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世 第八章、有雨無燈
「少爺，少爺。」小桐歇斯底里的喊著。一個不小心被絆倒了，跌跌撞撞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朝著面前的屍體跑去。
「哪裡來的小丫頭？他娘的正好跟老子回山寨當個童養媳。」王勇嘿嘿一樂，「去吧。小的們把他給老子我抓起來。」
「當家的我去。」
一名賊頭鼠臉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佝僂馬賊一馬當先，笑嘻嘻的身手向小桐抓去。
與此同時英天意靈巧的從房檐上一躍而下。飛奔過去，對著那佝僂馬賊就是一個飛腳。
「哎呦！」
佝僂馬賊被英天意踹了一個踉蹌，哀嚎一聲。還沒回過神來一把短刀就插入了他的脖頸當中。
「你.....
佝僂馬賊捂著脖頸，即便如此也無法阻止鮮血流出。驚慌的後撤幾步，跌坐在地下。
「噗噗噗！」
英天意得理不饒，對著那人的脖子再次猛扎數刀，直到確認死亡。
一旁的馬賊被英天意的舉動震住了，著實沒有想打這樣一個虎頭虎腦半大的孩子，下手居然這麼狠，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這娃娃下手好狠，留他不得。」四當家一邊說一邊拖著長刀向英天意二人走去。
「別過來啊！我可是鷹狼衛。」英天意一手把小桐攔在身後，另一隻手把刻有鷹狼的圓盤高高舉起。
「我跟你說啊！犯我鷹狼衛者，雖遠必誅。你可不要拿生命開玩笑。」英天意麵色急促，袖子里緊緊捏著黑色的珠子。
「哈哈。就你那破鐵片子能騙誰啊？還隨遠必誅。你誅個我看看。」四當家說完也不啰嗦對著英天意就揮刀猛砍。
「嗖！」
一道赤紅的劍光，由天空落下，劃出了一道血紅的弧線。彷彿給天空留下了一道傷疤。
四當家的手應聲掉落，整個人也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這少年說的沒錯，犯我鷹狼衛者，如犯大周王朝。罪名—當誅！」
話畢五道渾身赤紅的身影從天而降，猙獰的狼頭在起肩上活靈活現宛若活物。
「赤狼衛。」
剛從王府出來的倪雲驚呼道：「來的居然是赤狼衛，不會是你倆誰叫來的吧？」
史鴻雨與施陽也一臉吃驚。顯然有些意料之外。
最後一抹斜陽終於被西方的無盡黑暗吞沒，整座天羽縣陷入一片昏暗。
「諸位官爺，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王勇表面鎮定，抱拳道：「我們可是對鷹狼衛禮遇有加，這一點......
「噗！」
王勇的話還沒說完，血紅的劍光一閃而過，來不及反應，人頭就滾落在地。眼睛瞪的如牛一般，死不瞑目。
「這....大當家死了？」任誰都不會想到平日里幾近無敵的大當家會被人輕描淡寫的一劍斬殺。
恐懼在馬賊心中蔓延。
「哼！聒噪！」
為首青年一臉冷漠率先出劍。其餘四人紛紛跟隨。
冰冷的劍鋒在空氣中劃過，不知是劍摩擦著空氣，還是空氣渲染著劍光。耀眼之極。
不苟言笑的青年穿梭在馬賊之中，每一次揮劍，都有一名馬賊應聲倒地。不管是當家還是普通馬賊，竟無他一人之敵。
戰鬥結束的很快，僅僅片刻，整條街上竟無一名馬賊活著，盡數被被誅。
這是必然的。畢竟這五人里隨便一人都有誅滅他們全部的實力。鷹狼衛奉命監視天下，赤狼衛更是其中驕子，殺的可不僅僅是這些馬賊。
「好快的劍。」施陽不由得驚嘆一聲。
史鴻雨點了點頭，「是啊！沒想到楊統領居然會親自前來...
被叫做楊統領的青年，收劍在背。看向英天意，「說的不錯。」
英天意一臉錯愕，實在沒有想到，他會第一個和自己說話。當下立刻反映過來一臉真誠：「為了鷹狼衛，在下死不足惜。」
可誰料那楊統領，直接轉過身壓根沒有搭理自己。
一名青年跌撞的從牆後走了出來對著楊統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小人有事要報。」
楊統領面色冷漠，沒有理睬。
那青年自顧自說道：「小人狀告那幾個鷹狼衛見死不救，視我鐵拳門幾十位青壯的性命於不顧。」
青年手指的方向正是史鴻雨三人，而那青年正是趁亂逃跑的盧建義。
「小人聽聞三位鷹狼衛大人，在王家遭到馬賊圍攻，特帶我幾十名兄弟前來助陣，可是這三人卻見死不救，眼睜睜.....
「夠了！」不遠處傳來一陣怒吼。數十道黑影飛快的向此地靠攏...
「慶陽城玄鷹統領、謝子博，拜見赤狼統領。」玄狼服老者率到達，對著楊統領抱拳行禮。
「拜見赤狼統領。」
身後鷹狼紛紛行禮。
「你們來的正好，剛才的話你可都聽見了？」楊統領冷眼看向謝子博，「本官還有要事在身，這些爛攤子就交由你們處理。」
「下官遵命。」謝子博領命道。
「起劍！」
一行五人背後長劍出鞘，懸停於空。待人上去后，破空而去....
小桐興奮的看著天空笑著喊道：「神仙，快看是神仙啊！少爺...哎呦！你幹嘛又踢我。」
英天意有些無奈，「你個傻丫頭是變臉出身吧。
王家大門外。
史鴻雨三人走到謝子博面前抱拳行禮；「我等參見統領。」
「起來吧。剛才的話你們可都聽見了？」謝子博撫了撫鬍鬚，不怒自威。
史鴻雨三人點了點頭，「這件事並不.....
「老夫不要聽原因，他剛才說的是也不是？」謝子博指向跪在一旁的盧建義。
經他一指盧建義心中慌了起來。汗水在極短的時間內浸透了他的衣衫，侵在傷口上鑽心的疼。可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能幫自己主持正義的人沒有搭理自己，剩下的人明顯就是一夥的。一股說不出來的委屈湧現在他心頭。
「是。」史鴻雨點頭稱是。
「有錯就要認。」謝子博點了點頭，「史鴻雨、施陽、倪雲三人聽令。」
「屬下聽令。」
「你三人今日犯下大錯，至百姓生命於不過，現統領扣除你等三年俸祿，准許你們戴罪立功，你們可服氣？」
史鴻雨三人異口同聲道：「屬下服氣。」
「好，你們應該慶幸。處理你們的是我，而不是楊麗江，不然本官現在要做的就是給你們三個收屍了。」謝子博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
三人齊齊跪下。顯然是聽過哪位楊統領的某些事迹....
史鴻雨位於首位朗聲道：「統領關懷，屬下銘記在心。」
謝子博沒有理會，而是徑直走向盧建義面前將他扶了起來，接著轉身怒目而視：「那還不給我滾回慶陽城。」
三人不敢停留，轉身就走。
..........
不遠處的衚衕里。
任大富和師爺仍擠在裡面，師爺一臉賊眉鼠眼，「老爺，外面喊殺聲好像停了。」
「別說話快藏好，萬一被馬賊發現咱倆都得玩完。」
「可是萬一是...
「沒什麼萬一，黑風寨馬賊你還不知道嗎？光是那王老狗用的刀，十個你也抬不起來...
.....
謝子博拍了拍肩膀盧建義的肩膀，豎起了大拇指，「有膽量，你和那位小兄弟都是。」說罷指了指不遠處正在跟小桐不知道嘀咕些什麼的英天意。
英天意在教小桐什麼叫眼力，突然被謝子博望來，不由得尷尬一笑。
謝子博對他勾了勾手示意他過來。
英天意示意小桐原地等他，自己躡手躡腳的過去,看似虎頭虎腦，袖子里的珠子卻握的嚴實。
等英天意過來，謝子博到不認生，直接深處他那粗糙的老手揉起了英天意的腦袋。
「你這小傢伙，不愧是鷹狼衛的雛鷹，膽子可真大。」
英天意一臉真誠道：「大人過獎了，我能有今天全靠我叔叔栽培...他也是鷹狼衛。」
「哦？你是何人？本官可認識？」說到這謝子博也好奇了起來。
謝子博粗糙老手下面的英天意，小眼睛骨碌碌的直轉，「我叔叔他姓趙，是赤狼衛中的頭。」
「啊？」謝子博這種老油條聽完也是心中一驚，「小兄弟，能否把你的手中的鷹狼盤給我看看？」
英天意向上遞出。
謝子博接過鐵盤后打量了一番，「確實有趙鎮河的氣息，可這也證明不了他倆的關係。」只得對英天意露出和藹的笑容，「小兄弟你叔叔還給過你其他什麼嗎？」
英天意沉思了一會，一咬牙把藏在袖口裡面的黑珠子舉了起來，「就只有這個了。」
「氣源。」
謝子博心中大驚，回想起慶陽城種種，頗有些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又摸了摸頭示意英天意等一下，轉身看向盧建義。
「怎麼樣？有沒有考慮過要做鷹狼衛？」
「我？」盧建義顯然有些驚訝。
「沒錯，鷹狼衛奉皇命監視天下。需要的就是你這種直言不諱的人。」謝子博笑了笑顯得和藹可親。
「這樣今天你們都累了，在此地休息一晚，明日我讓人帶你還有那位小兄弟去慶陽城報道。」盧建義還沒有反駁，謝子博就把這件事敲定了。當下心中猶豫萬分，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倒是英天意心中鬆了一口氣，自己賭對了。至少暫時保住了性命。
「那就這樣，趙朗、薛龍，你二人留下處理屍體。明天帶著二位小兄弟趕往慶陽城。若是出了查出差池，我拿你們二人是問」謝子博雖是說保護二人，看著的卻看著英天意。意思很明顯。
鷹狼衛中兩名青年大步走出。
「諾。」
「好。其餘人等，即刻啟程跟我趕往天月山莊。」
說完謝子博飛快的串出，身後諸多鷹狼跟隨幾個箭步就沒了蹤影。
盧建義跟英天意大眼對小眼。
「哎！」盧建議嘆了口氣，打了一個請的手勢道：「二位官爺這邊請，屍體我自會派人打掃。不勞而為費心。」接著瞅了眼一旁的英天意：「走吧。天意老弟，父親生死未卜，從往慶陽城后可就只剩我們兄弟二人嘍.....
並不明亮的月光，襯托的五人離去的背影，三大兩小，並不明顯。
這一晚天羽縣突然颳起了狂風，緊接著就是一場鋪天蓋地的傾盆大雨。彷彿要把地面的一切都洗刷乾淨。
一夜無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