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去做的
鮮卑領將聽到燕洵二字,驀然地瞳孔微縮,心下大駭,便知道今日是難逃一死了。
他雖遠離長安,但也知燕洵的威名。
以區區八百人反出長安,從而名震天下。
試問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騎在馬上的鮮卑領將臉色沉沉,看著燕洵充滿殺意的眼神,忽然大笑一聲。
「我當是何人,原來是一個叛賊。」
他心知燕洵不會放過他,便放棄了求饒的機會。
鮮卑領將冷笑了一聲:「老子這些年殺得人多了,尤其是像你這樣的漢狗。」
「漢狗......」燕洵絲毫未動容,他只是冷冷地盯著鮮卑領將。
「哈哈.....」鮮卑領將剛剛長笑一聲,正準備說些什麼。
一道馬鞭就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臉上,力道極為霸道,一鞭之下那領將便皮肉翻滾,血流滿面,從馬背上跌落了下去,狠狠地慘叫著。
燕洵手中緊握著馬鞭,有些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氣,此刻的他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般:「像你這樣的畜生,也配在我面前狂吠。」
「啊,上.....快給我殺了他。」
在鮮卑領將地慘叫聲中,身後的騎兵呼嘯著一擁而上,手中的刀劍森寒,直衝燕洵而去。
顯然,他們也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可惜,他們卻不知道何為天與地的差距。
燕北眾人也知曉自家世子的厲害,靜靜地在一旁駐足,也不言語。
燕洵緩緩抬起手中長矛,矛鋒不動,寒光凜凜。
「呼!」
一道風聲在眾人耳畔呼嘯而過,長矛上寒光點點,矛影恍如流星快到了極致,在鮮卑騎兵中橫掃而過。
還沒等鮮卑騎兵看清矛影,只覺得眼前一道森冷的殺氣掠過,那道長矛又重新回到了燕洵的手上。
矛鋒上點點鮮血滑落。
三四十鮮卑騎兵頓時佇立不前,獃獃地頓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神中散發出無比的恐懼。
清風掠過,稍微後面一點的騎兵恐慌地咽了一下口水,看著前方數個從馬背上跌落倒地的身影。
「這是何等可怕的武功!」
淋漓鮮血自鮮卑騎兵胸口處淌落下來。
他們眼中的蔚藍天空,瞬間浸染為鮮血的嫣紅。
剩下的鮮卑騎兵被他的手段驚嚇地不知所以,然後全都從馬上躍下,跪地苦苦哀求。
「將軍武功蓋世,我們殺這些村民都是被強迫的,還請將軍開恩,饒我們一條狗命。」
燕洵冷冷地看了一眼,轉身也不言語,只是將長矛抬起,矛鋒指向了殘餘的鮮卑騎兵。
不怒自威,其意自明。
跪在地上求饒的鮮卑騎兵,看著燕洵的舉動,內心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想要拚命地爬起來上馬,紛紛逃離這個地方。
至於想和對方搏命的想法,則一點也沒有。
「蠢貨!」燕洵周圍的眾將士紛紛抽刀向前,朝著他們殺了過去。
他們早已經忍不住了,此刻看著對方慌不擇路的樣子,臉上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如同先前鮮卑騎兵屠殺村民一般,此刻的他們被燕北將士所屠殺。
當真是天道好輪迴。
賀蕭一馬當先,紅著眼睛砍殺眼前的畜生。
鮮卑騎兵的叫罵聲和慘叫聲夾雜在了一起。
大地在短暫地殺戮中浸染成了暗紅色,燕北眾將士全都咬著牙將這些畜生不如的東西,殺得一乾二淨。
半響后,慘叫聲戛然而止。
數十道屍體散落在地,斷肢四處都是,這些畜生不如的東西被燕北將士砍掉了四肢,讓他們絕望而死。
風聲獵獵,天邊的夕陽像一滴嫣紅的血,照亮了燕洵的身影。
「世子......」仲羽策馬走到了燕洵的身邊,收回了染血的長刀:「世子,不必為了這些鮮卑人所憤懣。」
仲羽嘆了口氣,勸慰燕洵道:「這樣的景象在北方大地到底都是,見的多了,心也就硬了。」
燕洵又何嘗不知,在這個亂世中,人命如草芥。
正如仲羽所說的:「見的多了,心也就硬了。」
如今的他心倒是硬了大半。
可熱血尚未冷。
他又怎能視如無睹呢。
自身都難保,又怎麼能平息這些亂象,仲羽勸說著燕洵當務之急是回到燕北,重整旗鼓攻入長安城。
燕洵呼出一口憤懣之氣,眼神中頓時蒙起一層寒霜:「血仇要報,這些亂象我也要平息。」
「我當然知道如今我們危在旦夕,自身難保,說這些還有些遙遠。」
燕洵冷冷地看著眾人說道:「所以,我並不會意氣用事,但是有些東西是你們要知道的。」
「自五胡亂華,衣冠南渡,胡人入主中原以來,我北方漢人便成了待宰羔羊,被肆意的屠殺,以至於十不存一,這是何等慘象。」
他的話語在眾人耳畔回蕩,其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燕北眾人沉默不語,可那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卻昭示著他們內心的不平靜。
楚喬望著遠方如同染血的夕陽,猜到了一點他的心思,說道:「你自然是心中有數的,我們並不害怕什麼,只是擔心你的安危。」
「是的,世子,我們爛命一條,死也就死了,可是你呢。」阿精神情擔憂。
「我的命並不尊貴,你們的命也不是隨手可扔的,而如今這件事情卻值得我付出生命。」
「我也知道你們熱血未冷,只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罷了。」
「但是,我現在給你們這個機會,大男兒生於天地之間,定當要橫清澄宇,復我華夏衣冠。」
燕北眾將士被他一席話說的熱血沸騰,眼中戰意高漲。
「世子志向高遠我等不及,只是如今北方兩魏勢力強大,我燕北又與西魏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只怕.........」仲羽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之處。
「那就滅了他們,既然有仇那就不怕再加一條。」
眾人被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語,驚了一下。
旋即反應了過來,他們不怕死,也不怕目標太過遠大。
怕就怕自家世子沒有目標。
「那就殺,胡人欺我漢家兒郎太甚,我等早就摩拳擦掌等不及了。」
「要改變如今這個局面,便必須掀起更大的戰爭,所以不是我們能不能的問題,只要能復我華夏衣冠,我身處地獄那又如何。」
「無論是反出長安城,還是為了我燕北一族的血海深仇,又或是為了我所說的其他,都是為了我漢家兒郎的立足之地。」
楚喬默默地說道:「我一直在等這個機會,謝謝你燕洵,現在又給了我一個更加值得去奮鬥和努力的目標。」