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鬧夠了沒有

少女吃痛的推開少年，完了完了，胳膊上肯定會留疤。

「你就這麼想呆在這變成他們鍋里的肉啊！」她將搶來的腰帶從少年胳膊下穿過，將他牢牢的綁在自己身後。

「他們已經不是人了，是餓狼，人不能和狼斗，我們該走了！」她壓低嗓音對背上的少年說道。

「想走！沒門，鍋里的水都沸了，兄弟們，不能讓他們跑了！！」

眼睜睜看著大門被人堵著，少女深吸一口氣，旋即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刀。

「要吃肉是么？」她大喝一聲，旋即短刀飛出，不偏不倚，距離鍋邊最近的一個乞丐忽然慘叫一聲，旋即整個人撲進大鐵鍋內。

「夠吃嗎？不夠的話，我這還能幫忙！」她冷笑著緩緩走到那具屍首旁邊，揪著那泡在沸水裡的乞丐亂蓬蓬的頭髮。

染血的短劍從已經煮的泛白的脖頸上拔出，一鍋沸水瞬間變成殷紅的血水。

「借你佩劍一用！」瞧著那些惡狠狠衝過來的乞丐，少女不慌不忙的抽出少年的劍。

少年趴在少女的肩上，連抬起眼皮都很吃力。他只感覺到似乎下雨了。

那是紅色的雨，漫天都是紅色的血雨，他眼睜睜看著一個個模糊的人影一個接一個倒下，旋即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你們為什麼如此貪得無厭，是你們逼我的！」滿地都是碎屍，少女已經殺紅眼，累得氣喘吁吁，用長劍支撐疲憊的身軀。

她走到鐵鍋邊，隨手撿起一個破碗，用袖子蹭了蹭，旋即從已經沸騰的鐵鍋里舀一碗熱乎乎的湯，一飲而盡。

....

南十字巷尾，這是第十七家拒絕她的醫館。

少女眉間戾氣愈盛。

看到那個白鬍子老頭準備關門，她徹底怒了。

「到底治不治！！」一把染血的劍抵在老大夫的脖子上。

她已經走不動了，都說醫者父母心，果然都只是嘴上說說而已，這道貌岸然見死不救的老頭若不治，那就去死吧。

「別..別殺人...」少年有氣無力的勸阻道，從齊雲山到這偏遠小鎮，她幾乎一路都在殺人。獵戶，乞丐，如今是大夫。

她似乎總是在為他殺人，他不忍。

「好！你趕快好起來，我就不殺他。」

她客客氣氣的將劍往老大夫的脖子邊偏了偏，仍然沒有放下劍的意思。手有些癢，見不著血，讓她心裡覺得忐忑難安。

「好~」

上元節，絢麗多彩的元宵燈火將大地點綴得五彩繽紛，綿延不絕地與昊昊天穹連成一片。

萬家燈火恍若點點繁星墜地。

「吃嗎？」少女遞過來一個裹著糖霜的冰糖葫蘆，難怪方才她在冰糖葫蘆攤子前看的入神，原來是在等小販手滑。

小販是不是真的手滑他不知道，但他方才看到少女手裡抓著的石子兒少了許多。

「你在這等我，我去前頭賣桂花糕的攤子看看，說不定咱今晚能吃到桂花糕。」

天在下雪，少女身上唯一能禦寒的紅襦裙披在少年身上，她做了一件稻草斗篷，邊走邊哆嗦的去尋那街尾的桂花糕小攤子。

忽而眼前一輛黑色的馬車擋在路中間，她壓低腦袋，轉身想要離開。

「鸞兒，鬧夠了沒有？」馬車帘子被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掀開。

「你母妃很想你~」

聽到這句話，少女頓時如遭雷擊，她攥緊拳頭，緊緊咬著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