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黃鼠救美
很快，在一個胖小二的帶領下，戲台上走來三位蒙面的女人，頭戴粉色遮簾斗笠，清一色碎花長裙，瞧那身段，還真是上佳之選。我有些好奇，不是說好四位姑娘嗎？怎麼變成了三個？
黃鼠喝了幾杯烈酒，正感覺飄飄欲仙，見幾位姑娘隨意拍賣便來了興緻，又往窗前湊了湊，嘬著牙花子跟我說：「嘖...小淋吶，嗝...汝言，那幾個姑娘長相何也？嗝...」
瞧他那連連打嗝的狀態，估計是快到位了，我呵呵一笑。
「呵呵呵，汝買一個歸來，不知何若矣乎？」這句話說完我就後悔了，男人酒後是最容易犯錯誤的時候，更何況以黃鼠的心性根本受不得誘惑。
我擔心一會他做出什麼傻事來，畢竟倆人身無分文，結賬的時候找鏢局周掌柜，讓他老人家來給付一頓飯錢，應該問題不大，但要是花重金帶個嬌滴滴的美人回去，別說周掌柜，熊瞎子的大耳刮子鐵定是跑不了。
胖子顯然還沒多，扭捏的抓了抓腰包，面露難色，越是沒錢的男人，越是對這種事心生嚮往，見他有些理智，便放下心來。我倆都不說話，仔細的看著下面。
那胖小二將四位姑娘往台上一領，頓時一片Y笑叫好聲，那美男子也走上台來，繼續忽悠。
「諸位！此四名美人乃西域四大絕色，於其地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提婚者能於此排至永樂宮！今日便令汝等一睹佳人容顏！」
這時候台下的人不樂意了，嘴上說四個，這怎麼三個？合適你當所有人都不識數？當即就有人喊道。
「不是四個嗎！？這怎麼三個？」
「是啊！最後一為汝藏矣乎？」
「拿三個醜八怪戲弄吾等，將其最美者留之！？看吾不打折汝腿！」
這種聲音此起彼伏，我看的有意思，黃鼠也問我，到底是四個還是三個，是不是他喝多了。我還裝作很明白的辯解。
「是三個，其實兮，此乃一種營銷之術，先給汝一點神秘，片刻后眾人下重金之時則留一手，汝觀之，此第四女不至最終之價，其不出者！」
我老神在在的又喝了口酒，突然就感覺自己怎麼沒經商去呢，我要是當了商人肯定富貴三代啊！
黃鼠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們便繼續看熱鬧。面對觀眾的質疑，那美男子有些尷尬，他當然知道台上是三個人，但為了場面效果只能說四個，其中有一個女孩還在後台呢，據說不太好馴服......
「哈哈哈，吾知諸人心急矣！汝等大可安心，最後一女尚在補妝，少待便上，嗟乎？眾視訥，其來也！」
隨著美男子的聲音，眾人齊齊看向幕後，一個標緻的小門裡走出一位姑娘，她個子很高，身穿與其他三人一樣的碎花長裙，帶著粉色遮簾斗笠，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她身後竟然跟著兩個彪形大漢，大漢一人一邊，掐著那姑娘的手臂，瞧這架勢更像是帶出一個犯人。
姑娘偶爾掙扎一下也於事無補。硬生生的被帶到台上。
看到這裡我好像明白了，這根本不是什麼營銷計劃，這些姑娘應該是他們從西域拐來或者搶來的！而最後上台的姑娘應該是性子最剛烈的一個。
我不是救世主，更何況我不會武功，又身無分文，想救人？不存在的事情。既然是看熱鬧，就要有看熱鬧的素質，咱沒上過學，不代表沒受到教育。
那美男子見最後一名姑娘上來了，心也放下大半，轉變一下臉色，繼續喊道。
「好！諸君，最後一女亦已畫好了妝！良辰美景固愈早愈，話不多言！今日吾等不看面相而視身段，因便以博汝等之色心，諸君亦可安簡，某在此保證，此四位女子之臉蛋決是一等一之美！現可始拍矣！第一位！」
說罷這小子把站在第一位的女人拉了出來，將她擺在正中間，圍繞著她的身體不斷打量，口中還振振有詞。
「瞧瞧，瞧瞧，這腰，這屁股！一看便是好生養之，歸納為妾而非面上有光！」說著趁女子不注意狠狠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那女子吃痛，「啊！！」的一聲大叫。
這一出可是把在場的所有男子的心都給調動了！部分禽獸趁著酒勁就開始了大拍特拍，張嘴就是十兩銀子。我看的是越來越有興緻，只聽見下面的人還在往上叫。
「十五兩！」
「二十兩！」
「嘿，臭孫子敢跟爺爺比有錢是不是！？三十兩！」
說是一擲千金倒不至於，但三十兩這個價錢屬實有點高了，我家頓頓吃肉，養活雜役，一個月也就三兩銀子的花銷，其中還包括我爹的酒錢。這三十兩銀子夠我家花一年的了。
這年頭，西域人，包括羅馬人，安息人等，只要不是漢族的。價錢是一年比一年低，在涿縣也有賣外族女子的。基本就是三兩一個五兩一雙。
黃鼠在一旁聽的下巴都快掉了，他老爹給我家打一年的工也就十兩銀子，這一個女人值三年工！？
那個被罵臭孫子的人也沒有在叫了。三十兩買個西域妞確實不值，憤憤的坐下，等待下一個。
「三十兩！我的天也，乾公子果真財大氣粗！此女子便歸汝矣！」
說罷美男子將那姑娘往台下一推，就像丟垃圾一樣扔了出去，姑娘受驚再次失聲大叫，正好被剛才出價三十兩的公子哥抱個滿懷。那人迫不及待的將斗笠扯掉，這回大家都看到了那女子的真面目。
果然，濃眉大眼，目深高鼻，點點櫻唇晶瑩剔透，標標準準的外族西域美人，那公子好似撿到一個大便宜，胡亂的在那女子身上抓了兩把，隨後哈哈Y笑著帶她走了出去。
這一幕看我的也是心痒痒，恨不得自己的口袋裡憑空出現一百兩銀子把她們都給包圓了。但這種事兒也只能想想，並不可能發生。有了前車之鑒後面的拍賣就輕鬆的多了，
既然都是美女眾人也樂得看身段來競拍，一個富商用了二十八兩拍走了第二位姑娘，另一個據說是洛陽京兆尹的管家，來給主家兒子挑小妾來了。
既然有官家介入，這些商人自然不好爭搶，美男子也是很捨不得的接過那十兩銀子，將女孩送了過去。
現在就剩下了最後一個了，美男子打算把他賣個高價，走到他的身後，輕輕往前推了一把，沒成想一推還沒推動！這下就尷尬了，美男子臉色有些紅，用了全身的力氣又推了一次，還是沒推動！
美男子當時就火了！存心找茬是不是？哪有這麼砸場子的！？暴怒中的他，照那女子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腳！那姑娘雙手被捆，被這一腳踹的踉踉蹌蹌，向前倒去。咣當一聲就趴在了地上。
美男子見她摔倒，朝身後的人遞了一個眼神。剛開始那兩名彪形大漢立刻會意，走上台來用不知道哪裡找來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她的後背上。
「啪！啪！啪！」
那女子疼的嚎啕大哭，不停在地上翻滾，美男子見此招奏效，便令他們下去，自己親自上去攙扶。可是那女子不依不饒，死命的掙扎，就是不願意！
美男子氣的一把將大漢手中的長鞭奪過來，再一次狠狠的抽了下去。這一幕徹底將下面的禽獸點燃了！不停的叫嚷著打得好打得好！
說實話，我已經是看不下去了，可是此刻就算出頭又有什麼用呢，根本救不了她，我低頭嘆氣，默默為那女子祈禱，可是在一旁的黃鼠青筋爆裂，眼睛都紅了，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我暗道一聲不妙，這貨不是要當出頭鳥吧？
我一個箭步竄上前去打算捂住他的嘴，可是已經晚了。只聽見他大吼一聲。
「放開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