其餘三人都沒有說話。「小菊，沒你的事情，你先去回我大嫂的話！」「是，二少爺！」說着，小菊就走了。「呵呵，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嘛？這一大早的，二哥，三哥都來我這裏！」看着氣氛不大對的時候，玉鳳開口說了話。天書表情自如的說：「呵呵，哥哥來看看妹妹還要選個日子，看看黃曆不成！」「三哥，你說話永遠都是這樣！這幸虧我是你妹妹，知道你沒什麼壞心眼，要是放在別人身上，誰還搭理你啊！」天書走到玉鳳的身邊，輕輕拉起她的手：「三哥這輩子沒啥大志向，只要我這個寶貝妹妹能天天這樣開懷大笑，沒有憂愁就足夠了！」「三哥！」天書的話讓玉鳳好感動！從小就沒了娘，爹又常年奔波忙碌，在她身邊的就只要這兩個哥哥。而兩個哥哥又都把她視為珍寶，從小到大，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有時候闖了禍到爹那裏受罰的卻是兩個哥哥。玉鳳抬起天書的手，輕輕的撫摸着手背上那條長長的疤痕：「三哥，這應該是我7歲那年！」天書點了點頭。「記得那天天氣很好，也是頭一天下了一整天的雪，我在院子裏玩。可看來看去都是房子和方方的天，不懂事的我，自己一個人偷偷爬上屋頂。」玉鳳回憶起往事。一旁的天武和天書也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費了半天的功夫我才爬上院牆，卻被爹看到了。當時我看到爹的臉，我就知道爹生氣了！站在牆上腿發軟。不知所措的時候，二哥我接了下來。當時我已經做好了被爹罵的準備了，是三哥在爹身後，用刀子劃開自己的手背。爹慌了神，一時忘記我闖禍。雖然我沒有挨罵，可是三哥漂亮的手卻留下這樣的一條長長疤痕！」說着，玉鳳的眼淚就要留下來。天書抽回自己的手，笑着說：「搞什麼，這一大早的說這個幹嗎！好了，都這麼多年了。再說你三哥我一直覺得這條疤挺漂亮的。男人身上總要有些痕迹去證明他們的過去！它就是這樣存在的！」玉鳳破涕為笑，「真說不過你！從小你就這麼能說！」「好啦，我們快去吃飯，一會大嫂該自己來叫我們了！」天武看着相信相愛的兄妹說。「呵呵，走！」兄妹三人有說有笑的走出了院。安縣都家「爹，娘請喝茶！」寧香跪着舉起茶杯，向兩位老人奉茶。都家老爺和夫人開心的接過兒媳婦茶。「快起來！」都老爺接過來茶杯，就急忙說到。站在一旁的悅承像是一直在等這句話似的，急忙上前扶起寧香。「哈哈，看看這小子！就這麼心疼你媳婦啊？」老夫人看着悅承的樣子不由得想取笑一番。聽到夫人的話，寧香紅著臉狠狠的瞪了悅承一樣，悅承卻不以為意。笑呵呵的對着他爹說：「爹，您說我扶我媳婦起來，做的對不對？」「哈哈，對，對！我們老都家的男人啊，都是最疼媳婦！當年我不是一樣！」說着都老爺笑着看了眼夫人。「唉，這血緣可真騙不了人！」夫人笑着看着老爺。「哈哈，我就說嘛！來媳婦，快起來！」寧香抬頭看了看兩位老人。「起來，起來！」老夫人笑盈盈的說。寧香站在悅承的身邊，臉越發的變紅。「弟妹來請安啦！」都悅有從外面走進了正堂，身後跟着大少奶奶李桂蘭。悅承看到大哥進來，笑着對寧香說：「這是大哥，這是大嫂。」寧香急忙跟着叫到：「大哥，大嫂。」「呵呵，好好好。」都悅有笑着應聲著。而身旁的大少奶奶只是對寧香淺淺一笑。看到自己的媳婦沒有說話，都悅有不高興的看着大少奶奶說：「是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名門出身啊。應一聲有這麼難嘛？真是丟人！孩子也不能生半個出來，還這麼不懂人情世故，我還要你幹嗎！」只見大少奶奶眼淚在眼圈裏打轉。「夠了，都在說些什麼！」這時老夫人大聲斥道。「不是，娘，今兒個事您也看着了，這弟妹昨天剛過得門，今天是一個多喜慶的日子，她卻天天擺着一張臭臉，您說說，這三年我天天看着這樣沒有表情的臉，對着這樣半天不說一句話的人，我容易嗎！反正弟妹也是自己家人，我也不怕丟臉啦，這個日子我是不過了！誰愛跟她過誰就過，反正我是不過了！」都悅有越說越生氣，最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鼓鼓的樣子。寧香可憐的看着被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如此不堪的李桂蘭，心中很是難過，她想上前安慰一下。正當她準備向前的時候，悅承拉住了她，對她搖了搖頭。「說完了？」半天沒有說話的都老爺問到。都悅有跟着回答道：「還有，就是前陣子提的事。我知道爹和娘是一定不容我休妻的，我也不想那麼做。可我也不能自己一個人這麼過，我要納妾。」「那現在是說完了？」都老爺又問到。都悅有點了點頭說：「嗯！」「大媳婦，別站着了，坐下。」都老爺向擺了擺手。桂蘭低着頭，慢慢的坐在最外的椅子上。看到大媳婦已經入座，老爺又朝悅承這邊看過來，「悅承啊，你和你媳婦也坐下來！」「是，爹。」說着，悅承扶著寧香在都悅有的對面坐下。都老爺環顧了一下屋子，對夫人說：「孩子娘，這事我怎麼說就怎麼做，好不好？」老夫人點了點頭。都老爺輕咳了一下，說：「昨天，老二也成了親了。現在咱們家算是人齊了。人家都說家醜不外揚，可這新婚第一天就讓我兒媳婦看到這樣的場面，也是爹沒有管好這個家，改天我一定和親家陪個不是。」說着老爺的目光落在寧香的身上。寧香低着頭回到：「爹，我從昨個兒開始就是都家的人了。」聽完寧香的話，都老爺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好，現在我就有什麼說什麼了。」都悅有緊張的看着他爹。「大媳婦進門有三年了？」李桂蘭點了點頭。「孩子啊，爹對不住你，這三年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爹，您這是說哪兒的話，是桂蘭不孝，這麼多年也沒給家裏添口人！」李桂蘭哭着說。看到李桂蘭哭，都悅有不耐煩的把身子轉一邊去。「你想離開這個家嘛？」桂蘭聽到這話，不卑不亢的說：「從進了這門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想過要離開。」「你想的倒美！要不是當初我被你的樣子迷昏了頭，我會娶你！現在想想都對不起送過去的那些彩禮！」都悅有沖着桂蘭就開始喊起來。「你閉嘴，我還在呢，輪不到你說話！」都老爺怒斥道。都悅有張了張嘴，又閉了上。「最近這一年，我差不多天天都能聽到悅有責罵你，心裏很不好受？」「是我對不起他，讓他罵就罵了。我沒放在心上。」「唉，悅有啊，這麼好的媳婦，你還這樣天天罵她，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感嘛？」都悅有無語。此時，桂蘭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忍着淚水說：「爹，娘，既然今天是要說我和悅有的事，那也容我說幾句！」「起來！」都老爺有些心疼這個飽受摧殘的兒媳婦。「不用了，爹，我就這樣跪着說。從我嫁過來那天起，爹和娘就待我像自己的親女兒一般，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可這三年來，我也試過不少的偏方，但就是沒辦法給爹和娘添個孫子。我心裏明白，爹娘天天都在盼著孫子，我真的覺得是我對不起二老！所以，我求二老，讓悅有再娶一房！」說着，桂蘭就開始磕頭。桂蘭的一席話，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吃了一驚，都悅有更是不敢相信，她會這樣說。都老爺搖了搖頭，嘆口氣說：「先起來，這事容我再想想。」「爹，您老就答應了！」桂蘭依舊跪着說。「唉，你這又是何苦呢！」都老爺氣的不想再說下去。「爹，您先別生氣，你答應了也算成全了兒媳婦我的一樁心事！等將來我們都老了，身旁一個孩子都沒有，那不是更悲慘嘛？」「唉，既然你打定主意想這樣，那就都隨你們。可悅有，你給我聽好了，雖然我同意你娶妾，但你膽敢讓桂蘭受一點的二房的氣，我絕不輕饒你！到時候你可別怪爹沒提醒過你！」說完，都老爺起身走了。跟在身後的老夫人也不住的搖頭。「哈哈，爹和娘同意啦！讓我想想，我現在應該趕快去看看哪家的姑娘好！」都悅有興高采烈的衝出了屋。而跪在地上的桂蘭早已泣不成聲。「大嫂，起來！」寧香此時走到桂蘭身邊，輕輕的拍着她的背，眼睛紅紅的看着這個可憐又可敬的女人。「冬梅，過來幫忙！」寧香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